喝完一碗,雲漫漫自顧自又盛一碗,還沒開始喝,狸奴便問道“雲小姐怎麼樣?這湯好喝嗎?”

雲漫漫喝了一口,像是才在認真品嚐。“也就還湊合。”

狸奴抿嘴一笑,從雲漫漫手裡奪過湯來。

“不至於吧,這就不讓喝了?”雲漫漫道,看著他起身,走近自已,忽覺的不對。

下一秒,狸奴的手就扶上她額頭,現在他的手比之前暖不少。

狸奴一本正經點點頭道“確實發燒了,不過應該不嚴重,多喝點雞湯,說不定就好了呢。”說著在碗裡搗鼓一陣,將那碗雞湯重新放到她面前。

雲漫漫看著那碗沒有蔥花的雞湯,心道這人心還挺細。狸奴笑著又坐回原位。

“桑也查到了。”雲漫漫喝一口湯接著說“之前我們猜的不錯,她是他國之人,不過是不是他國細作,我還不能斷定。”

“什麼意思?”

“她是南天竹軒的人。”雲漫漫此話一出,狸奴立刻想到秋獵的刺客來,那一群群刺客也都是南天竹軒的人。

狸奴一滯道“又是他們。”雲漫漫點點頭,狸奴問道“為什麼說還不能斷定她是琳琅的細作,南天竹軒不是琳琅的一帶的嗎?”

狸奴在東柳館時曾聽那些個路過的客說過南天竹軒屬於琳琅,只是不知道這兩者有何不同。

“南天竹軒雖屬琳琅一帶,但它屬於江湖勢力,琳琅朝廷曾多次派兵剷除,竟一次也能成功。最後只得放任其不管,縱橫於江湖與朝堂之間。”雲漫漫道。

狸奴一聽,瞬間頓悟。“你是不是懷疑,琳琅故意放出派兵招安未果的訊息,實則南天竹軒是琳琅自建的刺探組織,放出訊息只為迷惑其他六國掩人耳目。

而大梁近日多次出現南天竹軒的人,或許是琳琅派來的,目的是為使大梁內部大亂,趁機…趁機出兵攻打大梁。”

狸奴一口氣將這些說完,竟都沒有停頓。雲漫漫有些意外,一個在風月之地的妓子,竟能憑她所說的一點資訊,就能將她所猜測的都說出來。

真不知該說他聰明還是倆人心有靈犀。

雲漫漫點點頭,嘆口氣道“我是這般想的,只是我還不能斷定,我已派人去查,到時說不定能知道我的猜測是否正確。”

狸奴原以為自已不過是介入這名利場的一顆棋子,不過內部鬥爭,自已是個微不足道的棋子。

沒想到這其中彎彎繞繞,竟繞到了別國去。自已卻成了較為重要的那步棋。

外面的天色漸漸變為深藍,烏雲消散,顯現出下弦月來。

次日清晨,晴空萬里,但空氣中似乎帶了寒意。當真一場秋雨一場涼,提醒著人們該加衣了。

東柳館外,迎客俊男數不勝數。卻依然穿著那薄衫,笑靨如花,似是感覺不到冷般。

一輛華貴的馬車在門前停下,馬車裡面的人才出來,那美男一個個都趕著將他圍起來,那人對這些人的投懷送抱也絲毫不拒。

左右手各攬著其中兩個俊男的腰身,就這麼進去了。

拿著一份禮的白滄,則跟在身後。直到進去後,那人不知對周圍的人說了什麼,身旁的眾人一散,又往來時的方向去了。

“殿下,這邊。”白滄引領著他主子到中央舞臺偏右側的位置坐下。

關明暄才坐下,那門口的地方進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掃視一圈,看到他時,笑著走來。走到他旁邊的位置。

“殿下,也來看這琳琅的雙生舞者?”這女子朗聲道,隨之端坐下。

“是啊,你也知本殿素來喜歡美人,這早聽說琳琅多佳人,一知這東柳館有這等佳人,本殿這心裡癢癢,特來一睹真容。”關明暄坐的隨意,整個人懶散躺著,一隻胳膊撐著下巴。

女子向關明暄身後的白滄看去,看到他一個兩寸長的盒子。笑著道“殿下,準備當真周全,想來定能俘獲雙生舞者的芳心。”

關明暄不再理她,他只是在那兒坐著,便有人過來伺候著給他倒酒。而他的目光緊盯那舞臺中央,似乎很期待等會兒上來的人。

女子隨著關明暄目光看去,在那對面竟看到一個比關明暄還懶散的人來,且還是個女人。

那人正是瑞國公之小女,何新梧。

她長得算落落大方,可身上沒有半點名門閨秀之感,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模樣。

她也是一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可不同於關明暄這般優雅宜人的樣子,而是時不時調戲周圍的美男一兩下,渾身浪蕩的氣息,隔著一個舞臺的距離,都能聞的見。

何新梧用眼瞟見關明暄身旁的女子,先是一愣,而後見她對著自已微笑著行禮,嘴角一歪,低頭垂眸漫不經心回禮。又繼續返回她的溫柔谷裡去了。

沒等多久,絲竹聲悠悠響起,從周圍上來一群青白相間衣衫的舞者,身上飄著一股異香。

空中漸漸飄過一紅色絲綢來,那絲綢上有個赤腳的墨青衣男子踏綢而來,待到中間時,先前上來的一眾人向周圍散開,而他隨著鼓聲而落地,紅色絲綢鋪在地上,像一條路。

這次他戴著面紗,而非流蘇。更加看不清他的容貌來。

關明暄看的專注,酒也不喝了,眼神不停在那雙生舞妓身上游走,時而揚起唇笑的溫柔。

剛才和他搭話的女子,乃是當朝太師之女裴芹。她雖思想開放,可像四皇子這般如飢似渴的她倒是第一次見。

一曲舞罷,臺下掌聲雷動。

而那雙生舞妓輕點身旁人的肩膀,飛身上樓。如飛天入境的仙人,隨後消失在視野中。

關明暄拿起酒杯,喝下杯中酒。起身往樓上去。

到樓上,一排排房間倒讓他有些找不到是哪間屋子。不過恰巧遇到從雙生舞妓房裡出來的館主沈欣。

沈欣看到關明暄的一瞬,便笑著行禮道“四皇子,是來找雙生舞者嗎?”

心想著剛才雙生才說,別讓別人來打擾他。這就來了個不善的茬。

關明暄邊說邊走“沒錯,本殿特意來送禮的。”

沈欣猶豫再三,最後笑著說“他就在屋裡,殿下請便。”沈欣再次行禮,識趣離開。

四皇子不僅是皇室,這背後更是三公主。她沈欣惹不起,也不敢惹。即便是不守諾,也不想因此招惹這麻煩。

關明暄正要推門,手在空中一頓,轉身拿過白滄手裡的盒子,眼神示意。

白滄領命似的點點頭,便往其他地方走去。只聽門開關的聲音,周圍便只剩樓下的鶯歌燕舞。

關明暄進去,看見名為雙生的舞者,他正坐在鏡前,透過銅鏡正靜靜看著他。

那白色面紗還遮著他的容貌,只露出那雙眼來,與那日中秋宴上他看到的一樣,一樣的勾人。

他邊走邊道“舞者剛才的舞真是曼妙,身如雲絮,臂如無骨。”

“殿下謬讚。”男子清冷的嗓音,讓關明暄有些失神。但瞬間回過神來,手中的盒子遞出去道“這是在下送舞者的見面禮,也不知舞者看不看得上,便拿來了。”

男子起身擦身而過,在桌前坐下“既是殿下親自送來的禮,那我就收下了。”

關明暄將盒子放在那銅鏡前,又跟屁蟲般的走到桌邊緊挨著雙生坐下“雙生,我曾在一本書中讀到過,乃是一種花的名字,外表潔白美觀,香氣宜人,讓人著迷。”

他拿起茶杯給雙生倒上一杯茶,自已也倒上一杯抿了一口。雙生一雙眼垂著,面紗遮著他的臉,看不出表情來。

關明暄見雙生不說話,又接著說道“這花在一枝梗上相愛相殺,一朵敗,另一朵也會悄然腐敗。不知…我可否有幸,成為這梗上的另一朵雙生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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