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漫漫將那寫了小字的紙捲起來,走到窗邊,以指為哨,將剛才那信鴿召喚回來,信鴿在空中展翼飛來,停在窗邊。

她將信裝好,手摸了摸信鴿的羽翼,手丟擲的同時口中道“去吧。”

雲漫漫望著烏壓壓的雲,心中暗道要下雨了。轉身回到書案,拿起那關於蘇芩的卷宗看起。

不出片刻,屋外稀稀疏疏落下細針來,屋外的石磚接觸到雨水,變得乾淨透亮。風一吹一吹的,搖著窗欞,透出一股子涼意來。

雲漫漫揉了揉太陽穴,走到窗邊的搖椅上坐下,雨天正好適合睡覺,聽著細雨綿綿落下的聲音,心裡莫名的心安。

她閉著眼,靜靜聆聽雨打在樹葉上的聲音,落在地面的聲音。可這時偏偏闖進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來,打斷這舒適的一幕。

這人武功不賴,他在屋頂遊走時,雲漫漫就已經發現,只是沒聲張,她想看看這人是偷雞摸狗的賊人還是殺人如麻的刺客。

“雲尚書真是好興致,被閉府撤職,還有心思聽秋雨葉落。”清脆的男音在屋裡響著。

搖椅上的人,卻似睡著了一般,閉著眼,椅子卻是搖著的。

那人走近來,身上竟有一股淡淡粉脂香。搖著椅的椅子被他按停,椅子上的人才緩緩睜眼看著他。

雲漫漫笑著緊盯眼前一身正青衣衫,一根簡單髮簪插起一半頭髮的男子,他一雙眼睛在這灰暗的天氣下,顯的炯炯有神,嬌俏俊美的臉上,顯帶幾分浪蕩來。

那腰間掛著一圓形雕鏤暖玉,順下兩條流蘇直至他的膝蓋處。

剛才雲漫漫還納悶,有這般武功的人,她可從未招惹過,也想不起來是誰。如今見到人,心中的疑惑打消幾分。

關如青本就是個喜好武藝的人,四皇子是她同夫所出的弟弟,兒時同她一起練武,武功好自然不奇怪。可傳聞他是個紈絝之人,喜愛美人,常常去那九曲閣尋花問柳。只是他如今來,怕是來者不善。

雲漫漫起身來,行禮道“四皇子,來我府中作何?我府中可沒有美人值得四皇子跑一趟吧。”

關明暄自顧自走到桌前坐下,又自顧自倒了杯茶。

邊倒茶邊道“雲尚書謙虛了,若連你府中的兩位美人都不算美人,那什麼才算傾國傾城吶?”

一雙眸子看過來,任什麼也擋不住他眼中的浪蕩樣。

雲漫漫無言一陣,她在說女美人,而他卻在說美男。真是驢頭不對馬嘴。於是直接道“四皇子,獨自來怕不只是為了同我討論紅顏知已吧。”

關明暄拿著茶碗,微抿一口,舉止嫻雅隱隱能看到他的風韻。

“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今日本殿下特來替阿姐來找雲尚書做個交易。”關明暄揚起明朗的笑容道。

隨後又道“阿姐深知雲尚書心有大志,如今被困於這一方之地,阿姐惜才,雲尚書若願意,雲尚書不日就會官復原職。雲尚書意下如何?”

雲漫漫知道這人就沒憋什麼好屁,但凡和三公主扯上關係的人,不過就是作為她收攏勢力的群臣罷了。

片刻,雲漫漫才笑道“多謝三公主好意,有一點三公主猜錯了,我並無鴻鵠之志,不過是儘自已所能還世間一個公道,了此餘生而已。”

還有護著雲家這剩下的人丁。

關明暄忽而起身,點點頭贊同似的看著雲漫漫道“還世間一個公道,尚書說自已並無鴻鵠之志,難道這志向還不遠大?你當真不再考慮考慮嗎?”

關明暄與她面面相覷,她表情絲毫不改,俯身行禮,意思明確。

關明暄轉過身去,“那雲尚書便好自為之。”留下這句話,便走到那從剛才進來的窗戶處,準備翻窗。

而後忽的想到什麼,又走向門去。開啟門,雨還在淅淅瀝瀝下著,風吹來,帶動他的衣襬前後飄動。葉子被雨水洗刷,顏色豔麗,空中還瀰漫著一股清草香。

這時候若是出去,怕是要淋成落湯雞。隨後他餘光瞥見門口處立著一把油紙傘,他也不管其他,撐起傘,腳踏石塊,飛到屋簷上,身影片刻消失在濛濛細雨中。

雲漫漫望著那個背影,心道來威脅她受降就算了,他自已不帶傘,還順走小蓮留給她的傘,還真沒見過這般厚臉皮的人。

雲漫漫關上門,又躺回搖椅上,不久便深深睡去了。

關明暄出雲府後,竟沒回黃牆紅瓦中去,而是轉身去了九曲閣。

他雖撐著傘,可到底衣肩和衣襬是沾到了雨水,身上溼騰騰的,讓他有些不舒服。他讓九曲閣的姑娘們,準備熱水,乾脆沐浴去溼。

那沐浴池大的很,周圍用金黃色幔帳圍起。裡面熱氣四溢,雲霧繚繞,彷彿到了天庭一般。關明暄頭髮散著,一個出落美豔的姑娘伺候著關明暄,脫落下衣衫,而還有一女子在池邊安靜跪下鼓弄著什麼。

待上身赤裸的男子下水,伺候他褪衣的女子走到男子背後,雙膝併攏跪下來,雙手撫上男子的肩頭,不輕不重的捏著。

關明暄閉著眼享受,手裡拿著銀雕刻而成的酒杯來,裡面呈著美酒,搖晃一會兒才入口,後而滿足的笑笑。

門咔哧作響,有人來了。

等來人走近,兩個女子起身便退下。她們走的快,生怕自已聽到一點不該聽的話。

進來是一男子,他一身幹練的裝扮,眉清目秀。對池中的關明暄行禮道“殿下,那日的舞妓找到了,現在在東柳館。”

池中人睜眼,看著手中的酒杯,緩緩道“東柳館,是雲尚書買來的那個妓子的處所?”

“是。”男子答道。

“白滄,你去替我準備一份禮,明日去東柳館拜訪拜訪。”關明暄輕聲道,說完又閉上眼。

白滄應聲“是,我這就去準備。”

“對了,你去替我向阿姐傳達一聲,說我並沒有說動雲尚書,她不同意與我等為伍。讓阿姐早做打算。”關明暄道。

白滄又應聲,好似一個木頭雕出的人偶,沒有多餘的話。

隨之他轉身出去,這地方靜下來,靜的能聽到窗外清脆的雨打樹葉聲。

細雨飄飄灑灑,下了兩個時辰才漸漸停歇。雲漫漫在睡夢中,隱隱聽見開門聲,警惕性使她醒來。

才睜眼看的不真切,再眨眼看,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轉過身來,是狸奴。

“雲小姐醒了。”他走過來,將窗關上。

雲漫漫撐著扶手坐起身,莫名覺得頭痛,隨之伸手捂住額頭,形容難受。

雲漫漫還沒坐穩,一隻冰涼的手觸到她的額頭上,讓她忍不住一縮。

那手又猛的收回,狸奴半蹲著身子,想起自已從外面剛進來,手還是涼的,這能測出什麼來。便將手在大腿面上一拍,懊惱一聲“瞧我這記性,忘了手還是涼的。雲小姐你該不會是發燒了吧?這陰雨天氣,你大開著窗睡覺,發燒倒也不奇怪。”

他起身,走到書案前,那上面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食盒,他拿著食盒走到桌前,對雲漫漫擺擺手“雲小姐,來喝湯。”

他手裡動作著,開啟食盒,從裡面拿出滿滿一盅的湯。

“發燒風寒,喝湯才好的快,這雞湯可是熬了半個時辰,很入味的。”說著他已經盛好兩碗湯,擺在桌面了。

“這是你熬的?”雲漫漫仔細端詳這湯,看起來賣相不錯,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是我熬的,以前下雨天我娘總會給我熬湯喝的,只是現在只能自已熬了。”他嘴角掛著笑,拿起湯勺喝上一口。

雲漫漫手有些發冷,看來是真的受涼了。雞湯溫熱,喝進嘴裡,身子暖和了不少。

不得不說這雞湯味道不錯,看來狸奴很有做庖廚的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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