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天啟山後山林子裡,玉晴緊緊握住手中的百花仙蕊杖。
突然的擁抱,讓玉晴對眼前白髮如雲的玄冥感到很疑惑。
“我才不要跟你走!別想騙我!”她神色凝滯,揚聲喊道。
“只要你願意跟我走,我就不會再來騷擾仙界了,如何?是個很好的交易吧。”玄冥聲線柔和。
玉晴知道現在自已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何居心?是打算挾持她來威脅蒼靈嗎?
“相信我,好嗎?”鳳眸柔和地盯著她,慢慢踱到她跟前。
正當玉晴不知道如何應付玄冥的時候,她的識海里傳來一個聲音。
“主人,我是小蕊,我現在傳音給玄池星君,我感知到他就在附近。”
“那你快去!”玉晴在識海里說道。
有了這句話,玉晴冷靜下來面對著玄冥,想透過拖延時間的辦法,等來玄池。
她手中的百花仙蕊杖隱隱發著光,有一縷光絲不經意間從杖中飛出,消失在黑夜中。
可玄冥自然是察覺到了。
他鳳眸帶笑,輕聲道:“你是去搬救兵了嗎?還是跟我走吧,我想給你講個故事,你就記起我來了。”
玉晴眉頭緊鎖,對他的厭惡在心中翻騰:“我不願跟你走!”
她手持百花仙蕊杖在此時發出一道光束,附近的花瓣如雨般大量飛起,匯入光束中,光束逐漸變粗,急速朝玄冥心臟攻擊去。
玄冥反手將自已手中的黑氣化成一個屏障,擋住了玉晴的攻擊,他沒打算攻擊她。
玉晴將自已全部力量再次注入到杖中,那道光束攻擊變得更強有力,耀眼奪目,朝著玄冥迸發。
玄冥一個轉身,輕易地躲開了光束攻擊,身手矯捷。
雪白的身影,銀白的髮絲隨風飄動,在暗黑的樹林裡成為了唯一的明亮。
他如光影般瞬移到了玉晴身後,隻手朝玉晴頸脖輕敲一下,她兩眼一黑,隨即暈了過去,玄冥順勢將她攬在懷裡。
在黑暗中,他看著她那熟悉的眉眼,彷彿是洛音在閉著眼睛,那清冷如月華的感覺,讓他瘋狂不已,好似真正的洛音就在他懷裡一樣。
他怔怔地看著懷裡的玉晴,像在欣賞著絕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攏在懷中。
“這裡不是玩的地方,等你醒來,我好好跟你講講你的故事,再陪你玩,好嗎?”
他打橫抱起玉晴,化成一團黑氣,在陰森森的林中消失了。
玉晴修煉的身份牌子,卻在混亂中掉落在地上。
如果不是這塊牌子掉落在此處,這裡剛才好像根本沒人來過一樣。
林子裡安靜得可怕。
玄池星君本來就是要去梅花宛尋玉晴的,結果玲瓏告知他,玉晴尚未歸時,兩人頓時有種不祥的感覺。
玲瓏便說了自已心中的疑慮,她說剛來天啟山之時,弘毅真君就給玉晴佈置了一個試煉任務,完成之後才能算修煉結束。
現在三個月的修煉結束了,玉晴這麼晚還沒回梅花苑,應該是為試煉任務,獨自去後山找滕蔓怪了。
玄池星君聽罷,眼皮直跳,心亂如麻,原本悠遠平和的清貴姿態變成黯然失色的慌張神色。
這個弘毅真君絕對有問題,他安排這樣的試煉任務給玉晴定是別有用心,原則上,他們是不會安排修煉弟子單獨去收服凶怪的。
他速度朝後山飛去,剛到那裡,一縷仙光在他眼前漂浮,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寶靈仙子已被妖王玄冥挾持,快去救她!”
隨即他跟著那縷仙光,趕到剛才玉晴和玄冥打鬥的地方,哪裡還有人影,只看到了一塊牌子孤零零地遺留在地上。
他那如遠山巒的眉頭皺起,隨時會傾覆一般,連忙拾起玉晴的牌子,緊緊地攥在自已的手心中。
在著急萬分之下,他用仙力化出一道傳信符,迅速飛向仙宮傳遞訊息。
自已則隻身飛往妖族打探訊息,或伺機營救玉晴。
夜色濃重,月亮孤零零地盤旋在上空,光線昏暗,只有司春殿的燭光,照亮著殿內,蒼靈此時正在司春殿伏案處理政務,燈火通明,顯得異常明亮。
約摸一個時辰,傳信符飛到蒼靈的眼前,他察覺到自已的跟前有異,便抬頭望去。
有一傳信符正漂浮在他跟前,上面隱隱有玄池星君的字樣。
一種異樣的直覺,讓蒼靈瞬間感覺不妙。
他知道玄池從不會這樣傳信於他的,定是有什麼十萬火急之事。
他迅速點開傳信符。
那符上浮現出的那幾行字,讓蒼靈看了之後,如同晴天霹靂般,轟得他腦袋嗡嗡作響。
“太子殿下,玉晴有難,已被妖王玄冥擄走!本君已趕往妖族,望速來!”
蒼靈神色驟變,臉上彷彿凝結了一層寒霜,變得分外冷峻。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妖王玄冥竟敢在仙界把玉晴擄走,他為什麼要帶走她,是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以玉晴來要挾他嗎?
可據探子回報,目前玄冥尚在閉關,未曾出關,怎麼又會來到天啟山將玉晴擄走呢?
諸多疑點讓蒼靈心緒不寧,他從來沒有如此慌張過。
在慌張之餘,他撞倒了燭臺,燭臺倒在地上,連帶著燈罩一起燃燒,蔓延的火舌舔舐著紙做的燈罩,火光搖曳。
他盯著燃燒的火焰,擔憂和恨意從心中翻騰,雙手拳頭緊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心情猶如烈火焚燒。
他和玉晴就差拜堂了,正準備向四海八荒宣告他們婚事的時候。
玄冥他怎麼敢!怎麼敢對他的妻子下手!
他懊悔自已上次在仙妖大戰,不該那樣輕易放過玄冥,才造成今日這般局面。
他的心緒躁亂,害怕那個瘋子會加害玉晴,他必須沉下心思,冷靜地考慮該如何應對。
他眉眼冷戾沉黑,喚來清和,讓他去稟告天帝天后關於玉晴被擄走的訊息。自已連夜召集了三千精銳仙兵,以最快速度飛往妖族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