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九將顧瑩帶回了酒店裡。
“衣服我讓人放在了屋裡,有任何事情聯絡我。”
顧瑩整個人消瘦得不成樣子,雙目茫然,和以前完全不相同。
“什麼時候能帶我回去?”顧瑩一刻都不想多呆。
這些天宛如醒不來的噩夢,可以籠罩她一生。
大腿上全是被老鼠咬的傷口,只是被粉底覆蓋住。
她幾次醒來都覺得自己要死了。
安林太會折磨人了。
“等救完傅禮庭,我們一起回去。”白傾九輕聲細語。
他的好脾氣都被這兩個人磨出來了。
顧瑩沒聽完他接下來的話,轉過身關上了房門。
就算她現在不同意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得等。
傅禮庭被送到了安林的私人醫院。
外邊看著是正經醫院,實則地下室都在做著見不得人的研究。
特殊手術室內,傅禮庭的心跳低得可怕。
整個人像是進入了生命倒計時一般。
安林站在手術室門外等著。手術室的燈閃著刺眼的紅。
一夜過去,手術室一直沒開。
她一夜未眠,就在她撐不住倒進了下屬的懷抱裡時,手術室的門開了。
傅禮庭被撿回了一條命,但人仍處於深度昏迷。
“沒辦法。”醫生累得說不出話,輕搖著頭。
安林盯著面色蒼白的傅禮庭,轉過頭,悄悄地又掉了兩滴淚。
一向清冷的面容此刻也柔和了許多。
她心中的糾結似乎也在此刻慢慢地解開。
“幫我找昨天那女人的下落。”她吩咐下去。
轉過身,跟著醫生將傅禮庭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傅,醒來後別怪我。”她靜靜地站了一會。
乾涸的淚痕留在臉上,淡藍色的瞳孔周圍泛著紅。
“我明白你想要走的決心了。”
她是不希望傅禮庭死掉的。
以前的她一直覺得,只要傅禮庭在她身邊,日子久了他還是會想以前一樣是一家人。
但是昨天看著他以死相逼,她想到了以前他也為了她在養父面前以死相逼。
她也許只是貪戀那樣的感覺。
但她沒珍惜住,這份情透過時間的縫隙沒了。
顧瑩好久沒睡這麼安穩的覺了。
櫃子上有人送上來的藥,還有早餐。
她洗漱完穿好衣服,吃著飯。
白傾九給她訂的房間是高層套房,站在落地窗前可以將市中心一覽無餘。
“顧瑩。”陌生的聲音透過門傳來。
門上有防盜鏈,她拉開門,看到是保潔阿姨。
“怎麼了?”她稍有警惕地站在門縫處。
“我是白先生派來收拾房間的。”保潔阿姨面善。
顧瑩放心地放下了鏈條。
門被她關上,保潔阿姨突然一改面容,一隻手捂住了她的臉。
帕子裡有迷惑的香味。
顧瑩聞得有些難受,這才明白是她的迷香。
她這才反應過來,異國他鄉,哪會有人說中文。
顧瑩掙扎這想要撇開捂著嘴的手,但無濟於事,她最終手一垂,倒在了阿姨的懷裡。
一切做得悄無聲息,保潔阿姨將她放在了保潔車內,離開了酒店。
白傾九早上敲響房門時,就發現人已經不在,心懸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