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到了門外看守的兩名大漢,他們聞聲走了過來。
透過門縫傳進的一點光,顧瑩看清了兩人的長相,是異國的面孔。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半夢半醒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別國。
“現在是幾月幾號。”她聲音沙啞,嘴唇早就沒了血色,盯著面前的人都有些重影。
這是餓昏了的現象。
她整個人風一吹就能隨時倒的情況。
兩人聽不懂她說的話,四目相對後選擇沉默。
老鼠的叫聲還在周圍響著,一些小動物死去的屍臭味蔓延,弄得顧瑩想吐。
但她胃部早就空了,哪還有東西能供她嘔吐的。
白傾九已經在周圍查了兩天,但一點訊息也沒有。
從傅禮庭被帶走的那一天,他就想盡辦法打電話,卻始終關機。
……
“傅,今天晚上我們要舉辦一場慶功宴,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這樣那些人也不能再說些什麼了。”
那些人說的不過是傅禮庭遠走回國拋棄了她。
這些年安林沒少活在別人的閒言碎語當中。
許多次她想要反擊懟回去,但是別人又沒說錯些事情,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覺得異常委屈。
“傅,這些年你不在,我有多想你知道嗎?”安林坐在了他身邊。
傅禮庭一句話沒說,表情依舊木然,不為她的這些話動容。
“安林,你是不是把顧瑩帶來了?”傅禮庭總算是說出了一句話,轉過頭,目光凌厲。
這是他這些天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情。
還是為了顧瑩。
她不知道傅禮庭是怎麼知道的,表情呆滯了一瞬。
“是,我把她帶來了,不過我會讓你們見面的。”她很快恢復了平常的面容,笑得格外明媚。
“傅,到時候你就知道我們才是最適合的家人,她至始至終都是個外人。”
她伸出手想要握住傅禮庭,但很快被他自然地躲開。
“把她放了。”傅禮庭聲音冷的宛如冰雕,刺得安林心臟作疼。
安林最終沒攥緊的拳緊握著,狠狠咬著牙,“傅,你說過我是你唯一的家人,你為什麼總想著外人。”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來到了這裡,就連我提前醒來我都沒想過逃跑,但是你又違約了。”傅禮庭掀起眼皮,眼底盡是一片薄涼。
“安林,別怪我也反悔了。”傅禮庭這些天第一次反抗了她。
“既然你那麼想見她,明天我就能讓你如願以償。”安林抹去了臉上滾落的淚珠,甩上房門離去。
半夜,傅禮庭的藥癮發作了,臉部的青筋瞬間暴起,手緊緊握著木床的邊角,咬著牙。
他的心臟宛如被數萬只螞蟻同時啃食著,讓他痛不欲生。
木床的邊角被他掰下了一些,但也沒辦法緩解他的痛苦。
意識漸漸地要脫離,他半眯著眼,沒力氣再與身體裡的痛鬥爭,腦子裡像是走馬燈一樣,又閃過了之前的片段。
是他與顧瑩幸福的片段。
如果當時的他不會亂了心智,會不會和顧瑩繼續相守著。
“顧瑩,我敗了。”他快閉上眼時,看到了安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