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瑩微低著頭，沒立即接話，卻莫名其妙感覺不遠處，有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
她下意識扭頭看去，人群熙攘，剛才傅禮庭的位置，已經看不見人了。
“那，謝謝了。”察覺到林梓言要來找她，顧瑩看了眼白傾九，“我大概需要先出去會，有什麼變動，你給我發訊息。”
白傾九點頭，慕知夏也要跟著出來，被他一把拽了坐下去：“好好陪我呆會，一個人在這太無聊了。”
“你找你麻雀去，我和你有什麼好呆的？”
白傾九從鼻腔裡哼了聲，像在笑：“誰讓你長的這麼清秀。”
慕知夏：“……”
天殺白少這個變態！
顧瑩沒再管他兩，從休息間出來後，果然看見林梓言在外面等自己。
她還算知道規矩，沒直接進去找。
“你知道嗎！傅總居然也在這！”
她一見顧瑩，高興的語氣根本蓋不住：“我的天，他真的好帥，怎麼會有這麼偉大的一張臉？”
等他在床上把你掐得快死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他帥了。
顧瑩在心裡默默回一句，然後問：“你真的，喜歡他？”
“喜歡啊，”林梓言有些失落，“那麼優秀又有能力的人誰不喜歡，可是剛才我試著過去跟他說話，他只是很禮貌地回覆了句，連聯絡方式都沒問到。”
顧瑩拉她到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我理解你想攀上傅禮庭，但你想過代價嗎？”
她說這話時，收起了面上所有禮貌笑意，眼裡都是認真。
老實講，林梓言雖然攀炎附勢得很明顯，但顧瑩理解。
大家生活觀念不同，林梓言從小城市來的，獨自一人在京都打拼，不就是為了跨越階層，讓自己過一個好生活？
雖然顧瑩不能接受這麼功利的行為，但也不會因此鄙視林梓言，並且，她能給林梓言機會，也能幫助她實現願望。
但，她希望林梓言能清楚代價，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能輕易得來的。
聽見顧瑩的話，林梓言愣了愣：“代價，什麼代價？”
顧瑩靠近她幾分，紅唇微動：“傅禮庭有一些十分小眾的癖好，你能接受？”
林梓言莫名心慌，她往後退了步：“小眾的……癖好？”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的。”顧瑩順手從邊上的餐桌那起顆葡萄，那葡萄晶瑩剔透，蒂口卻有點微微氧化和腐爛了。
“上層社會的人，沒有一個是乾淨的，乾淨的，也很難不同流合汙。”顧瑩把葡萄放進口中，“這是個我在地獄，你就別想獨善其身的圈子，你想進來，就得做好一起下地獄的準備。”
林梓言默了默。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不想去在意這些方面的東西。
表面華麗不就夠了？富貴和權力，不也是真的嗎？
只是，經蘇靜這麼一說，她才突然恍然大悟，原來，她已經站在路口，站在交際點了。
林梓言低頭看著身上價值不菲，卻並不屬於自己的暗紅絨絲裙，又看看周圍的紙醉金迷，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