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瑩沒回復。
傅禮庭太聰明瞭,每一次都能精準猜中她的心思。
如果是放在三年前,她或許會因為自己即將有一個如此聰慧,還和她心靈相通的丈夫而竊喜。
但現在……
顧瑩只覺得噁心。
她厭惡透了傅禮庭洋洋得意的嘴臉。
傅禮庭又發來訊息:[老實待著吧,或者你想試試失去行走能力。]
[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我想做的我現在就在做了啊,顧小姐還反應不過來麼,又或者你覺得你除了你自己,還有什麼別的能值得我圖謀?]
顧瑩忍著反胃的噁心:[畜生。]
[謝謝你和宋修南的一致評價,我現在很喜歡這個詞彙。]
顧瑩沒再回他。
傅禮庭坐在車內,拿著手機等了會,確定不會再有訊息來後,抽手點了支菸。
“我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還不會抽菸。”
後座內,坐著一個年輕男人,留了頭長髮,扎的馬尾,穿著新中式襯衫,手裡緩慢盤玩著一串白玉色澤的珠子,整個人清瘦得很。
要是沒人說這位是京都最知名也最難預約的心理諮詢師,光看外表,可能極容易把他誤認為是什麼招搖撞騙的神棍。
傅禮庭往窗外彈了彈菸灰:“介意?”
“不介意。”
傅禮庭便又抽起來,慕知夏問:“你真的不要緊?”
傅禮庭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他。
慕知夏目光往下移,頂在某個部位:“你應該先去醫院看看,而不是先來見我。”
傅禮庭煩躁地把菸頭掐滅:“我覺得我有病。”
慕知夏:“……”
慕知夏莫名有些想笑,但職業素養讓他不能笑,從事這行來,什麼奇怪的病人沒見過,傅禮庭這樣都算正常的了。
“認識你這麼多年,這是我聽到你說過的最誠懇的話。”慕知夏合理點評。
傅禮庭非常無語地看了慕知夏一眼,大概知道車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油門一踩,發動了車。
慕知夏適時提醒:“我喜歡清幽的地方,找個安靜點的。”
傅禮庭:“有沒有人說過你挺遭人討厭的。”
“自然是有的。”
傅禮庭好奇:“誰能和我有一樣的高明判斷?”
慕知夏:“你剛剛便說了。”
傅禮庭:“……”
他恍了一分鐘才反應過來慕知夏在說什麼,再次無言,後面瘋狂告訴自己不要他一般見識,才勉強壓制下火氣。
傅禮庭正在腦中琢磨地方,後座的主就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發過來一家茶館定位。
車停下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慕知夏似乎是這裡的常客,進來後和店長簡單打了招呼後,直接就上了頂樓。
頂樓有個玻璃屋,種了很多花草,但又裝了很好的換氣系統,所以絲毫不悶熱壓抑,反而因為這禪意的佈局,叫人一進來就覺得心曠神怡。
慕知夏坐下,開始泡茶:“說說吧,你最近遇到什麼事了。”
“我的事情後面再談,我想先知道一件事,關於創傷後應激障礙。”
慕知夏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