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國外回來後,他什麼時候吃過這種癟?
懷裡人掙個不停,傅禮庭不讓她跑,又想快點走,只能耐著性子把身份證號報了一遍,還被迫留了現場照片。
安保看他這麼配合,稍微放心了些,把兩人放了出去。
傅禮庭站在街邊打電話:“白傾九,我在火車站,立馬把車開過來接。”
“呦呦呦,使喚人呢。”
白傾九打趣一句,突然意識到什麼:“你找到人了?”
“馬上。”
白傾九嘖嘖兩聲,二十分鐘後,開著他那輛跑車挺在兩人前。
傅禮庭像不會累一樣,整整抱了她二十分鐘,分毫不動。
顧瑩都掙累了。
看見白傾九來,她知道這下是徹底走不掉了。
白傾九吐了吐舌,雖然知道她聽不見,但還是抱歉地笑了下:“可不是我通風報信,這傢伙太賊了,居然來車站堵你。”
傅禮庭眼睛危險地一眯:“你早就找到她了?”
白傾九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話,立馬挑開話題:“這裡不能久停,你快帶著她上來。”
顧瑩被放到了後座,傅禮庭也跟著坐了進去。
白傾九暗暗感慨,他這超跑至尊無敵豪華副駕是賣不出去了。
上車後,傅禮庭就三個字:“去醫院。”
“醫院?有什麼問題嗎?”
“顧瑩聽不見了。”
白傾九默了一瞬:“……這裡的醫院不用去了,你要是想帶她檢查,早點回京都吧。”
傅禮庭:“為什麼?”
“我找到她的那天,她就在城裡最大的人民醫院附近,穿著住院部的病號服,我問過她為什麼聽不見了,她說不知道,那這醫院肯定查不出來。”
傅禮庭低頭開始定機票,邊定邊說:“錢還我,一天十萬。”
“哎哎,生意人講究厚道,”白傾九直接耍賴,“我也得尊重顧小姐意願不是,她不想見你,我還能跟你一樣死死抱著她在街邊等二十分鐘?”
傅禮庭難得被懟的說不出話。
如果顧瑩還聽得見,按她的性格,此刻一定會側臉偷笑,或者拍手叫好。
可她聽不見。
她像是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反而安靜下來,不說話也不動,只是靜靜看著窗外。
傅禮庭心裡有些慌。
這個狀態太危險了。
他吸了口氣,問:“你知道怎麼讓人活下去嗎?”
白傾九:“?”
他透過車內後視鏡看了傅禮庭一眼,無語的說:“哥,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醫生或者心理學家,再不行你去問哲學家,道士,和尚,他們懂怎麼忽悠人,而不是問一個現在只想一天掙十萬的司機。”
吐槽歸吐槽,白傾九也知道傅禮庭現在真的需要一個答案。
他嘆了口氣,想想,又說:“專業的我不會,但我聽說過一句話叫人活一口氣,怎麼說呢,愛和恨至少得佔一樣吧。”
“當然,這口氣能歸到愛上是最好,可以愛人,可以愛事業,可以愛花花草草小貓小狗,人有愛才有期望嘛,有了期望當然會想活下去。”
傅禮庭目光還在顧瑩身上:“那要是……沒有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