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怔了會,顧瑩突然看見一輛熟悉的跑車馳過。
海市偏遠,很難在街上看見這樣的超跑,她恍惚了會,差點以為自己還在京都。
那車卻又調轉了頭,折了回來。
白傾九搖下車窗,朝她拋了個眉眼:“嗨嘍美女,去哪啊,我帶帶你。”
因為衣服全部溼透,所以還穿著醫院病號服的顧瑩:“……”
她聽不見。
見顧瑩沒反應,白傾九又喊了一遍:“顧瑩?”
這兩個字的唇形能看出來。
顧瑩吸了口氣,指指自己耳朵:“我失聰了。”
白傾九:“什麼?”
十分鐘後。
兩個人坐在餐廳裡,白傾九眼睜睜看著上一秒還說自己不餓不用麻煩的顧瑩,火速扒拉完一碗拉麵。
完了,抬頭,朝他還沒動筷的那碗看了眼。
白傾九一臉震驚,把面讓了出去,問:“我的姐姐,你不在這幾天是去裝了個胃嗎?”
說完,才反應過來她聽不到了,於是掏出手機找了個備忘錄打字上去,打完又覺得這種玩笑話沒必要專門給人看,刪掉了。
末了,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真的瘋了,怎麼還糾結上了這些。
顧瑩其實快兩天沒吃上飯,她一分錢沒有,醫藥費都是一個好心的隔壁床大媽付的。
她問:“你怎麼在這?”
末了,自己吐了吐舌。
白傾九父親和交通部門交集不淺,想找她簡直易如反掌。
但……
顧瑩緊張起來:“別人沒來吧?”
白傾九自然之道她說別人是誰,搖了搖頭,但又點了點頭。
顧瑩:“什麼意思?”
白傾九打字:“來了,我就是被傅禮庭委託找你的,不過那天據說是宋修南上傅氏集團大門鬧了場,還動手打了人,所以傅禮庭讓我找你。”
“打人?打了誰?”
再聽這幾個名字,突然陌生的好像隔了世,顧瑩發現自己再提起來時,竟然沒有那麼激烈的情緒了。
興許是死了一次,她好像沒那麼在意了。
“當然是打了傅禮庭!”白傾九嘖嘖兩聲,把手機拿回來繼續打了行字,又遞過去,“可惜沒能在現場看到,實在是遺憾。”
顧瑩默了默,又問:“你通知他們了嗎?”
“還沒,我在這片漫無目的的開了兩天車了,本來不抱什麼希望,沒成想真找到了你,就是……”
白傾九上下打量了眼顧瑩:“你看著狀態實在太糟糕了點,我沒來得及說,先帶你找吃的了。到底怎麼回事?”
顧瑩縮了縮脖子:“你可以別告訴他們嗎?”
白傾九:“我收了……”
他想說我收了傅禮庭錢的,一天十萬,但字打到一半,又全都刪了
顧瑩真的在很認真的請求。
他這幾天把顧瑩和傅禮庭的事知道了個八九成,打心底可憐這個女孩。
得虧是顧瑩忍耐力強,換他怕是早就瘋了,所以也理解顧瑩為什麼不想讓他們兩個知道。
行,就當這錢白賺了。
反正找一個聯絡不上的人麼,本來就是大海撈針。
“不過,你要是鐵了心躲,最好再自己悄悄換個城市,”白傾九由衷建議,“海市的所有酒店都被傅禮庭打過招呼,你一掏身份證他就能在半小時內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