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禮庭笑的嘲諷:“早之前不管不顧,還逼著她為了我的專案去巴結她最厭惡的人,難道不是你麼?在她換了工作後,立馬找了情人的,不也是你嗎?”
宋修南死死捏著拳。
他根本就不喜歡方月,只不過是因為方月很多時候會有些像顧瑩,而那段時間顧瑩又經常不歸家,所以……
一時間犯了糊塗。
顧瑩消失後,他才知道她在他的心裡,到底有多重要。
“是我對不起她。”宋修南聲音低沉幾分,旋即又重新高揚起來:“但我比你這個畜生好太多了,我給過她家,你除了報復玩弄,給過什麼?!你甚至不敢承認你在意她!”
“在意?”傅禮庭突然像被刺到什麼,“我會在意一個玩物?你真是可笑。”
“都是男人,你能騙得過誰?”
宋修南撂下這一句,又丟了張紙給他:“這是顧瑩留下的信,你自己看看吧,你覺得你對得起她?”
信飄著落到傅禮庭腳邊,是影印件,宋修南不會捨得把親筆的給他。
宋修南走後,傅禮庭低眸,冷冷看著那紙。
他原地站了快有十分鐘,站到周圍人的十分奇怪且擔憂地看著他,站到前臺的一個女人小心翼翼地過來問:“傅總沒事吧?我就說不該放那個人進來。”
傅禮庭上下唇一碰:“滾。”
女人:“……”
女人悻悻地走了,傅禮庭終於蹲了下去,撿起那張紙。
他掃了一邊,情緒越來越複雜。
看啊,大仇得報了。
他終於把他最厭惡的人逼上死路。
顧家現在只剩那一個男人了,而顧父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著自己女兒得來的,現在他什麼都沒了,不也只能等著慢慢被折磨死。
可……
傅禮庭不高興。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點都不高興。
手指甚至有些顫抖,他覺得喉裡乾澀得厲害,眼睛也好像被什麼灼燒住了,一閤眼就疼。
他腦子亂得很,卻又掏出手機,來到通話介面。
其實,顧母死的那天,他給顧瑩打了很多個電話,顧瑩都沒接,後面便直接打不通了。
他不想管,這些人該死就死了,他也玩夠了,僅此而已,其他還計較什麼呢?
所以他也沒去找顧瑩。
可這幾天,“顧瑩”這兩個字就像什麼魔咒,一直籠罩在他腦海裡,總有一個自己跟他說,說傅禮庭你真是個畜生。
你不找她,到底是不想見她,還是不敢見她。
她母親在你的醫院死了,難道不是你的責任嗎?
她早就央求你讓她去看看她母親,但你拒接了,還在那天把她帶到俱樂部使勁折磨,難道不是你害的她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嗎?
你早就知道顧瑩所有的一切都是被逼的,可你為什麼不願意原諒她,為什麼要把所有怒火全都發洩在一個脆弱的,還是自己曾經心愛的女人身上?
你真是個畜生。
而到現在,看見這封信,傅禮庭承認自己確實慌了。
他撥通一個電話,再開口,聲音竟嘶啞無比。
“白傾九,你業務方便,替我查一下最近的高鐵和航班,看看顧瑩有沒有買過票,去了哪。”
白傾九大概猜到什麼,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