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瑩沒立即出聲。
她看著面前精緻的茶點，那是白傾九剛喊上來給她做餐前小食的。
白傾九的話不像騙人，她之前嘗試和他進行業務聯絡時，就大致瞭解過兩家公司的關係。
只是沒想到遠遠比她想的要複雜。
只是——為什麼是她呢？
她設計能力雖強，但不算出眾，在這京都，無論是白傾九的白樂設計，還是傅禮庭的繪天公司，都是業內數一數二的存在。
如果要找設計師，從市區中心商圈排到高速收費口都輪不到她顧瑩。
畢竟這幾年因為傅禮庭，她的事業基本處於荒廢狀態。
又或者，白傾九有別的打算？
他剛才提到傅氏集團的產業鏈幾乎壟斷了整個京都，靠正常途徑根本繞不過去，就像籠中困獸，基本等死。
那如果是非正常途徑？
顧瑩眸光微閃，她問：“你是想利用我，從傅禮庭身上得到點什麼？”
“哎哎哎，話別說的這麼難聽，”白傾九的訊息很快就彈了出來，“怎麼能是利用呢，你也能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
談話談到這個地步，兩個人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
顧瑩便也稍微放鬆下來，但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又善良又好騙的人，不會這麼輕易再被人當靶子使。
“我不想接近傅禮庭，這點應該很明顯，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再讓自己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牢籠裡。”
白傾九：“這就回到剛剛的問題了，顧小姐還沒回答我。你恨傅禮庭吧？”
顧瑩喝了口水。
恨嗎？
那個曾經自己最深愛，甚至還有了孩子的人。
那個折磨了她無數日夜，不管她的痛苦和哀求，並且讓她連母親最後一面都沒見上的人。
那個連她死都不讓，把她強行帶回來囚禁，還當著她丈夫的面侵犯她的人。
恨嗎？
恨嗎？！
顧瑩突然無聲地笑了。
“我答應你。”她什麼問題都沒再問，具體怎麼實施，需要她做什麼，需要她付出什麼，全都沒再問。
她只回答說：“我答應你。”
這四個字就夠了。
反正她什麼都沒了，需要害怕的嗎？
只有他，只有傅禮庭。
只要能讓他身敗名裂，讓他後悔，讓他再也沒法擺出那副得意的嘴臉就行。
顧瑩的眼中幾乎只剩自嘲和堅定，白傾九對上她的目光時，愣了一下。
他神情有一瞬間變得無比複雜，但不過片刻就消失不見了。
白傾九舉杯：“好的，那就讓我們預祝成功。”
顧瑩有點想笑的，畢竟面前這個人一邊舉著杯子一邊拿手機發訊息的樣子確實有點滑稽。
她也舉杯：“祝順。”
喝了幾口後，白傾九簡單概述了一下具體方案，其實大部分他都謀劃好了，只在等顧瑩。
“我需要你進入傅氏集團全資子公司的內部，我會動用一切資源，傾力祝你早點進入高層。”
“而你只需要蟄伏，收集罪證就好，比如什麼偽造標書，騙標圍標之類的事，要是能找出來，夠他受的了。”
“作為報酬，我願意每月按最高設計師的薪資標準給你報酬。”
顧瑩怔了一下：“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