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卻突然站起身,走到傅禮庭跟前。
她像曾經那樣,微微勾起傅禮庭下巴,將他的頭揚起,眼神也越發犀利:“你墜入愛河了。”
傅禮庭側開臉,掙脫她指尖的禁錮:“有時候說話不用帶這麼多成語的,聽著會很彆扭。”
“你承認了,傅。”
安林總是在笑,哪怕她明明是逼問意味,但那笑卻並沒有降低任何危險性,反而叫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想法:“你不應該愛上她。”
傅禮庭看著她:“你還是改不了按自己想法去定義別人的毛病。”
他猜不出來安林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的已經察覺,所以每一句話都細心衡量過,只是神情上看不出端倪。
“這麼多年了,安林,你知道我厭倦這個。”
安林終於收回了手,稍微往後退一步,她眼中笑意漸散,閃過一絲猶豫。
但,片刻後,那縷恍若自責的情感又消失殆盡,轉而變得好奇又玩味:“你剛剛說她是老鼠,那讓我見見你是怎麼玩弄她的吧。”
傅禮庭心臟猛跳。
他勾唇一笑,目光也漸漸血腥:“好啊。”
顧瑩很快就被帶了過來。
地室光線微暗,她被兩個人架著,頭髮披散,眼睛半睜不睜,雙目無神,似乎被抽走了魂。
看見傅禮庭在這,她似乎也毫不意外,或者說已經沒有精神去意外了。
傅禮庭波瀾不驚地看了眼她,又望著安林:“你想讓我怎麼玩?”
安林揮了揮手,有人端上來一個架子。
“她的耳朵似乎出了問題,戴著助聽器,不過我已經取下來了,所以我們可以放心交流。”
傅禮庭對安林點頭,看了眼放在身邊的架子。
架子上都是老朋友了。
兩隻藥劑,一支裡面是透明藥水,還有一支微微泛著白。
傅禮庭聽見自己心臟猛地跳了拍。
這是……
“你知道這是什麼。”
安林笑著:“不過你很多年沒接觸過了,為了防止你搞混,我再給你介紹一下吧。”
“透明的是X藥,帶白的是冰液,你和她一人一枝,你想給她注射哪一種呢?”
安林帶著笑意的聲音冰冷刺骨,她饒有趣味地看著保持不動的傅禮庭,想了想,又開口說:“從觀賞性來講,你用x藥,她用冰液,是最好看的。”
“你想看的,真的是這個嗎?”
傅禮庭聽見自己聲音微顫,他連呼吸都有些急促,卻還是穩著手,拿起那隻泛白的藥劑。
“安林,你自欺欺人的本事,越來越見長了。”傅禮庭慢慢推空藥劑裡的空氣,他太熟悉這道考驗的答案了。
安林喜歡他,不會真的想讓他給自己注射x藥的,她想留他在身邊,冰液是最好的選擇。
這種東西,只要沾染上一點,想再斷掉就難,她有太多冰液,這是她發家的基本,也是她掌控人的手段。
而他,大抵是安林這輩子,最想牢牢掌控的人了。
安林果然不笑了。
她認真的時候才會斂去笑意,問:“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傅禮庭沒看她,只看著那冰冷的,泛著寒光的尖銳針尖。
他知道,他只有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