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二人向流水線領班請了假,來到聯盟分部彙報情況。分部的負責人對新人類能量的瞭解算不上充分,於是他給上級打了一通電話。不過隨著通話時間越來越長,負責人的表情也越來越微妙。

“有什麼問題嗎,同志?”政委看得心裡有點發毛。

負責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已有些不夠淡定,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隨後解釋道:“怪我怪我,實在是情況太特殊了。領導同志說讓你們直接去防線那邊,還說今天下午就要派專車接送。你們那個發現這麼厲害嗎?”

阿列克謝不置可否:“也許在合適的人手裡,它會有成百上千倍的發揮也說不定。”

“看來又到了不屬於我的領域了,”負責人撇了撇嘴。“你們早點回去收拾東西吧,調動的憑證我這邊處理。唉,冬紀元剛來的時候我和你們現在一樣大,當時還一腔熱血地以為自已是什麼主角呢。現在看來,不過是在這小小的辦公室裡幹了十幾年活罷了。”

政委接下話茬:“話不能這樣說。我們現在早就不搞個人英雄主義了,聯盟不需要什麼主角,每個人都是聯盟中同等重要的一份子。不管是在部隊當軍官,還是在後方當文職,只要付出了同等的勞動,那就對聯盟做出了同樣的貢獻。列車上最大的發動機和最小的紅石線路對於這臺列車有著同樣的價值,失去其中任何一個,列車都跑不起來。”

負責人伸手拿起一隻杯子,放到桌上的茶炊底下,接了滿滿一杯濃茶。他啜了一口,饒有興致地開口:“你這思想工作做的……要不是寒潮來了,你入伍高低能弄個政委噹噹。”說完他發現對面的年輕人臉色突然變得凝重,就又開口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是這樣的,”阿列克謝整理了一下措辭:“我的這位朋友,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對自已的認識,就有且僅有‘政委’這一個稱呼。”

“這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會不會是某種代號?化名?畢竟沒有哪個家長會用職位給孩子取名。”

阿列克謝和政委都搖了搖頭。

“抱歉啊,我亂說的,平時小說看的有點多。你們先去忙吧,不要耽誤了行程。”負責人說完,又看了政委一眼,便俯身投入了工作之中。

下午,運載車如期而至。二人靠在窗邊,欣賞著隨著車輛行駛,不斷後退的雪原。西部平原的地形緩和,它的冬季也比北方的更加短暫和柔軟。平整的雪面反射著銀光,曾經無比猖獗的失溫和雪盲症如今也拜倒在文明的腳下。再大的天災也不能阻止人類的發展,再多的人禍也不能破壞文明的存續。

政委的臉色依然凝重。

“在想什麼事?”阿列克謝湊到政委耳邊。

“我還是想不起來。”

“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政委“嗯”了一聲。其實在他的腦海中,關於自已的過去並非是空無一物,就像一個多月前在輪渡上的那個夢一樣。他並不害怕沒有過去,因為一切經歷都可以從現在開始創造;但現在他要面對的,是留在他大腦裡,卻連他自已都不知道的往事。之前的推論再次浮出水面。他扭過頭注視著阿列克謝,眼神裡充斥著霧靄。

“?”

“……”

政委什麼都沒說。

“我還記得你說過的話。”阿列克謝忽然開口,打破了這片令人不適的沉默。他緊接著開口:“雖然現在的我能力有限,但面對困難,我們並非無計可施——或許我們應該走得更遠一些,到其他聯盟去看看。”

“其他聯盟嗎?冬國和北境的關係好像越來越緊張了。”

阿列克謝點了點頭。“現在的社會環境雖然比起十七年前——馬上就是十八年了——穩定了不少,但是重工業和經濟還是趕不上災前,這種局勢下真要發生戰爭,對雙方都是一種巨大的消耗。”

“只能期望對面不要出什麼大動盪吧。就算出,也不要再走那種向外轉移矛盾的老路了。”政委頗有些無奈。

從科維亞到防線有大約三個小時的車程。傍晚,運載車明黃的燈光照亮了營區的水泥路,二人如期抵達了防線。這條防線的前身來自災前某個超級大國。但在冬紀元前,隨著它的解體,以及接踵而至的戰爭和寒潮,即使是鋼鐵的堡壘也漸漸分崩離析,深埋在雪中。直到冬紀元五年,社會逐漸趨於穩定,人們才有餘力將目光轉向邊疆,探索那些只存在於寥寥幾個倖存者記憶中的遺址。

“我記得當初挖出來這個遺蹟的時候,光是新聞就迴圈播放了四次。”阿列克謝回憶道:“這也是聯盟成立以來第一個大規模修復成功的遺址,在這之後遠征軍向西的探索也就明顯加強了。”

政委認可地點了點頭:“難怪從紅山那邊往這裡走,部隊的列車越來越多了。”

二人拉開門走下運載車,向旁邊的戰士敬禮。戰士回禮後就告訴二人招待所的路線,隨後在前面領路。沒走多遠,他們就到達了今晚的住所。

“按照安排,明天上午八點,會有專員在辦公室等二位。為了保密性,屆時還是我領路。”領路的戰士說道:“晚餐和明天的早餐隨後會送來,有其他的需要可以來隔壁找我。”

政委回應:“好,謝謝同志了。”

戰士轉身離開了。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如果仔細看向牆面,會發現上面貼著的是有著無數微孔的吸音材料。不光如此,在材料之下還有一層金屬的訊號遮蔽層,就連玻璃也是防彈玻璃。門邊上有一個凸起的蜂鳴器,想必是起到了門鈴的作用。

阿列克謝疑惑地環視了一圈。“這到底是有多高的保密等級?”

“沒準我們還真有了什麼重要的發現。”政委搖搖頭,那種用能量而非神經控制身體的操作,如果要當做成果來展示,簡直是出洋相。

阿列克謝倒有些興奮:“如果足夠重要,也算是為聯盟做貢獻了。更何況你的想法這麼創新,咱們做這個第一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政委也笑了,丟擲了一個意義不大的提問:“咱們倆做第一人,那這個第一人到底是誰?”

蜂鳴器的叫聲打斷了逐漸變得沒有營養的對話,政委開啟門,旁邊的臺子上放著兩份有營養的晚餐,送餐的人已經不見了。阿列克謝也湊了過來。

“是餡餅,還有湯。”

“索揚卡湯。”阿列克謝點頭。

二人把餐盒拿進房間關上門,一開啟蓋子,香氣就撲面而來。橙色的湯裡飄著各種配料,光是肉類就有香腸、培根、火腿好幾種。切丁的蔬菜和肉一起讓湯的口感富有層次,新增的檸檬更是讓人胃口大開。

“豪華啊。”阿列克謝嚥了下口水,開啟了另一個包裝,裡面赫然是四個金黃色油汪汪的餡餅——兩個牛肉,兩個羊肉。已經沒有時間再評價了,任何等待都是對食物的輕慢。

吃完晚飯,二人還是按照部隊的作息洗漱睡覺。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門鈴被按響,一行人準備前往辦公室。坐在辦公室裡的是一位年輕的軍官,從肩章來看似乎有著不低的職位。

見到政委和阿列克謝,軍官站起身來,自我介紹道:“我是瓦西里,聯盟紅軍西南戰區凜冬化研究所副所長,聯盟科學院院士。同志,你們的發現非常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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