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按照位置一一入席,思柔公主身份尊貴自是坐在主位,同席的除了老太太便是京中其餘勳爵人家的夫人,甚至還來了幾位王妃。

老太太這次的壽宴可謂是奢華尊貴到極致。

但老太太也心知肚明,她若只是江寧侯府的老太君,絕不會有這麼多貴人赴她的壽宴。

她雖居於內宅,但也知道衡兒在朝堂深得聖心,而如今皇帝老邁,諸位皇子年富力強皆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而衡兒是堅定的帝黨,並未下場站隊,誰能得到衡兒的幫助在這場奪位之爭中也能獲得絕對的優勢。

老太太深知這一點所以在席面上對於各家的試探皆回答的滴水不漏。

柳嬋真與芸桃她們坐在次桌,時不時會有幾位夫人的目光看向她們這邊出言誇讚府上的幾位姑娘們,只不過大多數的誇讚都在芸蘭芸桃以及芸玫和芸荷身上,偶有幾位注意到柳嬋真的,在問清她的身份後就緘默不言了。

上首的都是一等一的世家貴族,而柳嬋真孤女的身份在她們面前顯然是不夠瞧的,若是她父親沒死,或許可以嫁給她們府上的次子,可她死了父親,那就是全無半分助益了。

在這個講究強強聯合,門當戶對的時代,任她生得再美,也是沒資格做她們府上的當家夫人。

柳嬋真倒也沒將眾夫人的冷待放在心上,畢竟她的目標也不是她們。

宴席上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柳嬋真默默低著頭,安心當一位不起眼的花瓶。

“芸蘭這姑娘生得貌美又有才氣,真是不錯。”

“我瞧著芸玫姑娘也頗有老太君的風範,一言一行優雅端莊,剛剛在門口迎賓時亦是井井有條,當真是教養的極好。”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誇著,恨不得將江寧侯府的姑娘誇上天。

思柔公主驀地輕笑了一聲,隨即指了下柳嬋真的方向,慢條斯理地說,“我瞧著那位姑娘也不錯,怎麼沒人誇她呢?”

公主發話眾人自是不敢再言,皆順著公主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位貌美的小娘子正惶惶不安地垂著頭。

生得倒是美,只可惜瞧著就蠢笨怯弱了些,完全不如另外幾位姑娘。

老太太最是瞭解柳嬋真的品性,她第一次入府時就大大方方,不曾如此,沒道理今日反倒露了怯,做出一副小家子的模樣。

她思忖片刻,似乎明白了柳嬋真的用意,輕嘆了一聲,還真是個痴情人。

今日的場面,除了為她祝壽外也意在相看侯府的姑娘,柳嬋真不會不明白,而這樣重要的場合她一反常態的故意露怯,想來也是怕被別的人家看上,無法與衡兒結緣了。

老太太想到這兒對柳嬋真是愈發憐愛了。

只不過老太太也只猜對了一層。

柳嬋真知道思柔公主指她絕對沒什麼好事,怕是不知從何處知曉了她這麼一位‘情敵’,便來敲打她。

她只盼著自己這幅上不得檯面的樣子能讓思柔公主輕視她,放過她。

她已經招惹了一位皇子,可不想再惹一位公主惦念了。

柳嬋真喏喏起身,道,“謝公主贊。”

思柔公主單手撐著額角,臉上雖是笑著,可笑意卻不達眼底,微揚的唇角中帶著幾分玩味,“上前來讓本宮仔細瞧瞧。”

柳嬋真縱然有千不甘萬不願,但也只得依言上前。

思柔公主上下瞧了她幾眼,而後笑著看向席面上的另一位雍容的貴婦,眼中多了幾分真摯與溫柔,“戚夫人您覺得呢?”

戚夫人垂眸看了一眼面前垂著頭的少女,笑道,“公主覺得她好自是有過人之處,只是臣婦卻認為不及公主鳳儀的千分之一。”

思柔公主收回手,笑得嬌美動人,“若我真有夫人說得這麼好,司哥哥也不會直至今日都不喜歡我了。”

戚夫人笑道,“是那臭小子沒有福分配不上公主。”

柳嬋真聽到這兒,對這位戚夫人的身份也明瞭了,想來應是司雲華的母親。

一雙冰涼的手摸上柳嬋真的臉,隨即挑起她的下巴,柳嬋真被迫對上思柔公主審視的目光,她像是審視一件貨品一般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笑著說,“真是生得嬌美動人,惹人憐愛啊。”

思柔公主收回手,笑得眉眼彎彎,“本宮瞧著就心生歡喜。”

柳嬋裝作惶惶不安的模樣連忙謝恩,只盼著思柔公主能快些對她失去興趣。

但思柔公主顯然不準備放過她,她抬手虛扶了一把,隨即端起桌面上空著的酒盞,道,“來,我們痛飲一杯,也算結了這段緣。”

在場眾人都心生不解,思柔公主怎麼對這位無權無勢的小孤女起了興趣?

難不成……是看中了這位小孤女的容貌?想給同胞的三皇子納個美妾?

戚夫人顯然是知道些什麼,看柳嬋真的眼神中有一抹極淺的擔憂。

宮娥見柳嬋真沒反應,呵斥道,“你發什麼愣?公主說話沒聽見嗎?還不快給公主倒酒!”

宮娥話音剛落,立即便有人用木盤端著酒壺與一杯裝滿酒的茶盞遞到柳嬋真身邊。

柳嬋真心顫了一下,端著酒壺的手有些發冷。

思柔公主應該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下給她下毒吧?

思柔公主將酒杯遞了出去,笑吟吟地看著柳嬋真為她添酒,澄淨的液體從酒壺中流出緩緩倒入杯盞中,思柔公主嘴角揚起一抹極淺的笑,隨即手一歪,從壺中流出的液體全部灑在了她的手和裙襬上。

柳嬋真暗道一聲不妙,連忙抬起酒壺,卻為時已晚,只聽思柔公主一聲驚呼,酒杯隨即墜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碎成殘片。

“公主沒事吧?”

“大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關切一道呵斥。

伴隨著那道呵斥聲響起,思柔公主身後的宮娥上手就是一巴掌,怒道,“廢物!公主抬舉你,你竟敢弄髒公主的衣裳?”

柳嬋真明知這是思柔公主故意為之的為難,也明知此事之錯並不在她。

可這個時代從不分對錯,只看階級。

她是公主,她是孤女,她就永遠都是錯。

柳嬋真不顧地上殘留的尖利碎片,立即跪下請罪,“求公主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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