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衡看向柳嬋真的目光越發幽深,她不僅和那人有著相同棋風,還一樣有著能未卜先知的本事。

京中的靖王是人盡皆知的瘋子,他喜怒無常,荒誕不羈,偏偏又得皇上寵愛,京中之人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但近日的靖王殿下變了……

他還是喜怒無常,荒誕不羈,但卻似乎得到神仙指點,每每行事總是先人一步,就連天災與人禍也能預測出來。

京中眾人都暗自嘀咕著是大燕氣數未盡,而靖王則是上天派來拯救大燕的紫微星。

崔衡卻不信這些,紫微星?他也配。

不過靖王身上確有古怪,他曾試探過,他對未來之事也並非事事知曉,與其說是未卜先知,不如說是彷彿曾親身所經歷過。

當然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妄想,或許今日之事當真是一個巧合。

但巧合與巧合相加,往往越是荒誕的結果也代表著世界的真相。

或許,靖王身上的疑點他能從柳嬋真這兒得到答案。

柳嬋真抬眸又對上崔衡探究的視線,她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正想和他說些什麼,崔衡卻移開視線,溫聲道,“既然芸玫妹妹無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江夫人起身相送,“世子且去忙,平日裡可萬萬要注意身子,回去記得喝完薑湯去去寒。”

崔衡走後,柳嬋真也找了個藉口暫且離開。

幸好,她一路疾行總算追上了還未走遠的崔衡。

“表哥,等等我。”

雪天本就路滑柳嬋真走得又快,急急停下時,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就朝前撲去,崔衡明明能扶她一把,但卻眼睜睜地看著她摔倒在自己腳下。

“表妹,你沒事吧?”

上首傳來崔衡關心急切的語氣,聽起來是那麼的誠懇,一點也不像剛剛袖手旁觀的人。

柳嬋真抬頭對上崔衡關切的目光,心中的困惑被她壓了下去,或許是剛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崔衡沒有反應過來,也或許是崔衡迫於男女之防而沒有扶她。

總之,對上這雙關切澄淨且溫柔的眸子,她很難相信他是故意為之。

柳嬋真搖搖頭說,“我沒事。”

崔衡剛剛還幫了她的大忙,她怎麼能把崔衡想的那麼陰暗?

杏桃將柳嬋真從地上扶起,她拍了拍身上粘上的雪花,欠身道,“今日多謝表哥為我解圍。”

崔衡笑著說,“我只是實話實說,也並沒有幫上你什麼忙。”

柳嬋真咬了下唇說,“表哥肯說實話,已經是最大的幫忙了。”

他們所站的地方正是通往輝月閣的主路,此時此刻仍有不少丫鬟們往來,實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她只得把請求崔衡幫忙的話嚥了回去,欠身對崔衡告別後轉身又回了輝月閣。

芸玫的臉雖說可以慢慢好轉,但也需要數月的時間。

她素來愛美要強,如今臉傷成這樣,自然是不願踏出房門半步惹人恥笑,當然也無法繼續為難柳嬋真了。

其中最讓她難過的是,她因為臉生紅疹註定要錯過元宵節的燈會了……

未出閣的貴女平日裡是不能踏出府門上街遊玩,一年中也唯有元宵節可以上街去瞧瞧,所以這次的元宵佳節芸玫可期待了整整一年。

她曾聽說去年李家的小姐就是在元宵節遇上了她的如意郎君,嫁給了長公主家的小郡王,她如今正是思慕的年紀,如何不想自己尋一位如意郎君?

況且以她的容顏不比那李家小姐嬌豔?

李家小姐能嫁的郡王,她就嫁不得皇子皇孫嗎?

可現在全被毀了,元宵佳節去不了,她誰也見不到了。

崔衡回璟園後,又找出先前屬下調查柳嬋真所寫的摺子,他一頁一頁的細細看去,入府前的柳嬋真怎麼看都沒有任何的疑點,唯一的改變就是入府後。

據上面的資料所寫,柳嬋真原本的性子似乎與如今有所差別,而且……

作為一位標準的貴女,她也從來不曾下過廚房。

那些讓奶奶讚不絕口的糕點又是如何做出來的呢?

崔衡放下書,抬眸吩咐道,“藍基,派些人去盯著柳嬋真。”

藍基一時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世子為何要派人去盯一位普普通通的姑娘?

“世子說去盯誰?”

崔衡又說了一遍,“柳嬋真。”

“是。”藍基應聲退下,心中默默把柳嬋真的重要程度又往前提了幾名。

崔衡從前派人盯的是重臣是皇子皇孫,何時派人盯過姑娘,還是住在自家後院的姑娘?

藍基想不明白盯柳嬋真的價值,那麼唯一能解釋的就是……

世子可能……有點喜歡,不對,應該是很喜歡了。

藍基想到這兒,開始默默覆盤從前他該沒得罪這位主兒吧。

柳嬋真回了小院後,王氏方聽說了芸玫壞了臉的事。

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道,“那杏仁方我們在永固也經常用從來沒有問題,怎麼芸玫偏偏出了事?”

柳嬋真回道,“大夫說是體質問題。”

“原來如此。”王氏鬆了口氣,而後道,“往後這種往臉上抹的方子以及吃食還是小心些為是,雖說與你無關,但真出了問題,免不了要怪罪與你。”

“我們畢竟是借住在江寧侯府,比不得家裡,萬事需得小心為上。”

柳嬋真淺笑著應道,“母親說得是,往後我會小心。”

“不過江夫人是明事理的人,知道此事與我無關,見我哭了還細心安慰我。”

至於那些威脅和為難,柳嬋真一個字也沒和王氏說。

王氏本就膽子小,若是再說給她聽,她定要擔驚受怕了。

王氏聞言臉上多了幾分笑意,道,“江寧侯府真是各個都是善人,對我們母女是處處妥帖。”

她說著,便吩咐杏桃去庫房裡取幾樣東西作為禮物。

“芸玫到底是因你的方子傷了,我明兒帶上禮去瞧瞧她。”

柳嬋真想到芸玫的脾氣,她見了她都要用茶杯砸,見了母親還不知要怎樣,就勸道,“芸玫如今傷了臉,誰也不願見,母親明日還是莫要打擾芸玫姐姐,去見江夫人就好。”

王氏想到芸玫素來愛美的脾性,頷首認同道,“你說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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