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蔓心裡更升起緊迫感。她之所以幹什麼都這麼順利,都是岑曇令和湯縣令一路開的路燈。

再來的縣令還不知道什麼脾氣。丁蔓心裡莫名的湧起不安。

她遣銀環請來丁大石,丁大石進來了,後面還跟著兩條尾巴丁樹和丁夏。

“你倆怎麼跟來了?正好,我也有事兒想找你倆。”

“我們也有事兒想和姐姐商量一下。”

“哦?那你們先說。”

“姐姐,我們武器太少了,能不能多買些武器?我們這次就吃了沒有利器的虧。”

丁蔓欣喜的看著兩個弟弟,兩個在前世上小學的男孩子,在這個朝代竟然像大人一樣思考問題了。

這樣看來逆境出人才啊,前世的孩子就是太嬌慣了。

丁蔓扯回自已的思緒,她笑著對兩個男孩子說:“你兩個和我想一塊兒了,我請你們伯伯來也是商量這事兒的。”

兩男孩子興奮的相視一笑,姐姐和他們想的一樣呢。他們終於可以幫到姐姐了,能替姐姐分憂了。

丁蔓對丁大石說:“爹,您去找葛壯,讓他陪您去買武器,買什麼樣兒的武器您聽葛侍衛的。”

“好,我這就去。”

丁大石出去了,兩個男孩子仰著頭,意思很明顯。

丁蔓不由笑出了聲,她撫了撫兩個男孩子的頭說:“我也有事兒交給你兩個辦。”

“姐姐快說!放心!我倆定能辦好。”

“好,葛侍衛已經招來了幾十個人,這些人的鍛鍊就交給你倆,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你兩個拿出個章程給我,還有,你兩個不能耽誤學業。沒有文化的將軍不是好將軍。”

“是!”兩個人挺著小胸脯高興的答道。姐姐從來不會把他們當孩子。姐姐給他們委派了任務,就是對他們的肯定。

兩個孩子邊商量邊往外走,那認真的樣子讓丁蔓喜歡。想起自已十一二歲的年齡,還為母親偏誰喜歡誰在憂心煩惱呢。

“銀環。”

“是,姑娘。”

“你買來的那十幾個姑娘你親自帶,務必把身手練出來。

再挑一個機靈的,去找先生識字,半天識字半天很李郎中學醫術,不求精通,能簡單的處理傷口,能治些常見的病就行。”

“是!”

“徐珊,你去安排,這些女孩子的吃穿住都讓常娘子負責。讓徐嬸兒和董娘子負責男丁那邊。”

“是!”

銀環和徐珊答應著各自去忙了。丁蔓下地慢慢的活動著身體,心裡想著還有什麼疏漏。

丁樹丁夏找到葛壯,說了丁蔓的意思,並表示早上晨練和他們一起,所有人都去。

葛壯看著眼前的小男孩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笑著應了。

晚上下起了鵝毛大雪,雪直接沒膝蓋深。

丁樹丁夏一身短打,早早來到了作坊大門前。

葛壯陸陸續續招了六七十個青壯,常娘子稟了丁蔓,把他們安排在粉條作坊。

並盤了火炕。葛壯醒來看到外面厚厚的雪,復又躺了下去,實在是不願意起來。

俗話說得好,親孃不如熱被窩。方天明和柴榮早早起來了,看到兩位少爺等在外面,連忙率先跑步出去。

除了王府侍衛,魏帆的人全部到齊。

丁樹又等了一會兒,決定不再等,他伸臂一揮:“目標西山,跑步前進。”率先跑了出去。

雪厚,實在是跑不起來,他們用了整整一個時辰才跑回來。

每一個人的頭頂上都冒著熱氣。常寬遞給丁樹丁夏一人一條布巾。

單廣義也從丁五家過來,他看著丁樹丁夏帶頭站了一刻鐘的馬步。

然後兩個人又練起了軍體拳對打。

方天明柴榮等人看著丁樹丁夏練的認真的樣子,也拿起自已的武器練了起來,呼哈聲不斷。

單廣義自跟魏帆一起回來後覺出了丁蔓的冷淡。

他剛剛來時丁蔓對他非常的尊重。時常和他討論丁樹等人的進度。

自他從翼州回來,丁蔓又受傷,傷愈後一次也沒找過他。

葛壯招了六七十個青壯,也沒有讓他幫著操練。

丁蔓的態度影響了丁樹丁夏,兩個孩子對他依然尊重有加,但卻有了疏離的感覺。

有不明白的地方不再一口一個單師傅,這裡應該怎麼樣?這招應該這樣嗎?

而是圍著葛壯方天明他們問長問短,自已苦練。

單廣義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他的衣食住行都是安排最好的,月銀到月底就給。

明面上絲毫沒有不一樣的地方。但是他就是感覺不一樣了。他處處像客人。對,丁家人對待他就像對待客人,客客氣氣。

單廣義直接去找丁蔓,銀環攔住他,讓他稍等一下,她去通稟。

丁蔓讓銀環把單廣義請進會客廳,銀環奉上茶,兩個人見禮坐下。

銀環站在丁蔓身後,丁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後微笑問:“單師傅,請問你找我什麼事兒?”

“丁姑娘,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單師傅,這話從哪裡說起的?沒有。”

“丁姑娘是怪我不顧及你們先去給世子送圖嗎?那是為了大庸朝,為了邊關安危。”言下之意,你們都是小事兒。

“單師傅,你不來找我,我也打算讓人請你來。我兩個弟弟勞單師傅費心,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單師傅,您出來時間也不短了。您有事兒可以回去了。”

單廣義騰的站起來,大聲說:“你這是攆我走?”

“不是攆,是我家廟小,盛不下您這尊大佛。”

“丁姑娘,我一直以為你光明磊落,沒想到你這麼狹隘,你心裡太。。。”

“單師傅!”丁蔓打斷單廣義的話,繼續說:“我狹隘?單師傅,你心裡怎麼想的自已知道,你之所以還繼續在這裡無非就是看世子安排了人來保護我罷了。

我狹隘?單師傅,你光明磊落,我問你,如果我有權有勢,你可敢直通通的問我要拳法?你可敢直接讓我畫圖你去呈給世子?

你可敢向剛剛那樣直闖來找我?可敢朝我大聲質問?

單師傅,你心有大義,我佩服,但是你的所做所為令我不齒。

你的所謂的大義是你自已的能力嗎?你拿著我的東西成全你的大義?

你不顧流寇來襲,拋下我們,我不怪你,因為我們非親非故。你的為人讓我害怕,你教我弟弟他們,就沒有一絲兒師徒情份?

你連句囑咐都沒有,甚至是都沒交待好壯丁怎麼樣應急。

單師傅,我把狹隘兩個字還給你,放心,我不會對世子說任何話,我們好聚好散!銀環!送客!”

單廣義被丁蔓的幾個可敢問的面紅耳赤,被丁蔓問到可有師徒情意,他想說有,可他卻張不開嘴,他沒做到當師傅該做的。

單廣義心裡的隱密被丁蔓赤裸裸的揭露出來他感到無地自容。

單廣義一直有一腔抱負,想闖出一番天地。誰料想負傷回了後方。

被世子招去臨時做了護院,他不甘心,總想做些什麼讓世子重用他。

誰知道又被魏帆告訴世子,把他請來鄉村教一群山村小子。

單廣義確實是如丁蔓所說,瞧不上他們,瞧不上這裡。

沒想到發現了吳小順這棵好苗子,讓單廣義對以後有了點期待。

誰知道有更大的驚喜,單廣義發現了丁姑娘練的軍體拳,他覺得機會來了,他可以到世子面前表現了,直到丁蔓讓他幫著做弩,他覺得他應該能利用這個,這是個機會。

所以單廣義迫不及待的拋下一切,趕到翼州,他不能把這個據為已有,只期望世子能看在他一心為世子著想的份上重用他。

沒想到世子對丁蔓非常重視,甚至是遣自已的親衛來保護丁蔓安全。

單廣義當時就悔了,他太急切了,所以他立即向世子表示他要立即趕回去。

單廣義沒想到丁蔓這麼通透,把事情看的這麼明白,單廣義知道自已又一次錯失了機會。

回來後還一如既往,可惜丁蔓不再信任他,也不再給他機會。

單廣義臉色灰敗,他什麼也沒說,也沒話可說,低著頭回去了。

丁蔓嘆了口氣,她不怪單廣義,但是丁蔓實在是不敢和功利心這麼重的人相處。

如果有機會,他還會繼續拋下一切,什麼都得為他的冠冕堂皇讓路。

丁蔓讓銀環給單廣義送去一百兩銀票,並讓銀環告訴兩位少爺,單師傅要告辭了,讓他們去告個別。

丁樹丁夏接到銀環的傳話,去和單廣義告了別,並再三感謝了單師傅的精心教導。

單廣義被兩個孩子誠摯的道謝弄的心裡很是羞愧。

第二天天不亮就騎馬離開了,一百兩銀票也沒要。

他留下了一本槍法書,還有一封信,信裡是他練槍的心得。

丁樹和方天明柴榮他們帶著那些青壯天天鍛鍊,蹲馬步,射箭,練槍法,對打,練軍體拳。

葛壯他們一開始嘻嘻哈哈的倚門框上,穿著厚棉衣,看他們每天千篇一律的那麼練。

直到丁蔓找到葛壯:“葛侍衛,我有一些東西想給世子,麻煩你們八位護送回去。這些銀兩你們路上吃喝。”

葛壯直覺有些不對,世子爺說聽丁姑娘安排,算了,丁姑娘讓護送就先回去,等世子安排再說。

葛壯打算帶三個人回去,讓徐良帶那三個人留下,被丁蔓拒絕了。

葛壯苦了臉,知道事情有些糟糕了。萬般無奈,只能返程。

他們和單廣義相隔一天回到王府,拜見了世子。

世子冷冷的看著他們:“你們真給我長臉了,自已下去每人領三十軍棍,罰俸半年!下去!”

程凌風苦笑,這丫頭眼裡不容沙子。單廣義就不說了,葛壯和徐良是跟著他的老人了,辦事兒竟然也疏忽至此。

丁姑娘有大才,她畫的弩的圖紙,這都兩個多月了,才做出一張,試了一下,威力無比。

射程四五百米,可惜試了兩次,就發射不出箭矢了。

他本想打發人去詳細的問問丁蔓,這個問題到底出在哪裡,葛壯他們就給他來了這麼一出。

這也給程凌風提了警醒,他也應該好好的理一理身邊的人了。沒想到這一梳理,竟然抓出幾個奸細,也算歪打正著了。

進了臘月,數九寒天的,討飯的人很多。

很多人都衣衫單薄,有的老年人堅持不住,倒下就再也起不來了。

丁蔓看到有些小孩子凍的臉通紅,被母親揣懷裡,用體溫保暖。

丁蔓實在是看不了這樣的景象,她去和王氏和丁大石商量,能不能每天給他們熬些熱粥。

丁大石早就不忍了,女兒一說正中下懷:“光有熱粥也不行啊,太冷了,他們晚上窩林子裡也冷得很啊,樹葉能擋多少風?”

“爹,你去找齊伯伯吧,這事兒得和他打聲招呼。”

話還沒落齊明就來了,他也是因為那些難民們來的。

丁家壯丁多,齊明來和丁大石商量儘可能的多搭些窩棚,像當初接納丁家人一樣接納他們。

縣裡沒了縣令,村裡又遭了難,沒有救濟糧接濟他們。

丁蔓表示她盡力安排,最起碼讓他們安然度過寒冷,等春暖花開有野菜吃了,情況會好點兒。

她萬萬沒想到開了春事情會更糟。

丁蔓找到王氏,和阿奶商量,給難民們抓緊趕製一些棉衣出來,不需要用好的料子,就用抗髒耐磨的麻布做。

臨時做不好就先給他們一些舊衣服穿著保暖也好。

丁蔓讓孫伯孃去難民那裡招些年輕婦人,去軍服作坊裡上工,掙些米糧。願意要錢的給錢,願意要糧的以糧結算。

所有來上工的都選擇要糧,要錢有什麼用呢?有錢也沒地買糧。

丁蔓的醬油作坊和粉條作坊全停了。改了住所供招的青壯住。

所有的人歸方天明和柴榮所管。每天除了訓練還是訓練。

方天明把自已所會所學的傾囊相授。

銀環率領買來的二十多個小姑娘,年齡都在十二三歲年紀,每天和男孩子們一起訓練。

女孩子們訓練成果顯而易見,她們打起拳來虎虎生威。槍法也練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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