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把摘來的桑葚和青杏洗乾淨放在水果盤子裡。四姐小蘭拿起一個青杏放在嘴裡咳茲咳茲吃起來。孔玉看得口水直流。以後每一天,家裡的水果盤子裡都有新鮮的水果:山杏、桑葚、野生櫻桃、桃子……

四姐小蘭覺得嫁到山裡也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眼前解饞了。那年嫂子懷孕,想吃個酸杏,到哪裡去找?饞得嫂子半夜起來找醋瓶子。

老婆婆看到四姐小蘭吃沒熟的青杏吃得這麼香甜,心想:酸兒辣女,我要有孫子了。我孫子在她肚子裡,兩個人不管不顧,孔玉要是忍不住親熱,傷了我孫子怎麼辦?孔玉太粘他老婆了,早把老孃忘到腦後了,看到他們親熱,心裡酸酸的,不如趁機把他們分開。

孔月找孔玉說讓他們分開睡的事,孔玉肯定不會答應,這事得找兒媳婦說:“小蘭,你過來,娘給你說個事。”孔月嚴肅地說。

孔玉一看他娘嚴肅的臉,感覺沒好事,沒等四姐小蘭發話,他先說:“娘,蘭兒不舒服,有什麼事跟我說吧!”

“孔玉,你別管,這事非得跟小蘭說。”孔月說著拉下臉來。

孔玉最聽孃的話了,他知道娘又當爹又當娘拉扯他和妹妹不容易,平時娘說什麼是什麼,除了那次因為蘭兒實在受不了強行讓蘭兒在家休息外,其他時候都是聽話的好孩子。蘭兒肚子裡懷著她的孫子,娘不可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所以就由著她吧。

四姐小蘭也是這麼想:我肚子裡懷著她的孫子,虎毒還不食子呢,她難道比不上只母老虎?四姐小蘭想到這裡就跟著婆婆來到了她的臥室。

孔月一看四姐小蘭珊珊來遲心中不悅,礙於孫子的面子不好發作,強裝笑臉說:“小蘭,你現在懷孕了,處處得為肚子裡的孩子考慮。”

四姐小蘭沒聽出什麼不對,點頭道:“謝謝娘提醒。”

孔月接著說:“小蘭,你聽說過吧?頭三個月不安全,要特別注意。”

四姐小蘭也沒聽到不妥之處,隨口答應:“我嫂子懷孕,我聽我娘跟嫂子交代過。”

“孔玉他一個男爺們哪知道我們女人的辛苦唉!沒輕沒重,不管不顧,你說你們天天膩歪在一起,孔玉萬一把持不住,傷了肚子裡的孩子,再想懷孕可難了!你沒聽說過吧,我堂嬸子的選房外甥的媳婦就是因為他們三個月內做那事導致流產,結婚十年了,一懷上孩子就流產,自然滑胎,有可能一輩子生不了孩子了。”孔月故意誇張地把最後一句說得很嚇人。

四姐小蘭被老婆婆的話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縮了縮脖子沒吭聲,等著老婆婆耍什麼陰招。

孔月接著說:“小蘭啊,你最明事理了。”

四姐小蘭還是一聲不吭,心想:她這是先給自已戴頂高帽子,設個套讓自已鑽呢!

孔月見四姐小蘭臉上沒什麼表情,輕聲教訓道:“小蘭,我們做女人的不光要為自已考慮,要為家庭、老公、孩子考慮。”

四姐小蘭聽著這句話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沒吭聲。

孔月一見四姐小蘭聽進去了,接著說:“小蘭,為了肚裡的孩子,你和孔玉分床睡吧!”

四姐小蘭聽明白了,老婆婆這是在這裡等著她呢!要她和孔玉分床睡,家裡只有三間房子兩張床,讓孔玉和自已分床睡,是自已分出去還是孔玉分出去?以她心疼兒子的性格,肯定是讓自已抱著被子滾蛋。四姐小蘭想到這裡說:“這事我做不了主,您去問你兒子吧。”

“小蘭,孔玉最聽你的話了,你去給他說!”孔月有一點點發怒。

四姐小蘭不知道該怎麼對孔玉說,一天都悶悶不樂。孔玉看出她不對勁,拍拍四姐小蘭,四姐小蘭委屈地附在孔玉的背上哭起來:“孔玉,我想哭,人說懷孕的女人情緒不穩定,我現在好想哭,嗯嗯嗯……”

孔玉轉過身,抱著四姐小蘭,輕輕拍著,像一個嬰兒,好像懷裡抱著的是他的兒子。

四姐小蘭哭夠了,心裡的傷感減輕了不少,停止了哭泣。孔玉見她心情平靜了,問道:“告訴我,你為什麼哭啊?”

“你娘讓我們分開睡。”四姐小蘭生氣地說。

孔玉一聽就急了:“理由呢?為什麼?不是,你答應了?”

四姐小蘭被問的心虛,好像這個主意是自已出的,她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你去問你娘吧。”

孔玉幾步走到孃的臥室,急切地問道:“娘,為什麼?我和蘭兒剛結婚,你為什麼要我們分床睡呢!”

孔月一聽,拉下臉說:“小玉,你媳婦沒給你說嗎?孩子不滿三個月,胎坐不穩,以你那德行,哼!”

“娘,我的德行怎麼了?我還能故意傷害我的孩子不成?”

“孔玉,我的兒,你沒聽說過我選房堂兄弟的選房侄媳婦的事嗎?她恐怕一輩子都不能生育了。你不知道為什麼?”

“什麼遠房什麼的?你繞得我頭疼,為什麼不能生育,她跟我們分床睡有什麼關係!”

“他們就是不分床睡導致的一輩子生不了孩子!你們今天晚上就分開!”孔月不容置疑地說。

“娘,講講理好不好,我們家就兩張床,你讓我去哪裡睡?”孔玉提高了嗓門說。

“你不用動,讓小蘭過來跟我睡!”又是不容反駁。

孔玉氣笑了:“娘,你說你怎麼想的?是你娶媳婦還是我娶媳婦?你倆一張床上睡,伸胳膊蜷腿不難受啊?”

“那你整天抱著不累嗎?”

“不是,娘,你怎麼看到我們倆整天抱著睡了?”

“門上就隔一條布簾子,想不看到都難,你以為我願意看你們倆睡覺的樣子,女人家一點不注意。幸虧沒有老公公在,要是和老公公住一個屋,沒羞沒臊丟死人了。”

“娘,你說這話我跟你急,我們倆是合法夫妻,抱著睡犯哪家王法了!”孔玉放低了聲音嘀咕了一句,“想抱著睡你有嗎?”

孔玉這句話可動了孔月的逆鱗了,孔月騰地站起來,指著孔玉罵道:“你小子欠揍是吧!看我不用你孃的鞋底揍你!”孔月說著,真的拿起鞋底揍孔玉,孔玉一看鞋底開啟,趕緊往外跑,無奈腿瘸,一心急更跑不快,結結實實捱了三鞋底。

孔月見孔玉捱了三鞋底跑了,心中的氣難消,把鞋扔出去砸孔玉,可惜勁使大了,沒砸著。

兩個人的戰爭結束了。四姐小蘭太天真了,這是她以為。到了晚上,孔月氣沖沖地走進四姐小蘭的臥室,把枕頭和被子抱到自已的床上,對四姐小蘭喊到:“小蘭,過來吧,我給你換了乾淨被單,我睡覺不打呼嚕。”

“不去,你拿走枕頭我們倆枕一個。”孔玉連臥室門都沒有喊到。

“你要氣死我是吧?那我就去死!”孔月說著就往外跑。

“娘!娘!你幹嘛!好好好!怕了你了,今天就這麼的吧!你試試,你能睡著還是蘭兒能睡著,要是蘭兒睡不著,影響你孫子生長發育,你後悔就晚了。”

“不會的,是吧?小蘭!”

孔玉和四姐小蘭就像戀人要久別一樣,在自已臥室擁抱了一會兒就分開了。

躺在婆婆的床上,四姐小蘭怎麼也睡不著,她想:婆婆真是全天下最奇葩的女人,讓新婚的兒子媳婦分床睡,讓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女人躺在自已身邊,不難受嗎?怕我搶了你兒子嗎?用你閨女給你兒子換個媳婦幹嘛!單單是為了給你傳宗接代嗎?

孔月躺在床上也睡不著,她也不習慣和個熟悉的陌生人同床共枕。她原來和她的女兒一個床,女兒有時候窩在自已懷裡,娘兩個一頭睡覺,睡得特別香,小女兒睡覺愛流口水,口水弄溼了她的枕巾,第二天,孔月拿著女兒口水弄溼的枕巾,放在鼻子上聞一聞,她一點也不嫌棄。

小女兒睡覺好磨牙,牙齒磨得咯嘣咯嘣響,孔月笑著搖頭:這孩子,夜裡做夢吃什麼好吃的了。用無限寵愛長大的女兒給孔玉換來的媳婦就躺在自已身邊,這個女人剝奪了兩個孩子對自已的愛,女兒遠嫁,一年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一次,兒子娶了媳婦,早已把自已這個娘忘到姥姥家了,以前他沒忤逆過自已,現在這小子翅膀硬了,什麼話都不聽了,竟敢對自已發脾氣。都是這個女人的事!

孔月恨恨地想:一天天的,不管是晚上還是中午,只要上床,兩個人就抱在一起,這是朝我示威嗎?嘲笑我沒有老公疼愛嗎?狐狸精!

兩個人各自想著心事,誰也睡不著,誰也不敢翻身,胳膊腿不敢動,身體僵硬難受。身體越是僵硬越睡不著,這不是找罪受嗎?後半夜,兩個人都撐不住了,眼皮打架睡著了。

孔玉在床上輾轉反側,他想他的蘭兒,想摟著蘭兒,想聞著蘭兒頭髮的皂角香味,想蘭兒頭髮在自已腋窩下撓得癢癢的感覺,想蘭兒夜裡像個小奶狗往自已懷裡拱啊拱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都帶著一對黑眼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吱聲。默默地吃完了飯,孔玉到孃的臥室把四姐小蘭的枕頭和被子抱出來,他娘看見了,趕緊過去搶,嘴裡說:“孔玉,你這是幹嘛?習慣成自然,適應兩天就好了,抱回去!”

看著兩人你搶我奪,四姐小蘭心裡有說不出的心酸。她走出去,來到門口的小溪邊,找塊平坦的石頭坐下來,木然地看著清清的溪水流淌。四姐小蘭覺得心快被婆婆折磨得麻木了,她都不知道心痛了。溪流中漂來一片落葉,她的心好像被放逐在樹葉上隨著溪流漂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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