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人們娛樂活動幾乎沒有,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馬嘯的棋牌室一下子火爆了全村。大家沒錢打個小牌,有錢推個牌九。輸錢不多,無傷大雅。

再說,在這個偏遠的小村莊,男子為天,女子很少有當家的。

本村人家大部分姓馬。少部分不姓馬的是外來戶。一個姓孫的外姓人叫孫尚。他家婆娘比較強勢,他在家受管制,聽說村子裡有個解悶的去處。孫尚吃過晚飯偷摸去了棋牌室。

到了棋牌室,孫尚開始打撲克牌。四人兩副牌爭上游。他和另一個配合默契,贏得多輸的少,對方臉上掛滿紙條,孫尚贏一次激動一次,高興得像個孩子。

一個晚上孫尚都很開心,比在家裡被婆娘壓制的日子舒服多了。所以他願意到棋牌室消遣解壓。

孫尚慢慢對四人兩副爭上游失去興致,它改打六人夠級。孫尚有打牌的天分。他記憶力好,一把牌他能記住對手出了幾張牌,他出過什麼,還剩幾張。他打夠級同樣贏多輸少。他越來越迷戀打牌,天天傍晚飯碗一推就往外遛,他婆娘覺得不對,尾隨他來到棋牌室。

孫尚剛坐下,撲克牌一張沒摸,孫尚的婆娘推門進來了。她擰著孫尚的耳朵就往外走,嘴裡罵罵咧咧:“好啊,我說你天天晚上鬼鬼祟祟往外跑,原來幹這個。狗越吃越饞,人越閒越懶。你夜裡打牌影響白天干活。我說你白天干活哈欠連天不出活計,還不如我幹得快,原來天天晚上幹這個。”

“老婆老婆,求求你,快放手,給我留點面,咱回家再說好不好?”

“放開你能乖乖回家,保證今後再也不來了?”

“我保證,我保證不來了。”孫尚小聲哀求。

屋子裡一群老爺們哈哈大笑,有人大聲叫罵:“孫尚,你個妻管嚴軟皮蛋,簡直丟我們老爺們的臉。”

“哈哈,你在炕上疊羅漢也是老婆在上吧!”

“哈哈哈!”屋裡傳來一片笑聲。

這笑聲刺激了孫尚久久埋藏在心底的自尊心,那自尊心像火山一樣爆發了,只見孫尚舉起手臂,“啪”,一巴掌不偏不倚打在他婆娘臉上。

孫尚老婆強勢慣了,在家裡說一不二,哪裡受過這等氣。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孫尚婆娘不哭不嚎,伸開兩手朝著孫尚臉上抓去。那是一雙拿鋤頭的手,力道大、狠、準。十個指甲像利刃,刀刀見血。

孫尚在家裡軟綿順從慣了,一巴掌呼過去自已愣住了。要不說人最怕慫恿,被人一嘲弄血氣上湧幹出了傻事,自已當時就後悔了,愣怔在那裡。

婆娘的十個指頭伸過來,不偏不倚都招呼在臉上,左邊五個指頭印,右邊對稱一個不少。十個指頭印個個見血。

孫尚婆娘撓完這一把繼續撓時,孫尚清醒了,趕緊往家跑去。他不能呆在棋牌室了,老爺們還不笑掉他的大牙啊。

孫尚前面跑,婆娘後面追,後面老爺們發出一串笑聲。

這是棋牌室開業來的一個小插曲。馬嘯看到這一頓鬧騰黑了臉。他腦子轉得飛快:以後有人輸了錢,婆娘們肯定生氣,怎樣防止婆娘們來棋牌室鬧騰?

他把兩個小弟叫到跟前說道:“你倆說說,我們以後怎麼防止婆娘們到棋牌室鬧騰?”

“把她打出去,我剛才就想動手,可是沒等我動手,那兩口子跑了。”陳冰說道。

“插上大門不讓她進。”趙贏說。

陳冰說:“插上大門她們在外面叫,影響不好。別的婆娘可不像孫尚婆娘那樣,悶死狗暗下口,她們又哭又鬧,我們的棋牌室還開是不開?”

趙贏拍拍頭,想動動腦子想個好辦法,怎奈智力有限,想不出什麼滿意的主意。

馬嘯聽了兩人的議論,受到些啟發。他說:“我們可以規定這幾條,一、插上大門,給來打牌的訂好暗號,拍兩下大門是牌友,放他進來,其他的一律不開門,二、給牌友說好,誰管不了婆娘不要來,婆娘鬧一次永遠不許他過來打牌。三、在棋牌室賭博不能賭大的,小打小鬧傷不了他家根基,他們的婆娘不至於要死要活哭鬧個沒完。兩口子在家裡鬥鬥氣,不會跑外頭讓他們的爺們沒臉。”馬嘯心裡的話沒對小弟說,他讓大家賭博賭小錢,可對馬坤是個例外。

孫尚被婆娘撓得兩個腮幫子各有五個血指印,回到家鑽被窩裡矇頭大睡。他婆娘看到過他的慘不忍睹的臉,覺得自已太狠了。他婆娘鑽進被窩推推他,他不理會,再推推他,他一扭身子還是不理會。

第二天,他婆娘燒了飯,特地煮了幾個雞蛋。他窩在被窩裡就是不肯起床。孫尚在床上嘔了兩天兩夜,不吃不喝。第三天,他婆娘做好飯下地幹活去了。他餓極了,起來吃完又躺下了。又過了兩天,臉上的抓痕結痂了他才起床,不過仍然不出門,他怕別人看到他臉上的抓痕。

她婆娘說他:“你要臉幹嘛!”

孫尚恨恨地瞪了婆娘一眼說:“你這個婆娘,不給我留一點見面,爺們的事你能幹?”

“幹啥?打麻將?聽說那些男人賭錢,婆娘敢怒不敢言,家裡的錢輸光了日子怎麼過?我不把你揪回來,你跟他們學著賭博,你讓我們娘仨怎麼過?你這個糊塗蛋。恨死你啦!嗚嗚嗚……”婆娘說著哭起來。

孫尚很少看到婆娘嬌柔的一面,心疼稀罕得不得了,上去抱住婆娘。兩個人原來角色顛倒。經過這次,角色改變。孫尚再也不去賭場了,一心護著婆娘守著孩子過日子。

後來孫尚看到有的家庭因為賭博變得更窮,無限感慨地說:“有人說女人當家,牆倒屋塌,我不贊成,我覺得女人當家發財又發家。”

村子裡除了孫尚因為有個強勢的婆娘沒去賭博,很少能抵擋住誘惑。有的開始不賭。以後手癢說不定發展成賭徒。

馬嘯賺得不能說盆滿缽滿,養活自已綽綽有餘。他的目的不在於此,他盼著馬坤到棋牌室來。

馬坤一家人正愁雲慘淡,淑勤明白都是因為她,可她有什麼辦法呢?

馬坤回來後,在鎮上開了個彈棉花的店鋪,有活就幹,沒活在家種種地。淑勤以前種莊稼是把好手,這裡和家鄉差不多,棉花、玉米、小麥這些主要作物一個樣,不過這裡穀子地比家鄉多。

這裡的土地不像家鄉那樣,經歷了十幾年的冬季大幹,土地被整得平平整整。而這裡的土地高低不平,能種莊稼的土地一小塊一小塊,莊稼地分散,不能機械化作業,澆地成了個問題,基本靠天吃飯,想種菜得挑水澆。

春天到了,該種土豆了。

“老三媳婦,別死在家裡了,跟著我去種土豆!”自從那次和老太太打完架,老太太天天對淑勤黑著臉。吃飯端到自已屋裡吃,不和淑勤照面。

淑勤懶得理她,做好飯叫一聲:“娘,吃飯了。”再不說第二句。

只有馬坤從鎮上回來老太太才有個笑臉。

這天,婆婆喊:“老三家裡的,跟著我去種土豆,不然沒得菜吃。”淑勤應了一聲:“好!”

“你去,到廁所把桶裡接的尿倒到大桶裡,再從糞坑裡舀上大糞,舀滿兩大桶挑到地裡肥田。”

農村的人聽說尿液能代替氨水肥田,尿尿尿到尿盆裡攢起來,挑到地裡肥田。

淑勤挑著一擔大糞水,看著黑黑黃黃的東西感到一陣噁心,雖然現在蒼蠅沒出來活動,沒有那種在屎湯子裡游泳的白色蟲子,但是桶裡散發出的尿液發酵後的騷臭味讓人噁心。她捂著鼻子皺著眉頭往前走。

老婆婆自從知道淑勤不能生孩子後,看淑勤哪哪都不順眼了。原來覺得老三找了個天仙回來特別有面子。現在覺得天仙也是個無用的,是個擺設,不能生個一男半女是最大的缺陷。

淑勤挑著大糞水往前走,路不平腳不穩桶裡的糞水濺出來,正好濺在婆婆身上。老婆婆一看身上的汙水,一聞滿身的惡臭,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罵:“要你有什麼用,幹活幹活不中用,連個孩子不能生,光把你放供桌上供著吧!”

淑勤說:“你怎麼張口閉口罵人呢!”淑勤想說:你的嘴比大糞還臭!張了張口忍住了,老婆婆身上濺上大糞水確實噁心,就說:“娘,別生氣了,回去我給你洗衣服。”

老婆婆聽了,氣哼哼地快步走了。

淑勤跟著來到地裡。這塊地有一間房子那麼大。種土豆這種活對於幹慣了農活的淑勤來說是小菜一碟。以前起壟、刨坑、澆水、下土豆、埋土一氣呵成。可是現在得先把大糞水澆到土坑裡。下土豆、埋土的時候不小心把臭水弄到手上,一陣噁心上來,淑勤連早飯都吐出來。

老婆婆看到淑勤的樣子,拿起舀大糞水的舀子打在淑勤背上,舀子上的大糞撒了淑勤一後背。

淑勤“嗷”一聲跳起來,大叫:“你這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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