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等到老人離開後才轉向庫裡，庫裡已經走到了外面。“無論如何，我不知道你們兩個是否已經互相交談過。卡塔拉，這是庫裡。庫裡，這是卡塔拉。”
“我在宴會上見過你，” 庫裡說。“你是來自南方部落的那個女孩。”
“沒錯，” 卡塔拉說。“那個和化身者一起環遊世界學習水系操控術的女孩，顯然讓我成了一個無知的野蠻人！”
“啊，我明白了，” 庫裡說。“帕庫大師沒有意識到你就是化身者所說的朋友。”
“我敢肯定他以為是我哥哥，” 卡塔拉說。“他拒絕了我，每個我請教的水系操控者也都是一樣的情況。”
“這就是文化，” 庫裡嘟噥道。
“這就是為什麼我帶她來這裡的原因，” 太陽說。“你能幫她嗎？”
“我不能教她，” 庫裡說。在卡塔拉責備他之前，他迅速補充道。“因為我會是個糟糕的老師。你需要一個精通水系操控術和慎重的藝術的大師。”
卡塔拉理解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所以我必須秘密學習。”
庫裡確保門關上，並檢查確保沒有人偷聽。“沒錯。我不會對此撒謊，這會很危險。首先，我需要你的絕對信任。”
“在這一點上，我願意嘗試任何事情，” 卡塔拉說。“不管需要什麼。”
“跟我來，” 庫裡說。他走離了燈塔，朝著冰川的邊緣走去。“你憋氣的能力如何？”
“我想足夠好，” 卡塔拉回答。她跟著庫裡走到冰川的邊緣，可以望著遠下的水面。“我們需要游到某個地方嗎？”
第七章：北方的蔑視
卡塔拉和庫裡一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跳入海洋。
水很冰冷，威脅著卡塔拉的體溫，她的四肢已經開始麻木。庫裡狀態良好，拉著卡塔拉遊了一小段距離，徑直向冰川底部下潛。在冰川中有一條狹窄的水下隧道，幾乎在黑暗的深處看不見，庫裡帶著卡塔拉游過去。隧道很快通向了一個冰川下的洞穴，庫里拉著卡塔拉衝出水面，濺起巨大的水花。
卡塔拉喘著氣，雙手和膝蓋著地，她的肺已經到了極限。這裡出奇地溫暖，有助於消除卡塔拉在寒冷游泳後的麻木感。生存本能接管了幾秒鐘，她的手開始動起來，從衣服中彎出水來，讓自己迅速乾燥和暖和起來。庫裡只是等待卡塔拉恢復，這並沒有花費他想象中的那麼長時間。這讓庫裡對南方部落的印象有所改觀，他認為他們部落中的更多人都像卡塔拉一樣。
“我們到了。”庫裡說。他向洞穴伸出一隻手。“一個小的藏身之處。”
卡塔拉還在發抖，站起身來，看著四周。“我們在哪裡——哇……”
洞穴牆壁上長滿了奇特的發光植物，有各種顏色的藤蔓和苔蘚，照亮了地面。地板上散佈著帶有深紅色光芒的凹槽，噴出熱氣和蒸汽，使洞穴保持舒適的溫暖。數十隻海狸海豹懶洋洋地躺在那裡，享受著北極其他地方無法獲得的溫暖。冰川融水在洞穴地面上流淌，受到冰川下的地熱通道的加熱。
洞穴中分佈著古老的建築物，由大理石製成，雕刻有各種精靈和被遺忘的神祇的肖像。其中許多已經嚴重受損，是冰川在結構物之間與海床摩擦的結果，火山口無法跟上冰川的漂移。許多受損的部分用獸皮和動物骨頭修補，這是當代水族建築中常見的材料。在這裡有人居住，卡塔拉認為這個地方根本無法支撐生命。
“這是什麼地方？”卡塔拉問道。
“這是一個古老的水族城市的遺蹟，”庫裡解釋道。他揮動手臂指向他們從這裡可以看到的景象。“據說我們的祖先生活在一個獅龜的廢棄殼上，漂浮在海上數千年。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建築物越來越重，殼子腐爛並沉入海底。”
卡塔拉轉過身盯著他。“這不可能是這裡的真實歷史。”
“如果昂能夠聯絡到那麼久遠的前世，他可以自由地糾正記錄。”庫裡不會讓缺失的資訊妨礙一個好的神話。“不管怎樣，這座城市沉沒後，殼子繼續腐爛，而冰川從北方移入。建築物被推離殼子，它們隨著冰川移動，直到到達這裡，這裡的熱氣口可以融化冰雪。”
“然後人們搬了進來，”卡塔拉推測道。她聽到前方某處的奔流聲，與自然的小溪聲不同。“這裡有多少水系操控者？”
“足夠多，”庫裡說。他開始向前走，示意卡塔拉跟著他。“這邊走。”
他們走進洞穴，繞過幾座古老而搖搖欲墜的建築物，一直走到一個開放的空地。
被冰川融水環繞的開放空地。空中流淌著水，呈現出只有水系操控者才能完成的複雜圖案，環繞著那些隨水而動的女性。這正是卡塔拉一直想要見到的水系操控者，她驚訝地發現有這麼多人在秘密地進行著他們的操控練習。其中一些人在看到卡塔拉和庫裡後停下了練習，因為他們很少有不請自來的客人。
卡塔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我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你不是第一個違抗部落規定的女孩，”庫裡說道。他走向那群水系操控者的聚集地，卡塔拉緊隨其後。“有些人逃走，有些人絕望，還有幾個人秘密訓練。走吧，我想讓你見見我要你見的老師，她應該就在這附近。”
卡塔拉跟上他的步伐，同時儘可能地四處張望。她看到這裡的水系操控者所使用的複雜形式，從溪流、冰塊和蒸汽中汲取水源，任意地改變水的形狀。每個人都對他們兩個人感到好奇，對那個帶領她四處參觀的傢伙的感覺複雜。卡塔拉不能怪他們對她持懷疑態度，畢竟這對於他們的秘密訓練場來說是一種風險。最終，庫裡帶她來到了洞穴的中心，那裡有一個女人正在教導其他人。
這個女人身材高挑，瘦削，身穿幾乎看起來像海草的藍綠色衣服。她有著長長的棕色頭髮，幾乎是紅色的，這是卡塔拉自從在騎士島上見到蘇琪以來就再也沒見過的髮色。她的臉龐嚴肅，表明她的要求很高，但當她的學生犯了可以理解的錯誤時，她是公正的。她的海藍色眼睛很快發現了庫裡，她瘦薄的嘴唇對他皺了皺眉。她手掌上懸浮著一團水，由她指尖微小的動作維持，周圍的水帶著水簾旋轉。
但當庫裡走近時，這個女人握緊手，讓水凝結成一團冰刺。“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在帶新人下來之前要讓我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