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整天的休整,祝灝的精神狀態恢復到了最佳。翌日清晨,他換上了一套嶄新的四品全套官服,仔細整理著自已的衣冠,確保一切都顯得莊重而得體,不會被人抓住儀態上的漏洞。

隨後,祝灝大跨步踏上了前往按察使司衙門的道路。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彷彿在向未知的挑戰宣戰。面對未知,祝灝沒有一點恐懼,他的心中充滿了堅定和自信。

步入四川按察使司衙門的前院,祝灝感受到一股莊重而肅穆的氣氛撲面而來。衙門的大門緊閉,門旁站著兩名身著兵字官服、手持長矛的衛士,他們的目光如炬,透露出不容小覷的威嚴。

祝灝從懷中取出一張精緻的帖子,這是他特地準備給張中道的拜帖。帖子上用端正的楷書書寫著自已的姓名、表字、官職以及來訪的意圖。他將帖子恭敬地遞給其中一位衛士,並說明了自已的來意。

衛士接過帖子,仔細審視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示意祝灝稍等片刻。他自已則是轉身走向衙門內,去通報張中道。

祝灝站在門前,靜靜打量著這座掌握著一省監察大權的官署衙門。只見衙門高聳的門楣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彰顯著官署的尊貴與莊重。石階兩旁,兩尊石獅靜靜地矗立著,它們瞪大了眼睛,彷彿能洞察一切,不怒自威。厚重的大門,猶如城門般巍峨聳立,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沒一會兒,那名衛士帶著一名身著鷺鷥補服的六品文官匆匆趕了回來。那名官員身材單薄,面容儒雅,他當先便朝祝灝微微躬身道:“大人,張大人請您入內。”

“好!請帶路。”祝灝點頭回了一禮,一切做得恰到好處。徐仲雍教導過他,官場有既定的禮儀和文化,他不能輕視面前這位類似秘書一樣的小官,但也決不能阿諛奉承,不然會損害他的官聲,以後他必然會被人當槍使。

那官員眼中閃過一抹異彩,隨後便帶著祝灝穿過了重重回廊,來到了按察使司衙門的後院。

此時,張中道似乎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他的年紀僅莫有六十左右,個子不高,五短身材。也許因為年齡比較大的關係,他的臉色看起來頗為陰鬱,但那一雙如鷹般的雙眼卻銳利而深邃,彷彿能洞察一切。

看到張中道那獰厲的眼神,祝灝心中不禁一緊,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心說這老頭好大的殺氣,早年間不知有多少人亡於他的刀下。但一想到徐仲雍給自已講述的那些慘狀,祝灝頓時心裡再沒有一點兒退縮或躲避的想法,堅定地迎著張中道的目光直直對視過去。

“咦……”張中道輕咦了一聲,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一個年輕人敢直視自已的。其他要麼是畏懼自已的權勢畏畏縮縮,要麼就是受不住自已的眼神逼視,心中不禁對祝灝產生了更多的興趣。

走到張中道面前,祝灝恭敬地一躬到底,幾乎將臉都快貼到自已腳背上了才作罷。他這樣做是實在不願意行跪拜禮,希望張中道就此能放過他。不然,如果張中道要強行按著他的腦袋磕頭,那他將記下這個死仇,總有一天他會親手拿下張中道的腦袋的。

好在張中道並沒有執意要他跪下,揮了揮手讓那名六品文員離開後,他沉聲說道:“聽說你做得很好,連成都府的百姓都在口口相傳你的大名。”

聽到張中道這話,祝灝心中一緊,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他明白張中道這是在敲打自已,幾百裡外的百姓都能知道自已的大名,可見自已做的事有多張揚了。

其實這裡他要叫聲屈,他豈能不知道出頭的椽子先爛這個道理,實在是有些地方的官吏做事太氣人了。但凡那些當官的做個人,少貪一點兒,或者多補償受害百姓一點兒,也不至於天天有人到自已那裡鬧。

權衡之下,祝灝採用的是息事寧人的態度,簡而言之,透過他直接和施害一方溝通,在情理範圍內,該賠的賠,該退的退。只有不願意做出讓步的官紳,他才會重手出擊,把他老實收拾一番。

然而,就這麼簡單的處理下來,對比其他只知貪錢的官員,他簡直成了一個青天大老爺的形象。從南到北、從東到西,人人都在讚頌他這個祝青天。

這種事情祝灝也沒辦法分說,只得低著頭用幾乎蚊子般大小的聲音說道:“多虧臬臺大人領導有方,我等方能為民請命。”

張中道臉色變得更為陰沉,他瞪視著眼前的祝灝,原本準備興師問罪的言語卻在此刻難以出口。看來,這個初入官場的年輕人,也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不過,他的本意也不是拿這些說事,那都是些可有可無的小事。於是,張中道調整了自已的表情和語氣,繼續說道:“憫濟,不知你對現如今四川的民生如何看?”

祝灝心中“咯噔”了一下,看來全然被徐仲雍猜中了,真正的戲肉登場了。他不敢怠慢,把身子躬得更低了一些答道:“四川民風淳樸,百姓大多安於享樂,單是我治下的百姓就喜歡打大貳、柳牌、麻將等等,往往一到農閒時分,熟識的幾人就會湊在一起打牌,輸贏還頗大,真是屢禁不止!”

“喔?”張中道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疑惑和戲謔,但他心裡可是罵開了花,隱隱有對祝灝的不滿情緒開始醞釀。

張中道壓抑住心中的怒火,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那我希望你回去後好好整肅民風,切不可滋長歪風邪氣。”

“是是是!”祝灝趕緊應承下來,聽不聽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本就是一句做防火牆的託詞而已,他也沒真心把打牌視為什麼不好的事。豈不知後世調侃四川都說,一條街上除了火鍋店,就數麻將館最多了。突然想起火鍋這玩意兒,祝灝還有些嘴饞了,麻辣鮮香,嘶!想著想著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也不知這個時代有沒有麻辣火鍋。

不知道祝灝思緒已經飄飛了的張中道,還在那兒自顧自說著:“還有,要全力清查會眾,尤其是白蓮教、袍哥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啥?”祝灝差點兒就沒反應過來,眼見沒把自已繞不進去,張中道怎麼直接圖窮匕見了。這還得了,祝灝立馬端正了態度說道:“臬臺大人,凡下官查獲的白蓮妖人必當剷除,一個不留!”

“可是……”祝灝話音一轉,面色為難地解釋道:“這袍哥,不過是販夫走卒們組成的自保聯盟,與民有利於國無害,有朝廷法度……”

祝灝的話沒說完,張中道就已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很清楚,白蓮教是朝廷下令嚴打的物件,而袍哥會不是。所以,不能對袍哥會趕盡殺絕,只能進行安撫。但張中道還沒聽出來的一個意思是,凡是,已經查獲的白蓮教徒會剷除乾淨,但是,有沒有沒被查獲的那他就不知道了。

其實,張中道也深知袍哥會眾的力量不容小覷,他們的規模龐大,影響力廣泛。如果在沒有得到朝廷明確旨意的情況下,他乾綱獨斷擅自行動,強行壓制或對付袍哥會,無疑會給自已的政敵,豎立一個非常好的攻訐靶子。

同時,張中道顯然沒有料到祝灝會如此狡猾,使得他原本套路祝灝作為自已政治工具,達成有事祝灝幹,有功他領的計劃落空,只好悻悻然三言兩語便將祝灝打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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