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灝對這種荒謬說法感到強烈的反感,他對四長老怒目而視,毫不留情地斥責道:“符水能治病,簡直荒謬。”接著他不顧在場眾人的驚愕,大步上前端起了那碗符水喝了一口。

符水入口,先是有一股酥麻的感覺,而後突然感到腹中一陣暖意襲來,同時“嗡”得一下彷彿冰水沖刷大腦般變得清醒無比,亢奮異常。

“這是……”儘管祝灝上一世常年生活在美國,但他一直潔身自好,並沒有去主動嘗試過那些東西。然而,沒吃過豬肉不代表沒見過豬跑。他時常會聽身邊的隊友講述這種違禁品的感覺,所以他幾乎很確定這符水裡必然有那種令人憎惡的萬惡之源。

“啪!”祝灝一把將碗摔到地上,罵道:“你們為什麼要用這種東西坑害百姓?”

祝灝的這一聲喝罵猶如落入水中的石子,激起了千層浪,衝擊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祝灝的喝罵聲落下,整個場面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不過,這種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排隊等著看病的百姓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四長老眼見周圍的信眾被祝灝的言辭所激,隱隱有失控的跡象。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喚來一名包了紅頭巾的教徒交代了兩句。隨後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來對峙道:“祝大人,符水治病乃是我等華夏祖先留下的智慧,怎能輕言毀?如果你有質疑,大可與真主辯駁!”

想到自已此時還是戴罪之身,在事情徹底解決之前不便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只好妥協道:“好,前面帶路,我倒要問問她是何居心!”

“請!”四長老當先帶路朝著祠堂內走去,但他的態度也不似剛才那般熱情了。

穿過重重疊疊的幾道大門,他們來到了祠堂後一個神秘的院落。夜幕下,只有一間屋子亮著微弱的燭光,恍若黑暗中的一盞指路明燈,指引著他們。

四長老臉上帶著些許嚴肅,緩步上前伸手在門框上輕輕敲了敲。

“請進!”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傳入耳朵,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暖和親切。

“原來她就是真主?”祝灝微微一愣,他從這道女聲可以聽出,房裡的人便是蓮花座上的那位紅衣女子。但他現在只想好好問問符水的事,所以不假思索,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屋裡只有一個紅衣女子身單影只背對著門而坐,她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孤寂,彷彿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一般。

看到女子我見猶憐的樣子,原本想要出口的一些責備話語卻卡在了嘴邊。祝灝微一拱手道:“在下祝灝,見過姑娘!”

女子轉身與祝灝的四目相對,她的眼中閃爍著一種神秘的光芒,彷彿能看穿人心。祝灝在她的注視下,感覺自已猶如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無法動彈。

女子二八年紀,面容精緻如畫,面板白皙如玉,臉蛋上微微泛著紅暈,彷彿是一朵盛開的桃花。眉毛修長而彎曲,像柳葉一樣柔美,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她身上散發著高雅而不失親和的氣質,她每一個舉止都透露出一種獨特的韻味,既有仙女般的端莊大氣,又有鄰家女孩的親切溫暖。

“你來了!”紅衣女子緩緩開口,她的聲音柔和,帶著一種不可言喻的魔力,讓人沉醉其中。

“嗯?”祝灝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女子會用好似相熟朋友般的開場白。

隨即,他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有些結巴地說道:“小姐可知符紙中所含何物?”

“祝大人,請坐!”少女宛然一笑,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祝灝坐下。隨後,她才說道:“祝大人又可知那個看病的百姓得了什麼病?”

“不知。”祝灝中肯地搖了搖頭。他並非醫者,對於病症的診斷並不在行,更不可能一眼便能看出別人得了什麼病。

“哎!”少女嘆了口氣,那聲音如同輕風拂過琴絃,帶著一絲無奈和淡淡的憂傷。她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那人吸食了福壽膏,五腑六髒受到侵蝕,已經出現毒瘀的症狀。”

“什麼?”聽聞少女如此說來,祝灝頓時啞然。仔細回想一下那人的面色,他目光呆滯,身材消瘦,一直不停打著哈欠,還真是毒癮發作的症狀。

略作思忖,祝灝緩緩開口問道:“那我想知道,你們在符紙中加入了什麼東西?”

少女皺了皺眉,淡淡道:“符紙中加入的皆為《救迷良方》中的戒菸藥,含當歸、白朮、黃柏、天麻……還有鴉片灰。”

果然,正如祝灝所猜測的那樣,符紙裡含了鴉片的成份。不過,他沒想到,紅燈會將其加入符紙的初衷卻不是為了讓人成癮,反而是為了幫他們戒除煙癮。至於《救迷良方》是什麼,只能怪他沒有學識。

想到自已剛才的失態和困惑,祝灝不禁感到有些尷尬。他站起來微微躬身,真誠的道歉道:“抱歉,剛才我有些失態了。請原諒我的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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