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僅僅第七天,商行裡的忙碌程度已經出乎祝灝的預料,幾乎每個人都開足了馬力但仍然還是忙不過來。由於嚴重缺乏人手,祝灝深感自己責任重大,不得不親自參與從運輸到分揀的各個環節中去,確保一切執行順暢,扮演著“救火隊長”的角色。

直到傍晚,祝灝終於有了片刻的休息時間,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難得的奢侈。他癱坐在凳子上,面對著同樣疲憊不堪的李小海和王富貴等人,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這種笑容裡包含了無奈、疲憊,但還有一絲絲的成就感,畢竟他們越忙碌,“嘩嘩”流入口袋的錢也越多。

祝灝起身揉著有些痠痛的腰,歉意地對李小海幾人說道:“兄弟們,辛苦你們了,要不是有你們幾個來幫忙,我還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忙完呢。”

見祝灝揉腰,連鐵塔般的李大壯也喘著粗氣連連叫苦道:“大哥,我看要不再招些人吧,再這樣下去,誰都扛不住。”

祝灝一臉懊惱,無奈點點頭說道:“嗯,是我疏忽大意了,我也沒想到人們的熱情那麼高漲。但是如今現招人,也得抽空培訓他們,恐怕時間上有些來不及。”

這時,一旁的王富貴連忙插嘴道:“大哥,我們以老帶新,先招募一些臨時僱工吧。工錢就按老僱工的一半算,讓下面的兄弟們一個帶一個,這樣既節省了我們的培訓時間,相信老員工們也樂意有人幫忙幹活。等過段時間我們再抽空對他們進行考核,考核透過的成為正式僱工,沒透過的還是臨時的,直到他們能透過考核為止。”

“這個辦法好!”祝灝認可地拍了拍手,王富貴說的確實不失為一個解決的好辦法,就如後世的實習轉正制度一般。不過這個時代的僱工要麼是包吃包住不拿工錢的學徒工,要麼就是領現錢的職業僱工,王富貴能想到這種實習轉正的方法還真有些讓人出乎意料。

看著癱坐一地的兄弟們,祝灝突然靈機一動,他拿起賬本,從口袋裡摸出一錠小指指甲蓋大小的銀子放在桌上,急匆匆說道:“二弟、四弟、五弟,你們帶兄弟們去吃飯,我出去借人應應急。”

說罷,祝灝連飯都來不及吃就直奔徐宅而去,現在能幫他的也唯有徐仲雍了。

跟著徐四來到書房,只見徐仲雍還在挑燈處理公務,他的桌上堆滿了厚厚的文件和書籍,書房內還瀰漫著淡淡的墨香和油燈的煙霧。他的眉頭緊鎖,似乎正在深思著什麼問題,完全沒有注意到祝灝的到來。

“咳咳!”身後的徐四輕輕咳了兩聲,徐仲雍這才從書案中抬起頭來。

徐仲雍看到祝灝臉上疲憊的神情,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書卷,關切地問道:“憫濟,你看起來很累啊,也是,聽說你那裡訂單都快堆積如山了。”

祝灝也不客氣,抓起一旁已經涼透了的茶壺,自己倒滿一杯“咕咚”喝了下去才說道:“是啊,頭幾天還沒這麼多,從前天開始一天比一天多。”

“呵呵”,徐仲雍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朝著門外喊道:“秋蘭,去燒壺熱水過來。”

祝灝連忙擺手制止道:“別麻煩了,熱水燙嘴,我喝冷水就行。”

接著他又倒滿一杯一口喝下,重重舒了口氣,頓時感到疲憊消散了不少,這才說道:“徐叔,我想在您這裡先借點兒識字的人手,等我新招募的人手到齊就讓他們回來,您放心,工錢照給。”

“行。”徐仲雍微微點頭,他深知祝灝的性格,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會輕易開口,看來確實把他忙壞了。隨後徐仲雍略一思忖,接著說道:“我明天派人送信給重正和仲容,讓他們調派一些商鋪老夥計給你。”

“那可太好了!”祝灝感激地連連點頭,興奮之情無以言表,龍靈昭和徐仲容叱吒商海多年,他們手下可都是精英老手,比他培養的那些年輕人不知幹練多少倍,同時,他也明白這份信任的重量。

忽然,祝灝想起什麼,從懷裡摸出賬本遞到徐仲雍面前說道:“這是商行的賬目,請您過目。”

徐仲雍一點兒也沒有去接的意思,擺擺手笑著說道:“我們有過協議,順豐商行由你全權管理,凡事你做主就行了。”

祝灝眼皮微不可察地動了動,還是堅持道:“都說年輕人做事毛躁,沒徐叔您掌舵,我連我自己都不放心。”

“你呀!”徐仲雍笑罵了一聲,但也並沒有接賬本,而是靠著椅背緩緩說道:“既然你想給我說,那你就大致講講,我給你查漏補缺。”

“是!”當下祝灝也不遲疑,翻著賬本說道:“其他九個區今日的賬目要明日送到,那就統一以前六天來算吧,這六天我們總共收入折銀兩千一百零六兩又七十二文,毛利百分之三十三點一,除去要發的工錢以及要交的各種稅費,暫時純利是百分之十三點三,也就是二百八十兩多點兒。”

聽到這兒,徐仲雍猛地一下站起來,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開業僅僅六天,竟然就已經有了二百八十多兩的純利潤?這可是出乎他預料的成績。

“憫濟,你確定沒有算錯?”徐仲雍的聲音有些難以置信,要知道這可是零售,全靠售賣一件一件商品堆積起來的數字。如果單論這成績,就已經可以和龍家的零售產業額媲美了,甚至他們徐家的日均零售收入還略有不足。

反而祝灝並沒有多樂觀,苦笑著搖頭說道:“主要還是因為快過年了,大家不再藏著掖著,都捨得拿出一點兒錢買年貨過個好年。過了年恐怕增長率會有所放低,但只要宣傳做得好,應該也不會太差,畢竟人口有那麼多。只是,需要打點各地官府、山寨的錢還沒算在內,最後這些錢能剩下二百兩就已經不錯了。”

徐仲雍聽到祝灝的話後,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沉重。他重新坐下,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臉上的表情透過忽明忽暗的燈光變得模糊不清,彷彿被一層神秘的迷霧所籠罩。

也不知過去多久,徐仲雍停下手上的動作,緩緩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僅一指寬的紙條放在了桌面上。

祝灝拿過來,藉著燈光展開一看,上面寫著一排小字:“川南永寧道員覺羅恆保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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