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知曉謝雲蕭想聽什麼,當下他整理一下思緒,說道:“咸陽城中,最近出了一件大案子,廷尉大人正頭疼。”

“能令廷尉大人頭疼的案子,的確是大案子!”謝雲蕭道。

鄭伯神色嚴肅了些許,說道:“的確是大案子,國庫裡面,竟然有三十萬兩黃金不翼而飛,治粟內史已經被拿下!”

“治粟內史杜大人被拿下了?”謝雲蕭眼中有震驚之色。

杜昕五十六歲,忠誠卻木訥,不擅長交際,一直以來,從不站隊朝中王子奪嫡。

“杜大人的為人天下誰知不知?但三十兩黃金不翼而飛,這可不是小事,當日王上下了命令,將他關在廷尉府的大牢,而且還派人嚴加看管!”

“國庫三十萬兩黃金,這的確不是小案子,是誰發現這些黃金不見的?”謝雲蕭問。

鄭伯道:“是杜大人的手下褚東山舉報,御史大夫甘大人親自帶人去查的!”

“甘大人去查出來的?那薛大人······”謝雲蕭眼中泛著凌厲之光。

管刑事案子的可是薛舉,而杜昕手下的褚東山卻是向甘塵瀾舉報,這很不對勁啊。

鄭伯是聰明人,自然明白謝雲蕭話中的意思,他嘆息一聲,說道:“是啊,薛大人還被王上宣進宮去罵了一頓呢,但好在最終這件案子,終究還是移到廷尉府了!”

謝雲蕭聞言,劍眉緊皺,這樁案子,一看就是有問題的。

寧王讓廷尉府抓了治粟內史杜昕,還雷霆大怒,看上去是一個君王的正常之舉,但實際上卻是在保護杜昕。

這個杜昕與朝中大臣向來不說幾句話,忠心耿耿,不站隊參與奪嫡,寧王可不是糊塗鬼,他怎麼會不知道?

“這咸陽的風,看來真不是一般的大,是有人看上了治粟內史這個位置啊!”謝雲蕭眼睛微微一眯,沉默許久,忽然又能問道:“那個舉報杜大人的下屬官員叫什麼名字?”

“褚東山!”鄭伯回答。

謝雲蕭眉頭微微一皺,不出意外的話,這人不是大王子的人,就是三王子的人,或許······

“三王子有勇無謀,這是天下人共同的認知,但事實上並非如此,而今甘塵瀾牽扯進來這件事,不管如何,大家都會懷疑甘塵瀾,自然也會牽扯到三王子殿下。”

謝雲蕭劍眉緊皺,這般看來,倒是二王子這邊的嫌疑大一些,但這世上的事,又其實那般簡單的?

“不管如何,應該就在你們兩人之間!”謝雲蕭輕聲自語。

“少爺還有什麼?”鄭伯問道。

謝雲蕭道:“關於這件案子的一切,每一個細節都要說清楚!”

“好的!”鄭伯答應一聲,他將整件案子再次說了一遍。

謝雲蕭雖然暫且不敢做出判斷,但已然有了一些想法。

查案子最關鍵的,便是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作為廷尉,薛舉自然知曉。

但是既然這件案子讓他頭疼,那就證明這不是一件簡單的案子。

夜幕降臨,咸陽城中熱鬧依舊。

廷尉府的燈火,比往時要明亮不少。

大牢之處,看守甚是森嚴。

卻在這時,一陣白色的煙霧突然憑空出現,守在門口的兩個獄卒,齊齊倒在地上,而後便看到不遠處的一株大樹上面,有一道黑色人影出現,他身著黑衣,臉上蒙著黑布,頭上帶著黑帽,只將一雙眼睛留出來。

黑衣人在獄卒的身上搜了一下,找到大牢的鑰匙,開啟沉重的鐵門,正要進去之時,忽然間,一道寒光從那漆黑的大牢通道里面激射而出。

黑衣人陡然面色大變,他一個後空翻讓開那道寒光,只見薛舉和陳百川從牢房裡面走出來。

薛舉手微微一招,飛出去的寶劍已經回到手上,他看向黑衣人,淡淡說道:“你們終究還是坐不住了!”

“看來你們早有準備!”黑衣人怒聲說道。

響動傳出,廷尉府諸多衙差圍上來,堵住了黑衣人的出路。

“守株待兔雖然不是很好的法子,但你們的目的很明顯,杜大人是你們的眼中釘,你們斷然是不可能讓他活著的,如此,本官便在此間等候便是!”薛舉淡淡說道。

黑衣人聞言,不由大笑一聲,說道:“就憑你們,就想攔住我?”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捕頭陳百川聲音傳出,他拔出腰間的佩刀,猛地攻出。

黑衣人看也不看,右手一橫,一道勁力呼嘯而出,將陳百川的刀芒崩潰,而後只見他雙手一合,一道渾厚的法則之力陡然鋪展開來。

陳百川是六境巔峰的修為,面對這一擊,他沒有絲毫畏懼,雙手緊握長刀連續斬出好幾刀。

砰砰之聲不絕於耳,渾厚的反震之力襲來,將他震退出去好幾步的距離,握刀的手也在不住顫抖。

“殺!”陳百川的聲音傳出,諸多衙差同時而動,幾十把佩刀斬下,泛起的刀光,將昏暗的夜照得通亮。

黑衣人身子微微一頓,雙手撐開,恐怖的勁力如同海洋一般漫卷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諸多廷尉府的衙差皆是瞬間便被震飛出去,唯獨陳百川還能堅持。

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陳百川還是被震退,臉色甚是蒼白。

“我說過,你們留不住我!”黑衣人眼中泛著輕蔑之色。

薛舉冷哼一聲,長劍橫掃,劍芒匯聚成一道光芒,直取黑衣人面門而來。

黑衣人雙手同時按下,吐出的掌勁迎上劍芒,頓然發出一聲巨響,而後只見他和薛舉,皆是向後退開幾步的距離。

“你也不過如此而已!”薛舉一臉不屑之色。

“加上我呢!”

一道孤傲的聲音傳來,不遠處的屋頂之上又出現一個黑衣人,他的裝扮與這人差不多,修為也是在七境。

薛舉見狀,不由怒笑一聲:“看來你們是將廷尉府衙門當成了菜市場,想來便來!”

“在我的眼中,廷尉府的確只是比菜市場好一些而已!”屋頂上的黑衣人說道。

“好膽!”陳百川一躍而起,雙手緊握長刀斬下。

屋頂上的黑衣人右手一抬,光芒流轉,一道渾厚的勁力,就像是發光的雲彩,將陳百川刀芒擋住。

咔嚓的一聲巨響傳開,陳百川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在關鍵時候,他於空中一頓,將侵入體內的勁力化解,而後徐徐降落。

在這時候,那屋頂上的黑衣人降落在院子裡面,與先前的並肩而立。

薛舉見狀,眼中神色凝重了些許,這可是兩個七境,而廷尉府衙門只有他一人是七境,顯然對付不過來。

“你去殺人,他們交給我便是!”後來的這人說道。

那先前來的黑衣人點頭,他往大牢大門這裡走來,陳百川帶著還能戰鬥的衙差,堵在了大門之處。

而薛舉,則是與後來的黑衣人對峙,彼此之間的氣機,都在試圖鎖定對方。

“這廷尉府,非是你們能來去自由的地方,今夜便留下吧!”薛舉長劍出鞘,直刺出去,劍芒如海,透著難以形容的凌厲氣息。

黑衣人不屑冷哼一聲,他雙手一合,而後有張開,流轉的法則之力,陡然間如水波一般盪開。

兩股力量遇上,頓然間傳出轟的一聲巨響,薛舉不由自主向後退開幾步,而黑衣人則是身子微微晃動一下便站定了。

皆是七境的修為,但這黑衣人顯然已經走到巔峰,加上他修行的功法的確非凡,這一記硬碰之下,自然是佔據上方的。

薛舉在空中一頓之後,長劍頓然斬下。

“沒用的,雖然是同境界,但我們之間的差距,可不單單只是修為上的!”黑衣人身上流轉孤傲氣息,他右手舉起,猛地緊握,一道渾然拳勁陡然間漫卷而出。

再次對上,兩股力量卻是僵持住了。

殺向大牢大門之處黑衣人,則是一臉戲謔之色,他說道:“你們覺得能擋住我的路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陳百川淡然說道。

“既然你們找死,那我沒有不成全的道理!”黑衣人手上出現一把長劍,璀璨的劍光亮起,如同流星一般激射而出。

陳百川沒有躲避,他雙手緊握長刀迎擊。

金屬交擊之聲傳開,陳百川握刀的雙手,虎口之處已經裂開。

鮮血流淌,但陳百川根本就沒理會,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盯著眼前的七境高手。

此時其他的衙差也出手了,他們配合陳百川,合力出擊,將其擊飛出去。

“你們這群螻蟻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強?怎麼可能!”黑衣人呼吸甚是急促,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震得倒飛出去。

當此之際,黑衣人在空中一頓,握緊長劍擊下。

諸多衙差上前抵擋,一擊之下,他們皆是發出悶哼之聲,倒飛出去。

陳百川目光掃過諸多衙差捕快,眼中凌厲光芒濃郁了不少,他身子微微一頓,長刀再次擊出。

明明只是尋常的一招,但此時卻是透著一股莫名的韻味。

黑衣人見狀,也不敢大意,他的長劍再次擊出,破開陳百川的刀芒,挑向陳百川的長刀。

陳百川知曉,要是被黑衣人的長劍挑中,估計連長劍都握不住。

思慮之間,陳百川身子旋動,讓開黑衣人的長劍,同時長刀掃出,擊向黑衣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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