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暉點頭,“戰必攻城,這才是現實!”

“攻城為下,也是事實!”謝雲蕭道。

二人相視一眼,各自眼中,皆是有莫名笑意。

大戰繼續進行,酉時過半,夕陽西下,天地間的一切,都沐浴在夕陽中,紅彤彤的。

這一戰到現在為止,死傷已然不少。

不論是寧軍,還是楚軍,已然竭盡全力。

最終的結果是,謝雲蕭、王暉二人,還是沒能攻下三河城,只能鳴金收兵。

諸多楚軍將士,站在城牆上大聲歡呼叫喊,這一戰,縱然他們死傷,比寧軍要多出許多,但三河城終究還是保住了。

三河城內,項延、項良等人均是在座,項延臉上泛著笑意,他看著諸多楚國將領說道:“這一戰之後,奠定了我們戰勝寧軍的基礎,接下來該著急的是他們,而我們,則是要找到機會,徹底打敗寧軍,收回所有失去的疆土!”

“原來大將軍早就計劃好了,先前退兵的時候,末將還以為大將軍是怕了寧軍,怕了謝雲蕭和王暉呢,是末將錯了,待打敗寧軍之後,末將定然給大將軍賠罪!”一個將領說道。

其餘的將領,此時七嘴八舌的,顯然他們也有同樣的想法。

項延聽著這些人的話,不由哈哈大笑一聲,頓了一頓,道:“我項延這輩子,還沒有怕過誰呢,莫要說是謝雲蕭和王暉,就算是王儉在這裡,在我楚國鐵騎之下,他王儉也註定要兵敗!”

這可不是吹噓的話,一切都是為了穩住此間的諸多將領。

王儉可是名將,他此時故意以王儉來說事,就是要趁熱打鐵,因為項延清楚,要打敗王暉和謝雲蕭率領的三十萬大軍,現在只是以空格開端而已。

“不錯,就算是王儉來了,也要讓他乖乖跪下磕頭!”

“對,王儉算個屁!”

······

諸多楚國將領,你一言我一語的,甚是激動興奮。

項延看了這些將領一眼,心下甚是滿意。

相比之下,謝雲蕭、王暉二人的寧軍軍營,看上去就要安靜得多。

戴青已經將死傷人數統計出來,有九千多人。

離著一萬之數,沒有幾個。

這等傷亡,從開始與楚軍交鋒以來,這是第一次。

三十萬大軍,自然不只是三十萬之數,如今依舊是三十萬的數量,但是這等死傷,三十萬大軍,又經得住幾次?

戴青出去之後,營帳裡面,瞬間便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過去許久,王暉率先開口,“這是必然的!”

“我知道!”謝雲蕭點了點頭,而後眼中頓然泛起凌厲光芒,“我們的將士,不會白白犧牲的!”謝雲蕭說道。

王暉眼中,此時泛起凌厲光芒,“這是自然的!”

“所以,明日一早,我們便退兵吧!”謝雲蕭道。

王暉點頭,“好!”

第二日,謝雲蕭和王暉便率領大軍退周。

項延得到訊息,立刻將陰虹、慕容素、項良等人召集在一起商議。

“諸位,昨日一戰之後,寧軍今日便退兵,你們可有什麼好的看法?”項延看向眾人,眼中泛著詢問之色。

“大將軍,他們昨日一戰,已經盡了全力,如果按著先前的推測,他們糧草真出了問題的話,今日退兵,也是在情理之中!”

“對,大將軍,眼下正是我們乘勝追擊的好機會!”

“對,追上去痛打落水狗,讓寧軍看看我大楚之威!”

······

諸多將領你言我一語的,都在說自己的看法,而他們的看法,無外乎便是要不要乘勝追擊,眼下寧軍為何會撤退。

項延聽著大家的發言,而後目光落在陰虹身上,道:“大祭司有何看法?”

“以當下的境況來看,寧軍退去,不管他們是什麼目的,對我們來說,都是極好的,而最關鍵的,是要看看有沒有可抓住的機會,給他們致命一擊,從而定下大局!”陰虹說道。

項延點頭,淡然一笑。

陰虹這番見解,聽著像是說了些什麼,但又像是什麼都沒說。

他繼續問慕容素道:“國師的看法呢?”

“這個點上退去,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又總覺得有些問題,謝雲蕭向來狡猾,我們必須得小心!”慕容素說道。

項延道:“國師的意思是,現下不宜乘勝追擊?”

“我的意思是,探查清楚,再追擊也不遲!”慕容素道。

項延點了點頭,他沉吟片刻之後,決定採納慕容素的建議,立即派人出去探查。

一天之後,項延終於查明白,謝雲蕭、王暉二人退兵的原因,是因為戰線拉得太長,糧草供應不上。

得到這個答案,項延沒有任何猶豫,當下命令三軍出城,追擊謝雲蕭、王暉二人率領的大軍。

楚軍和寧軍接下來的交鋒,楚軍雖然沒有徹底佔據上方,但每一次的交手,他們的優勢,已然逐漸展現出來。

如此一來,項延取勝的信心,又多了幾分。

楚軍軍營之中,項延看著慕容素、陰虹等人,說道:“眼下我們取得勝利是必然的,不知道在這時候,諸位有何看法?”

“我覺得還是不可大意,大將軍可以將戰場情況傳開,讓咸陽知道此間的境況!”慕容素說道。

項延聞言,虎目頓然一亮,他大笑一聲,“國師這計策妙啊!”

不到七八天的時間,戰場上的情況,便傳到了咸陽。

朝堂之上,不少大臣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他們都覺得,這般下去,寧國恐怕要兵敗。

如果兵敗,謝雲蕭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另外,王暉作為三軍統帥,也要革去統帥之職,貶為平民。

同時,王儉作為王暉的父親,也要問罪。

這些大臣顯然不是從寧國的大局出發,而是要將王家給搬倒,將謝雲蕭給搬倒,如此,他們才有機會上位。

秦箏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些文武大臣,如今秦升之患,已然除去,但顯然新的危機,又開始了。

這些大臣,在這關鍵時候,想著的是如何才能獲得好處,得到有利於自己的東西,但卻是沒有想過,一旦寧國沒了,他們又能得到什麼呢?

“是即將病變的徵兆,有些東西,必須在萌芽狀態便掐掉!”秦箏想到這裡,桃花眼中,頓然泛起凌厲之色。

“諸位認為,當下該如何做才好呢?”秦箏的聲音幾句穿透力,當下所有文武大臣,均是瞬間停下議論。

一個大臣說道:“王上,眼下我們還不算敗,即刻派兵出使楚國,以求得楚國的原諒,同時,召回謝雲蕭和王暉問罪!”

“對,眼下的境況還是好的,割點地便可得到和平,結束兩國戰爭,如今我寧國的疆土遼闊,算不得什麼!”另一位大臣說道。

······

諸多大臣,此時說這話的,竟然有七位之多。

秦箏那纖纖玉手忽然拍動起來,臉上泛起冷酷的笑意,“還有人要說什麼?”

諸多大臣都感覺到氣氛不大對勁,都一一閉上了嘴。

丞相李持,御史大夫甘塵瀾,甚至閉上了眼睛。

這些臣子,竟然敢在這時候說這樣的話,顯然,他們的仕途已經走到盡頭。

“來人!”秦箏威嚴的聲音響起,衛尉楊跡立刻帶著幾個王城侍衛進來承天殿。

“將適才胡言亂語的亂臣賊子,都給寡人拿下!”秦箏雙目泛著凌厲之光,渾身三分管轄釋放出來無以形容的威嚴。

“王上饒命!”

這些大臣,不過都是些小人而已,只是瞬間便已經反應過來,他們知曉今日暴露出來的嘴臉,已然足以要了他們的小命。

“饒命?你們那點小心思,寡人還看不明白?割地求和,虧你們說得出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秦箏冷聲說道。

適才說謝雲蕭和王暉、王儉有罪的這些大臣,頓然間如入冰窖,他們像是被凍住了似的,眼中有後悔之色。

謝雲蕭是誰?王儉是誰?王暉又是誰?

“如果沒有王暉他們在外,又怎麼會有你們在這裡站著說話不腰疼?諸位大臣皆是飽學之士,難道看不出來這是敵人挑撥離間的計策?”

“寡人知道,你們能看得出來,但你們卻是不糊塗,以為這般以來,便可得到莫大的利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暉是寡人點的,老太尉也是寡人點的,楚國與寧國一戰,寡人相信王暉,更相信師父!”

秦箏的一番話語,讓諸多大臣不敢搭話,只是恭敬地站在一邊上。

“退朝!”秦箏今日是真的怒了,她沒想到,眼下的寧國朝堂,竟然還是這般的。

寧軍中,謝雲蕭已經收到咸陽來信,看到上面的內容,他眼睛微微一眯,而後眼中泛起凌厲之色。

“怎麼了?”王暉問道。

謝雲蕭道:“咸陽那邊,有人參了你和我!”

“是嗎?我倒是很好奇!”王暉說道。

謝雲蕭道:“那些大臣,都被王上免去官職,流放充軍了!”

“王上這般做,是不是有些過了?”王暉說道。

謝雲蕭搖頭,“王上這般做沒錯!”

“這些事,你和王上把控就好,我的世界在軍中,在戰場!”王暉說道。

謝雲蕭聞言,只是淡然一笑。

恰在這時,戴青進來稟報,“楚軍已經來了,將軍,先生,您們得拿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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