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河流走了一會,王暉也上前來了。

“想些什麼呢?”王暉問道。

謝雲蕭道:“在想想,接下來我們該如何作戰,方可打敗項延!”

“從一開始,我們都知道楚國不是函國、趙國、魏國、燕國可比的,眼下的進度,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吧!”王暉說道。

謝雲蕭道:“用兵不宜時間太久,其一,需要大量糧草,消耗巨大,其二,時間長了,容易出現變故,其三,時間長了,會影響軍心!”

頓了一頓,謝雲蕭繼續說道:“但楚國強大,從一開始,我們的戰略計劃,便是持久戰,眼下看來,的確還算不錯,可今日這一戰,卻是提醒了我,眼下的境況,對我們來說,有些東西,恐怕得重新計算,重新佈局了!”

“你的意思是?”王暉眼中泛起疑惑之色,謝雲蕭擅長謀略,天下皆知,而今他既然這般說了,定然已經有了破開僵局的法子。

“這個局,還不夠僵!”謝雲蕭慢吞吞地說出這幾個字,卻是讓王暉瞬間傻眼,顯然他不大明白謝雲蕭這話是什麼意思。

“用兵之道,千變萬化,方可令敵人不可捉摸,我是說,眼下的局,還不夠僵,不如我們出點力?”謝雲蕭道。

王暉終於明白過來,他深深地吸一口氣,問道:“然後呢?”

“然後······”謝雲蕭眼中,頓然泛起凌厲光芒,“然後,我們的局,才真正開始!”

“我手下的是三十萬大軍,玩這一把,是不是大了一些?”王暉說道。

謝雲蕭看了王暉一眼,“難道你一直認為,寧國與楚國之戰,從來只是一個小局?”

王暉聞言,不由苦笑一聲,接著,他眼中卻是泛起凌厲之色,說道:“好,那我們便好好的玩上一把!”

謝雲蕭沒有說什麼,只是那一雙星目中,泛著冷酷之意。

第二日正午,王暉沒有意外,直接率領大軍攻城。

三河城下,不論是三條河流上,還是那兩處通道之處,都站滿了寧軍。

項延和慕容素、陰虹、項良等人,此時均在城牆之上。

“看這架勢,王暉是打算全面進攻了!”陰虹說道。

項良道:“眼下我們糧草充足,又有三河城這座特殊的城池,何懼有之?”

“話是這麼說,但謝雲蕭向來詭計多端,不論何時,保持警惕是沒錯的!”項延說道。

項良點了點頭,項延不單單是他大哥,更是他信服的三軍統帥,項延的話,他自然是要聽的。

兩軍交鋒,比起往時,寧軍有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如此景象,任憑誰來,都能看出來,王暉不打算玩什麼戰略計策,而是要強行攻下眼下的這座堅固城池。

投石機往前推動,巨石飛出,如同雨滴落下。

這座堅固的城池,城牆上已然開始出現裂縫。

藏在附近隱身之處的楚國將士,在這時候也遭了殃。

“如果我們堅持不懈,這座城池,肯定是能打下來的!”謝雲蕭說道。

王暉點頭,接著卻是嘆息一聲,“但是我們付出的代價肯定會很大,到那時候,齊國當真就要坐收漁翁之利了!”

謝雲蕭道:“所以這場交鋒,我們不但要贏,而且還要贏得漂亮!”

王暉點頭,眼下的局勢,對於寧國來說,也是極為嚴峻。

一統九州天下,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這般局勢,謝雲蕭雖然早就想到,但是如今真正面對時,還是會覺得棘手。

大戰進行將近兩個時辰,王暉才鳴金收兵。

這一戰,楚國和寧國各有死傷。

但楚國將士,士氣很冥想高漲許多。

縱然三河城上,已然有裂縫,他們依舊自信。

項延見諸多將士境況,當下他已然生出必勝的決心。

接下來幾天時間裡面,王暉都指揮大軍攻城。

只是沒有任何意外,依舊沒能攻下三河城。

但城牆上,早已多了幾道裂縫。

“眼下戰況這般膠著,朝堂上已然有了不同的聲音,你這個局,實在讓人頭疼!”

軍營裡面,王暉與謝雲蕭對面而坐,神色顯得甚是凝重。

謝雲蕭道:“朝堂上有王上,我們不用擔心什麼,再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是嗎?”

王暉苦笑一聲,“話是這麼說的,可你也知道,要真正做決定的時候,何其艱難?”

“的確挺難的,畢竟這裡面牽扯到的東西太多!”謝雲蕭說道。

王暉道:“你覺得什麼時候才可以?”

“快了,當他們有足夠的信心戰勝我們的時候,便是局成之時!”謝雲蕭淡然說道,星目中泛著莫名凌厲光芒,宛若兩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王暉聞言,亞種頓然泛起凌厲光芒,“所以,今日這一戰,是最關鍵的?”

“久攻不下,我們便沒有選擇了,故事不應該就是這樣寫的嗎?”謝雲蕭道。

王暉笑了笑,“但這個故事,終究會由我們來寫!”

“不,這個局中的人,都是書寫故事的人,只是這個故事的結局,必須得是我們要的結果!”謝雲蕭說道。

王暉眼中泛起難以形容的自信之色,他淡然一笑,說道:“是的,一定是我們要的結局!”

話語落下,王暉轉身出了軍營,三軍將士,早已等在前面的空地之上。

王暉邁步高臺,看向諸多將士,大聲喊道:“今日這三河城必破!”

“必破!必破!”

下面的將領帶頭,將士齊聲喊出,氣勢之浩蕩,一時無兩。

謝雲蕭出來營帳,抬頭看向王暉的方向,眼中多了幾許莫名之色。

“天時、地利、人和,向來是用兵的關鍵,我看重的,向來是人和,三軍**,天時地利皆是可破,這場戰,必勝!”

謝雲蕭輕聲自語,他說的“這場戰”,是指楚國與寧國之間的大戰,不單單只是三河城一戰。

王暉看向三軍,眼中泛起滿意之色,當下他大聲喊道:“出發!”

三軍齊動,往三河城而去。

這時候,三條河流之上,到處都是船隻,與此同時,兩條通往三河城的路上,全都是寧國將士。

項延還等人再次登上城牆,放眼看去,三河城四面八方,黑壓壓的,都是寧軍。

“這一次的進攻,與往次是不同的!”陰虹說道。

項延點頭,“不論是因為糧草方面,還是其他方面的原因,這一戰,只要他們沒法攻下三河城,那我們的機會便來了!”

“大將軍的意思是,寧軍計程車氣和勇氣,如果這一戰不可取勝,便不能繼續保持嗎?”陰虹說道。

項延淡然一笑,“是這個意思!”

“勝利,即將屬於我們!”項良此時說道。

諸多將領聞言,臉上均是泛起笑意。

在這時候,寧軍已經開始攻城。

項延幾人,也分成了好幾撥。

兩軍交戰,不論是城牆之上,還是三條河流上,都甚是激烈。

寧軍和楚軍,此時都沒有任何留手。

楚軍若是留手,三河城極大可能會被攻破,寧軍留手,今日若是攻不下三河城,對三軍士氣,肯定會有影響。

而且,眼下寧軍的糧草路線拉得太長,這一戰若是不能取勝,接下來會很艱難。

謝雲蕭和王宣,此時就在三軍中心之處,二人立在戰車之上,看著兩軍交鋒。

“你有沒有覺得,在軍隊的力量之前,個人的力量,其實真的很渺小!”王暉忽然說道。

謝雲蕭道:“也不全然,如果真仙降臨,恐怕就不是尋常軍隊能對付得了的!”

當然,謝雲蕭並不覺得真仙是無敵的,軍隊或許真能對付真仙。但不論是數量,還是質量上面,恐怕都得上一個高度。

王暉回頭看了一眼,“你見過真仙嗎?”

謝雲蕭沉默一會,笑著說道:“或許見過吧!”

王暉也是一笑,他不大相信人世間有所謂的真仙。

謝雲蕭接著說道:“軍隊的力量,自古以來,便是不可小覷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各國才會將軍隊看得很重,一國之強大,百姓安居樂業,經濟發展是必然的,但軍隊,這是這一切的基礎,這一切的保障!”

王暉點頭,“這就是軍隊存在的價值!”

“所以,你覺得今日這一戰,我們能攻破三河城嗎?”謝雲蕭問。

王暉道:“三河城上,已然有不少裂縫,但要攻破這座城池,不好說!”

話語落下,王暉看向謝雲蕭,問道:“必須取勝嗎?”

謝雲蕭聞言,只是淡然一笑。

大戰繼續,兩方將士均有死傷。

不多時,三條河流的水,已然被染紅。

謝雲蕭早已見慣鮮血,但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心裡依舊會不舒服。

將近下午申時左右,寧軍都沒有停息,兩軍交戰,已然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你估計一下,這一戰得死多少人?幾人是敵人?幾人是我們的人?”謝雲蕭忽然說道。

王暉愣了一下,他看著眼前膠著的戰場,一時間卻是說不出話來,似乎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

不,不是沒有想過,他是戰場上的統帥,是戰場上的將軍,如果去想這些,該如何指揮戰鬥?

也許,在他有時間想,能想去想的時候,這一切,已然沒有了當時的那種情緒了。

“戰爭,本來就是要死人的,不是嗎?”王暉說道。

“是啊,這就是戰爭,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千古以來,又有幾人能做到呢?”謝雲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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