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揹負一切的準備
“啪！”
羽生合上冊子，饒有興致地看向宇智波鼬，“鼬，我很欣賞你，一個自願投身於村子暗部的宇智波，拋棄了大家族莫名其妙的傲慢後，你比宇智波家族的其他人可以看到更多的真相。”
“嗯。”
宇智波鼬低沉地回應了一聲，不過簡直和沒回應沒有任何區別，一個鼻音裡聽不出任何有用的資訊。
羽生敲了敲桌子，對佐助道：“佐助，能麻煩你站起來一下嗎？”
佐助正和鳴人賭氣比賽吃飯，嘴巴里塞得滿滿當當，聞言茫然地看了眼羽生，又轉頭看了看宇智波鼬，端著飯碗站起來。
羽生環顧左右，笑道：“在座都是木葉的天才忍者，我對諸位的認可，是天才之間的惺惺相惜，接下來我將毫無保留，希望諸位跟緊我的節奏。”
卡卡西瞬間挺直了身子：過去一直被人稱作天才，都麻木了，這兩個字感覺就跟自己的小名兒一樣，反而是最近一直被反覆羞辱，今天猛然一聽……
唔——天才！
嘶——得勁！
反觀佐助默然坐下，撈出一隻肘子放在自己的碗裡，瞥了眼羽生和鳴人，兇狠地咬上去，骨頭都咬碎了。
痛，太痛了！
這一天受到的委屈，比七年加起來都要多！
今日之辱，我宇智波佐助必將銘記於心，我的畢生之志，就是將惡賊羽生，我的宿命之敵，燃成灰燼！
羽生不屑地將冊子丟在桌上，“鼬，卡卡西，請思考，你們認為我讓鼬找來這個名冊，真的是為了找出七年前九尾之亂的罪魁禍首嗎？”
宇智波鼬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如果不是為了找出兇手，這個名冊又能有什麼意義。
羽生聳了聳肩，兀自解答道：“很明顯不是，如果七年前九尾之亂的罪魁禍首可以透過一本名冊排查出來，宇智波一族早就為自己洗清冤屈了，如果我相信這一點，那我就是個十足的笨蛋。鼬，被同村忍者監視、被村民質疑、被高層孤立，高傲的宇智波可從來不懂什麼叫委曲求全，應該忍耐到極致了吧？你們可是誕生了強大如同宇智波斑的頂尖家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宇智波鼬陰沉著臉，手指在桌子下面攥緊，“如果冊子沒有意義，為什麼又要我做這些？”
“冊子本身沒有意義，但找冊子的行為很有意義。”
羽生盯著宇智波鼬，笑道：“鼬，我聽說火影大人曾經盛讚你是‘七歲時就擁有了火影思維’的天才忍者，當某些笨蛋還什麼都不明白的年紀，你已經在思考生與死、戰爭與和平、家族與村子，和那群愚蒙的傢伙相比，說你是天才都太過含蓄……但恕我直言，發現靶子，和把箭射上去是兩回事，缺乏政治頭腦的你，不足以承載你的夢想。”
“啪！”
佐助拍案而起，怒視著羽生：“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哥哥！你可以羞辱我，但不能羞辱我哥哥，他是村子裡最厲害的忍者！”
羽生莞爾一笑，“佐助，飯後可以吃個水果嗎？”
佐助有些發懵，你在說什麼呀你，吵架能不能認真一點！突然這種問題，算是和我道歉嗎？我該怎麼回答？
“可……可以吧。”想到剛才的失態，佐助有點臉紅。
羽生：“吃外面還是吃裡面？”
佐助歪了歪頭：“裡……裡面。”
羽生從桌子上拿起一顆青桃，用水遁切開，把不沾一絲桃肉的桃核丟在佐助面前，“請用！”
佐助羞憤難耐，拍著桌子大喊：“你……你這個傢伙……”
沒等他髒話罵出口，羽生接著道：“換一下吧，吃外面還是吃裡面？”
佐助愣了愣，這次是道歉了吧？
“外面，我選外面！”
羽生從桌子上拿起一根香蕉，把皮剝下來扔到佐助的碗裡，“請用！”
“你……你……”
佐助眼睛瞬間紅了，不是開啟了寫輪眼，而是哭了出來，鼻子一連抽進去三四口氣。
沒等他嚎出聲，羽生轉頭對宇智波鼬和卡卡西道：“這就是政治，這就是前進的道路，你們現在就像佐助一樣，不能掌握規則的人就會被對手無情愚弄。”
順手將放著桃子肉和香蕉肉的盤子遞給佐助，“抱歉佐助，我不是有意欺負你，只是拿你舉個例子。”
現在知道道歉了？晚了！已經生氣了，勢不兩立！
佐助端著盤子，惡狠狠道：“謝謝！”
羽生已經再次忽略了佐助，站起身語含深意地道“還是聽不明白嗎？我的兩位天才朋友。政治家都是擲骰子的高手，當他們給你展示最小的數字一時，骰子下壓著的數字是最大的六，說出來的話，扯出來的義理大旗，都不足以輕信，真正有意義的，唯有他們究竟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所謂的火影思維，就是鼬你理解並認可了村子，你熱愛和平，希望宇智波家族和村子友好相處，你看到的這面靶子，就是你的立場，你做出的選擇，就是指向這個靶子的箭矢。現在你感到困惑，火影、輔佐，還有村子裡的長老，為什麼擁有相同立場的人卻沒辦法相互理解？或許因為只有你亮明瞭底牌，他們實際的方向和嘴上說的天差地別，又或許他們並沒有真的相信你。有的人嘴上說著為了村子，實際上只知道沽名釣譽，有的人想要揹負一切，卻發現犧牲掉性命也不能在現實的道路上前進半步。”
“政治就是捉鬼遊戲，藏好底牌，不要告訴任何人，因為知道你立場的人才可以利用你，把一切事物都變成可以攻擊的武器，一步步、一點點接近自己想要到達的位置，嘖，就像蛆蟲一樣攀爬，在陰暗和惡臭裡。”
卡卡西揉了揉太陽穴，苦惱道：“說實話，每次聽你說這些，我都覺得你會是個超級危險的傢伙！”
羽生挑起嘴角，“我當然超級危險，想要為忍界帶來和平，從來不存在輕而易舉的道路，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宇智波鼬問：“怎麼樣的準備？”
羽生輕笑：“揹負一切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