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鼬子哥叫我羽生大人
卡卡西晃了晃有些意動的宇智波鼬，提醒道：“喂喂喂！鼬，你不會聽信了他的話了吧，我們可是忍者，忍者的本分是完成任務，政治什麼的，離我們太遙遠了。”
“很遙遠嗎？”
羽生嘴角掛著笑，側身坐在餐桌上，筆挺的西裝，鋥亮的尖頭皮鞋，對上位者毫無敬畏，言語中帶著蠱惑，俯視的目光充滿了侵略性和壓迫感，讓卡卡西莫名有些心慌……
你這特麼是七歲？
羽生用指節叩了叩桌子，“卡卡西，我在和你說很認真的事，你這個只露一隻眼睛的傢伙就不要玩顏藝了……對你父親的死，你是怎麼看的？”
卡卡西瞬間怔了怔，收起誇張的表情，眼眸低垂下去，變得沉默且悲傷。
“羽生，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提起這個男人。”
卡卡西的人生就是一場包藏禍心的鬧劇，用喜劇做了開頭，然後就是一連串的悲劇。
旗木朔茂，木葉白牙，揚名忍界的天才忍者，就連後來崛起的三忍都要敬他幾分。
旗木卡卡西，天才之子，也是不遜色於父親的天才少年，五歲畢業當下忍，六歲提拔做中忍。
這樣的人生履歷如果繼續下去，無限月讀也不過如此。
七歲時，卡卡西的人生急轉直下，身為父親的旗木朔茂為拯救同伴放棄任務，給火之國帶來了巨大損失，旗木朔茂備受爭議，從英雄變成了人人指責的物件，旗木朔茂在巨大的壓力下，選擇自殺向村子贖罪。
十三歲時，神無毗橋之戰，隊友宇智波帶土身死。
同年，隊友野原琳身死。
次年，十四歲，九尾之亂爆發，恩師波風水門和師母漩渦玖辛奈身死。
身邊重要的人像是落葉一樣片片遠去，悲傷像是潮水一般接踵而至，那個男人就是一切不幸的開始。
羽生將手按在卡卡西肩上，認真道：“我不是想安慰你卡卡西，我是想為白牙前輩正名，一個慘死在政治傾軋中的英雄，不該揹負上懦夫的名頭。”
“就像我剛剛所說的，在政治鬥爭中，對某一件事討論對錯是最愚蠢的。政客就像嫖客，不講感情，道義就像馬桶，需要的時候拿出來，不需要的時候就藏在床底下。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政客們會裝作只看到了對他們有利的那一面。你的父親救了同伴，沒有完成任務，被人汙衊是違背了忍者的道德，但如果是完成任務，沒有救同伴，也一定會有人汙衊他違背了人的道德。”
“你的父親只是個單純的忍者，但只要掌握資源，無論是能力、財富、聲望，就天然成為了政治牌局的玩家，不瞭解遊戲規則的人會被吃幹抹淨！你的父親不是做錯了事，而是被政治對手用道德的矛刺進了心臟。政治上沒有人，只有思想，沒有情感，只有利害，政治上不能說殺害一個人，那只是清除一個障礙。是任務重要，還是隊友重要？這個話題本身就不重要，對那個隱藏在幕後、推波助瀾的人而言，你父親的死才最重要。”
卡卡西震驚無比，靠在椅背上，目光有些呆滯，“你……你在開玩笑吧羽生……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們的村子裡……這不可能是真相……”
“或許這個人只是想將你的父親踢出局，但沒想到木葉白牙如此剛烈。”
羽生譏笑道：“從事件的結果就可以看出操作的痕跡了，不是嗎卡卡西？連白牙前輩這樣經驗老道的忍者，都會做出拯救隊友而放棄任務的選擇，其他忍者呢？心智果真就堅如磐石嗎？當然不可能，那後續是否有應對此類問題的舉措呢？沒有，完全沒有！村子火影預備役級別的頂尖戰力死亡，影響力居然僅僅侷限在村子忍者力量的削弱上？這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很明顯，事件的始作俑者從沒想過白牙前輩會死，也沒真的重視過這個問題。”
“卡卡西，要我說的話，宣揚羈絆的火之意志和任務大於一切的忍者使命，二者本身就是相背離的，如果村子真的認為白牙前輩錯了，就把火之意志扔進糞坑吧，然後培養出一群冷血嗜殺的怪物！事實上，真正應該做出改變的，是任務稽核機制，在下發前就應該告知接收任務的隊伍，這個任務是隊友重要還是任務重要，是不惜代價地完成任務，還是以保全隊伍為前提，這些不應該是忍者在任務執行過程中才思考的問題，無法承受拋棄隊友的隊伍，本身就不該接下這種任務。”
卡卡西低著頭一言不發。
羽生繼續蠱惑道：“彼時三代目火影已經三十九歲，繼任火影之位七年，以白牙前輩當時的聲望，如果三代目火影后來決定退位，白牙前輩應該是當之無愧的繼任者，即使是後來的四代目黃色閃光也不能望其項背……卡卡西，一心謀求火影之位，手段骯髒下作，名字已經呼之欲出了吧……”
卡卡西喉頭滾動，拳頭用力攥在一起，一滴冷汗從額角滑過。
羽生轉頭看向宇智波鼬，“鼬，你也覺得遙遠嗎？”
“九尾之亂，四代目火影身死，村子拿得出手的情報只有九尾當時正被寫輪眼控制，所以我們了不得的輔佐大人就懷疑到宇智波的頭上，將宇智波一族驅趕到木葉的邊緣，時時都有根部忍者的監視。然而這個問題小孩子都能想明白，九尾之亂爆發在木葉的中心，宇智波族地完全被摧毀，混亂爆發時宇智波沒有做出任何不軌的行動，說是宇智波策劃了九尾之亂，簡直就是荒謬至極！宇智波的寫輪眼即使在非宇智波血脈的人身上，也可以展現出強大的力量，這一點，天生邪惡的志村團藏不會不知道。”
“與其說是真的懷疑，不如說是逮到了機會借題發揮，有這樣的人存在，宇智波永遠無法融入村子，就像你不能希冀向意圖殺害你的兇手解釋你不應該被殺從而得到生路，他就是會屠滅宇智波的劊子手，他並不在乎真相。”
宇智波鼬沉默良久，緩緩道：“按照你的說法，宇智波沒有希望了。”
羽生搖晃著手指，否定道：“過去沒有，但現在有一個。”
羽生站上餐桌，張開雙臂，像一個傳教士一樣癲狂宣講：“追隨我吧！宇智波無法在木葉高層奪下的位置，將由我來奪下！宇智波無法在木葉實現的自由，將由我來解放！宇智波渴望的和平，將由我來構築！宇智波壓抑的暴動……嘖，將由我來平定！”
宇智波鼬抬眼看向羽生，“你所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更多，但想要得到宇智波的追隨，你所體現出的籌碼還不夠。”
羽生俯下身子，豎起一根手指，“明天，我會成為輔佐和兩位長老之外，第四個與火影分享權力的人，扣在宇智波身上的枷鎖，我有著開啟它的能力。”
宇智波鼬似乎有些動容，但還是強壓下來，搖了搖頭：“你還只是個孩子。”
“是啊，你們留給我的時間太緊促了……”
羽生嘆息：“如果宇智波可以給我一年，宇智波不會出現任何傷亡，絕對的武力可以震懾一切，如果給我半年，少量的傷亡足夠讓心懷不軌者認清差距，但如果是現在的話……鼬，我需要你和你父親的幫助，我能給出的保證是：解除掉隱患後，宇智波會再次被村子接納，不和諧的聲音由我來剪除。”
宇智波鼬思考了片刻，問道，“可以詳細說說嗎？你準備怎麼與火影大人分享權力。”
羽生雙手插兜，鋥亮的皮鞋在餐桌上狼藉一片的杯盤中踱來踱去，偏偏沒有沾一點油汙，“三代目從最開始當上火影，不算中間有四代目的短暫接力，前後加起來，就任時長也已經長達二十年了，但他始終沒有坐穩火影的位置，志村團藏，水戶門炎，轉寢小春，這三個老東西一直以輔助為名，侵佔火影的權力，甚至當三人抱團時，可以凌駕在火影之上，讓火影的政令無法下達，或者不透過火影就對村子做出干涉。我會幫火影大人坐穩那個位置，因為我站在三個老東西的對立面，火影大人不蠢的話就該明白，有我在，他可以往復橫跳於我和團藏之間，做出他自己的選擇，看似權力更分散，其實更加集中。並且，我又是毫無疑問的新生代第一人，五代目火影沒有第二個候選人，我會幫助鳴人走上那個位置，讓我提前入局演習，對火影大人而言並無不妥。”
宇智波鼬道：“這就是你開發木遁的原因嗎？不過你還只是個孩子，至少外形上看是這樣，村子裡的忍者……他們不會輕易承認你的。”
羽生嗤笑道：“鼬，一個人的地位，除了自身能力而言，更多的是靠他的對手決定的。”
卡卡西猛然抬頭，“團藏是你的目標？”
“當然，一直都是，我早就想把這顆菠蘿頭擰下來了！”
羽生猙獰笑著：“這個滿口為了村子的雜碎，只是貪戀權力而已，殉葬在權力鬥爭中，是政治家宿命般的體面退場，這份體面，我送給他。”
宇智波鼬問道：“你準備怎麼去做？”
羽生攤手道：“這就是我讓你收集冊子的原因，止水的眼睛，能夠左右人意志的瑰麗力量，我懷疑瞬身止水留下的遺書並不為真，瞬身止水在村子裡丟失了寫輪眼，被人偽造了自殺的假象，對火影大人而言，不管是這雙眼睛代表著的風險，還是英雄忍者在村子裡受到暗害，火影大人應該坐立不安了，這件事需要有一個交代。”
宇智波鼬沉吟了片刻，問道：“你是真的懷疑嗎？”
羽生擺了擺手，笑道：“潑他髒水，踩他上位，政治的慣用伎倆罷了，不必當真！弱小的時候還要耍陰謀詭計，未來的我，一定會格外的懷念這一天。”
卡卡西看了一眼震驚到說不出話的佐助和滿眼小星星的鳴人，認真道：“你今天說的話可能會給你招來禍事，需要保密嗎？我可以不告訴火影大人，但是這兩個小傢伙……”
羽生揉了揉鳴人的頭，“無所謂，羽生大人從不做藏頭露尾之事，傳出去也無妨，讓火影大人知道我的謀劃他也會同意，讓天生邪惡的志村團藏知道他也無可奈何，汙衊？這個覬覦寫輪眼的垃圾動不了我一點，潑髒水不是他的專長嘛，我也想看看他洗白的手藝。”
羽生笑著指了指房間的門，“出了這個門，我什麼都不會承認，如果事情果然洩露，那麼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立場是什麼？”宇智波鼬問。
羽生張開雙臂，緩緩道：“和平，整個忍界的大和平！讓每個孩子都平等的生活在陽光下！這就是我的立場，我願意為了這個夢想揹負任何代價。”
“羽生大人，我用宇智波的族徽保證，我和佐助不會把今天的話說出去，在你前進的路上，我會站在你身後。”
宇智波鼬看著羽生沉聲道：“如果你真的可以改變宇智波現在的處境，高傲的宇智波或許真的會為你低下頭顱。”
卡卡西看著宇智波鼬，若有所思：“羽生，如果有一天你要對團藏動手，我的手也可以為你所用，只是我不希望村子成為你鬥爭的犧牲品，你應該明白，和平如果必須用鮮血澆鑄，這種和平是不會長久的。抱歉，在你讓我徹底信服之前，我無法輕易獻上我的忠心。”
羽生輕笑：“無所謂，我並不在乎口頭的表態，我瞭解你們的過往，知道你們的底牌，我們立場相同不是嗎？具備火影思維的鼬和卡卡西，心中嚮往著和平的可憐蟲，底色相同的我們一定會在未來的道路上站在一起。”
“我也不必多言，當那輪熾陽升起，光芒會替我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