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政客就和嫖客一樣
猿飛日斬看向漩渦羽生的眼神已經有些熱切，輕咳了一聲，“既然誤會解除了，沒有人暗中對村子不利，團藏，你也可以回你的根部去了。”
聽到火影大人下了逐客令，團藏立刻惱怒地反駁，“怎麼就解除了？這個小鬼身上明明到處都是疑點！”
“哦，暗部會調查清楚。”猿飛日斬接腔道：“不涉及外村的間諜，根部就不要插手了。”
團藏看向兩位顧問長老，嚴肅道：“這件事不能這麼簡單的放過，我們必須知曉他的來歷和對村子的態度。”
兩位顧問長老也是一起點頭，“日斬，羽生不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就在這裡把事情說清楚吧。”
見到有人撐腰，團藏說話又硬氣了幾分，斜眼向下，對著漩渦羽生道：“一道覺醒了自我意識的影分身，你知道自己是如何產生的嗎？儘可能說實話孩子，我不希望對你用上根部的刑訊手段！”
刑訊一道影分身？不愧是封印了半座橋的志村團藏啊，有這樣的領袖，難怪木葉的前景一片灰暗。
“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漩渦羽生輕笑道：“我誕生自七年前，那個亂糟糟的晚上，是情緒與查克拉的融合，最本初的形態是鳴人父母對他的愛，我繼承了他們的意志，會守護這個孩子，我知道這七年間鳴人每一刻的遭遇，雖然擁有不同的靈魂，但我對這個孩子的情緒感同身受。”
聽到這話的木葉F4全都閉嘴不言，鳴人這些年的境遇，都是他們四人不管不顧的結果，被村子這樣對待的鳴人，即使痛恨村子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團藏沉聲道：“我想知道，你會干預鳴人的想法嗎？”
“不，”漩渦羽生張開雙手道：“我尊重他的一切想法，並願意為他提供我的一切力量，如你們所見，他不能約束我，約束我的只有我對他的愛！我將永遠追隨他、守護他，貫徹他的道路，並將一切阻礙他、傷害他的人和物全部摧毀！我沒有態度，我不在乎，他的選擇就是我的回答。他如果是英雄，我就是英雄的利劍，他如果是怪物，我就是怪物的爪牙，我對他的偏愛，整個忍界綁在一起也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從一個稚嫩孩童嘴裡聽到這樣大言不慚的話，團藏怔了怔，眼中馬上閃過殺意，態度不明，搖擺不定，偏偏又擁有著驚人天賦，漩渦羽生已經被他打上極端危險的標籤，是時候要考慮將九尾重新封印的事了。
此時，鳴人正陷入深深的迷茫，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從那雙湛藍瞳孔中表達出的是對一切的不屑，和對他的極致偏愛，就好像除了他，所有的東西都不存在意義。
鳴人趕緊低下頭，躲開那雙眼睛，兩隻小手搓著衣服的下襬。
頭一次體會這種強烈情感寄託的鳴人有些不知所措，還有……父母，父母啊……他們真的愛我嗎？為什麼他們愛我還會讓我獨自面對這糟糕的世界？
猿飛日斬擋在團藏身前，粗糙的手掌扶在鳴人的肩膀上，“鳴人啊，你對村子是什麼想法呢？你的夢想還是成為火影嗎？”
“啊！”鳴人猛然回過神來，雙手握拳在胸前，略微思索後堅定且興奮地道：“我要成為火影，而且要成為超越歷代火影的火影！要像三代爺爺一樣，成為受村子愛戴的人！”
“ Bingo！鳴人啊，你誠心的祈願我收到了，”漩渦羽生打了個響指，站在火影辦公桌上，“你一定會成為最偉大的火影，整個忍界都將因你帶來變革，你成為火影守護這個村子，我成為輔佐來守護你，你將收穫的不是村子的愛戴，而是整個忍界敬你如敬神的崇拜！”
“大言不慚！”團藏冷哼一聲。
兩位顧問長老同時長舒了口氣，心中不由得感激鳴人，即使是遭受諸多不公，也能夠以溫暖回應，真是個像水門一樣的好孩子啊！
猿飛日斬揉了揉鳴人的頭，溫柔笑道：“爺爺也相信鳴人，一定能成為厲害的火影呢！”
漩渦羽生伸出五根手指，打破父慈子孝的溫馨畫面，“五年時間，我需要村子全力的支援，包括絕對的自由，各類忍術卷軸和一定的資源傾斜。”
“這不可能，你說的這些可不像孫子求爺爺買顆糖一樣簡單，”團藏陰冷著聲音發問：“村子能夠得到什麼？”
“我的未來不夠燦爛嗎？”漩渦羽生笑道：“忘了說了，我在不被影分身召出的狀態下，處在一個好像監獄的空間裡，和一隻狐狸——”
猿飛日斬幾人只覺得胸口呼吸發悶，隱隱有了猜測。
“是的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隻狐狸，五年時間，我會幫助鳴人成為能夠掌控尾獸力量的完美人柱力，”漩渦羽生對幾個老傢伙的反應很滿意，歪了歪頭道：“想必各位老人家都清楚，只有能夠把握的力量才叫力量，無法控制的力量只能用於威懾。”
團藏冷聲道：“可這力量是掌握在你的手裡，而不是在村子的手裡。”
漩渦羽生攤手笑道：“有什麼關係呢？團藏你也不代表村子，不是嗎？只要鳴人站在村子這邊，這股力量就是守護村子的力量。”
猿飛日斬點了點頭，認可了漩渦羽生的話。
水戶門炎此時插嘴道：“在此之前，你還需要解釋，你是如何得知這些？完美人柱力之類的，這不是鳴人能夠接觸的層面了，我們該如何相信你？”
漩渦羽生無所謂地答道：“我說過，我誕生於鳴人父母充斥著愛的查克拉，繼承了他們的意志，這其中包含了零星的知識碎片，以及他們對身邊人的態度。”
“比如說？”轉寢小春問。
“比如說從鳴人的母親那得知了該如何與狐狸相處，”漩渦羽生拍了拍鳴人的肩膀，並給出一個鼓勵的眼神，讓他緊皺的眉頭舒緩了些，一直被村子稱作妖狐的鳴人，顯然不喜歡反覆提到狐狸的字眼，總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安撫好鳴人，漩渦羽生繼續道：“再比如說天生邪惡的志村團藏，這是鳴人母親對團藏的印象，總是包庇團藏罪行的老好人猿飛日斬，這是鳴人父親對日斬你的印象。”
團藏臉色黢黑，如果可以，他真想撕爛漩渦羽生的嘴，玖辛奈就算心裡真是這麼想，也沒有像你一樣時刻掛在嘴邊吧。
猿飛日斬則是心裡鬆了口氣，如果漩渦羽生的認知中包含波風水門和玖辛奈的態度，無疑情況是樂觀的，這兩人都是為了保護村子而死的英雄，在這個孩子心中，對木葉多少還是有些好感的吧。
猿飛日斬拍板道：“可以，我作為火影，答應你的要求。”
團藏在一旁氣得咬牙切齒，他一直想把人柱力把握在自己手中，成為他爭奪火影之位的重要力量，為此不惜在村子中散播鳴人就是妖狐的謠言，妄圖讓鳴人做出不理智的事，他好趁機將鳴人拉入黑暗，鳴人自殺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漩渦羽生的出現，猿飛日斬的支援，將這個想法徹底變為了不可能。
團藏氣急敗壞道：“日斬，你會後悔的！只有根部才能將人柱力牢牢把握在村子的手裡！”
“去處理你自己的事吧，這個孩子會在村子裡找到屬於他的羈絆，他也是村子的一員，”猿飛日斬可沒有忘記團藏拉著兩位顧問長老向他施壓的事，惡狠狠道：“而且，我才是火影，輪不到你教我做事！”
團藏一甩袖袍，黑著臉走出火影辦公室。
猿飛日斬招呼來死魚眼暗部，讓他摘下面具，介紹道：“這是村子的精英上忍，‘複製忍者’卡卡西，羽生你或許知道，卡卡西曾是鳴人父親的弟子。”
漩渦羽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認得卡卡西。
猿飛日斬道：“過去這些年，一直是卡卡西以暗部的身份負責鳴人的安全，在你和鳴人有足夠自保的能力前，卡卡西暫時還需要跟在鳴人身邊，目前能談的自由僅限於此。”
漩渦羽生嘴角挑起，抬起左手，手背遞向卡卡西，沉聲道：“追隨我吧，卡卡西，我將帶你去看忍界頂點的風光。”
除開被護額遮住的一隻眼，僅剩的一隻還是沒有精神的死魚眼，卡卡西就這麼用死魚眼盯著漩渦羽生，身體沒有給出半點反應。
“人總是在多年以後，才會慨嘆當年究竟錯過了什麼，因為人不能洞穿未來，何況你只剩下一隻死魚眼。”
漩渦羽生擺了擺手，毫不介意地轉移話題：“日斬，卡卡西很不錯，就讓他跟著吧，另外關於忍術卷軸和資源傾斜？”
猿飛日斬滿頭黑線，“喂喂喂！話說你一個小孩子，總是直呼我的名字真的禮貌嗎？不願意和鳴人一樣叫三代爺爺，至少也該是日斬大人，或者火影大人吧……”
漩渦羽生摸了摸下巴，像是很認真的思考，隨後鄭重其事道：“如果你另外兩個條件都能滿足，我認你做義父也不是不可以。”
猿飛日斬和兩個顧問實在忍不住吐槽，鳴人叫爺爺，你叫義父，你們倆的輩分理得清嗎？
猿飛日斬吐出個菸圈，道：“忍術的話，你同時具備五種屬性的查克拉，我可以將這五種遁術的基本忍術卷軸都給你，村子的圖書館和醫院的藏書全部對你開放，就當預支你完成‘完美人柱力計劃’的報酬，但是涉及到封印卷軸的禁術，要等你今後完成村子的任務來交換。”
漩渦羽生滿意點頭，這些內容已經能夠滿足他短期的需求。
猿飛日斬接著道：“資源傾斜方面，這些年為了防止外村間諜盯上鳴人，故意把他打造成戰爭孤兒的背景，對鳴人的生活關注不夠，讓他吃了不少苦。羽生，等你和鳴人能夠獨當一面吧，我們會尋找時機，適時放開鳴人父母的真實身份，英雄之子就應當享受英雄之子的榮譽。”
漩渦羽生聳聳肩道：“這點倒也不必，英雄之子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身份，金色閃光也就那樣吧，我會把鳴人推到更高的位置上。”
猿飛日斬點了點頭，沒有對漩渦羽生的大話提出一點質疑，一個能將所有忍術都無印發動的超級天才，只要成長起來，一定能達成比他們這些老傢伙更了不起的成就。
“生活費這方面，稍後我就安排人給鳴人送過去，有你在我終於能放心些了，每月的開銷按照猿飛家族宗家子弟標準執行，吃穿用度應該是夠的，如果不足，可以來這裡直接找我，我會給暗部通知下去，你有自由出入火影大樓的權利。另外，因為我不把羽生你看作是小孩子，所以如果你有其他資源的需求，只要村子可以做得到，也會盡可能的滿足你。”
“好的義父，我和鳴人一定會守護好村子！”
漩渦羽生非常滿意，給猿飛日斬敬了個禮，收下五個忍術卷軸，帶著鳴人開開心心回家。
推開火影辦公樓的大門，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街道上寂寂無聲。
路上，鳴人有些不安地踢著石子，問道：“羽生，那個頭上纏著繃帶的老爺爺是村子的輔佐大人吧，他好像很討厭我，就和村子裡其他人一樣……不過你今天說他……哈哈，就是天生邪惡什麼的，真的不會有問題嗎？畢竟是村子裡的大人物啊……”
羽生正把一隻手抵在額間，四下張望著木葉的風景，隨意道：“不要小看了自己啊鳴人，任何一個政權，最重要的永遠是軍事權力、財政權力、人事權利，雖然你現在可能不明白，你本身就是木葉軍事實力的一部分，而且佔著相當大的比重，他們如果把你當做武器，你就只有軍事力，但你有了獨立判斷的意識，天然就擁有了軍事權，而當前的木葉沒有隨意剝奪你權力的能力，總結成一句話就是：擁有不可剝奪的權力，就擁有話語權。”
鳴人皺著眉，小杏仁腦子已經在高速運轉，大概……可以類比2G的網速，位元組跳動，非常感人。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坐擁十萬鐵騎，天涼就要黃袍加身，”羽生看著鳴人，笑道：“大聲喧譁，威逼恐嚇，都只是表面文章，底層的博弈永遠是權力大小的較量，怕他團藏？一個糟老頭子,靠著手下的根部和輔佐的虛名，才有現在的地位，就當前的木葉而言,團藏可以死，但你鳴人不可以。”
“好複雜啊！聽起來我們都像是大反派一樣。”鳴人撓了撓頭。
羽生擺擺手道：“政治不過是手中的劍罷了，沒有好壞之分。鳴人，你知道嗎？一個人是否值得得到尊敬，並不在於他是什麼身份，而是他為了什麼，做了什麼，革命家有遠大的理想，可以透過政治把世界推向更好的方向，就像一代目火影千手柱間做的一樣，了不起的事業！相比之下，團藏只是個可笑的政客，只會在內部鬥爭中向上爬罷了，登上了輔佐的位置，就看著火影的位置，目光短淺的如同蛆蟲，這種玩弄政治的政客就像嫖客一樣，是垃圾中的垃圾！”
“誒？”鳴人眉眼都擠在一起，以他的小杏仁腦子還很難理解這樣成熟的比喻，“羽生認為想要做火影是件很不好的事嗎？村子裡的孩子都把做火影當做夢想啊。”
鳴人已經習慣從羽生嘴裡聽到聽不懂的詞，也不去問，直接在耳朵裡過濾掉，單撿聽得懂的聽。
羽生嗤笑道：“把穿上那身火影袍當做目的人是沒有資格成為火影的，一個人是因為受到愛戴而穿上火影袍，不是穿上火影袍才被人愛戴。天生邪惡的志村團藏已經鑽進了死衚衕，像個嫖客一樣，沒有什麼初心，底線靈活，總是在一進一退間尋找快樂，做著最下作的事，被抓到了還要裝作義正言辭，說不是交易而是愛情，為了村子，嘖嘖，這種貨色對我們的事業有百害而無一利，等你當了火影，一定要除掉他！”
鳴人瞬間驚慌失措到手中卷軸都滾落在地上：“啊啊啊，這這這……那可是輔佐大人！”
昏黃的路燈下，羽生一把環住鳴人的脖子，大笑道：“我開玩笑的啦，畢竟是輔佐大人，不能說除掉就除掉！我來考考你，大象放進冰箱需要幾步？”
兩人吵吵鬧鬧著回家，終於不再說什麼危險的話題。
某處陰影裡，戴著貓臉面具的卡卡西剛剛死魚眼都恍了一瞬，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你最好是在開玩笑啊小鬼！”
雖說團藏確實很討厭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