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和騷狐狸同居的日子
鳴人的房子距離火影辦公樓不遠，至少是在木葉二環內的水平，算是比較繁華的地段，周邊就是商業街和木葉尖端忍者們的私人住宅。
零星幾個破舊的單元樓矗立在一眾豪華建築中，頗有些城中村的既視感。
說起來，木葉高層還真是煞費苦心，既要維持鳴人是戰爭遺孤的人設，不能讓他生活質量在其他戰爭遺孤中鶴立雞群，又要方便隨時監視他的行蹤，居然能安排出這樣合理中透著不合理的住宅。
羽生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鄰居們要是知道是因為鳴人的存在，導致堂堂木葉二環內的黃金地段，遲遲沒有迎來棚戶區改造，說不上對鳴人的怨恨還要再加深些。
鳴人咋咋呼呼開啟門，邀請羽生進屋參觀，上躥下跳介紹著房屋裡的陳設，就是個和朋友分享私藏寶貝的普通小孩子。
羽生全程嫌棄臉：
老破小的裝修，大概有六十平，極為符合羽生對單身公寓的刻板印象。
進門就是最大的區域，兼具客廳、臥室、廚房、娛樂休息區的綜合屬性，臨窗擺著一張小床，被子像條蛇一樣蜿蜒趴著，枕頭上還躺著兩隻臭襪子，法醫初步鑑定，襪子君應該已經死亡有一段時間，呈現出明顯的屍僵狀態，直挺挺的，像兩把附魔的劍。桌子上滿是沒來得及清理的杯面盒和空牛奶盒，地上肉眼可見積著灰塵。
總之所有的東西似乎都不在它應該在的位置。
向內分出了一間淋浴室、一間盥洗室，一間面積不小的忍術修煉室，算是學習區。
鳴人居然會有學習區，啊，不錯不錯，總算是有些出人意料的地方。
羽生揉了揉鳴人的頭，心中寬慰著自己：“七歲的孩子獨立生活，能不把自己養死，就算是天賦異稟了吧。”
在羽生原來的世界裡，四歲的孩子不尿床父母都可以挺直腰桿，背兩首古詩就敢說清北之姿。
然而，在這個火影忍者世界，嘖，你敢信？四歲孩子熟練砍掉敵人的腦袋，老爹還會板著臉稱讚一句：喲，不愧是我的兒子！
蒸饃？他是變態你很驕傲？
一個個都像怪物一樣，上天入地，又是吐火又是噴水，雙手一拍天翻地覆，高喊著羈絆連神都可以殺。
熱血嗎？嗨害嗨，太熱了，都濺我臉上了！
忍村的建立才不過短短五十餘年，已經經歷了三次忍界大戰，客觀地說，能堅持二十年不打仗，各大忍村的影都應該拿個諾貝爾和平獎。
不過還好，我來了，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熱愛和平的我，將會平定這一切。
動亂的忍界，終於即將迎來一位慈悲的神。
鳴人活力滿滿，對和羽生一起生活的未來充滿了嚮往，開心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回過頭才猛然發現若有所思的羽生。
“誒？羽生，你怎麼還沒有脫鞋？回了家就可以把鞋子脫掉了哦，哎呀，我不是擔心你把地板踩髒，只是脫了鞋腳會很舒服的，嘻嘻，放心啦，我可不會嫌棄你腳臭哦！”
羽生面露難色：“不……不了吧，我怕腳被你的地板弄髒……”
“明天週末，我會打掃乾淨的啦！”鳴人尷尬地撓了撓頭，忽然想到什麼，“對了對了，你一定餓了吧，我這裡有杯麵，你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口味！”
鳴人說著走到壁櫃前，拉開木門，左邊整整齊齊碼著綠色包裝的杯面，大概是藤椒口味的吧，右邊整整齊齊碼著黃色包裝的杯面，大概是紅燒口味的吧。
“我大概不是不喜歡藤椒，也不是不喜歡紅燒，我是單純地不喜歡杯麵啊！”
“鳴人，”羽生嘆息一聲，豎起一根手指，“今天晚上，再允許你吃一次杯麵，明天開始，我會把他們都當垃圾清理出去，小孩子就要吃些小孩子該吃的東西。”
“不好吧，這些杯麵都還好好的呢，”鳴人身子一顫，戀戀不捨地看了眼壁櫃裡的杯面，眼神都要拉出絲來，小心翼翼問道：“羽生，小孩子應該吃些什麼？”
羽生冷漠得就像一簪子畫出銀河，強行分開牛郎織女的王母娘娘，看著天花板掰算手指，“就是肉一類的，還有水果蔬菜，肉嘛，比較簡單，牛肉羊肉都要多吃些，水果要多吃蘋果，每天至少吃一個，蔬菜要多吃菠菜、油菜、芹菜、西蘭花、胡蘿蔔、豌豆、苦瓜……”
看著羽生說到蔬菜就停不下來，已經將十根手指點到第二遍，鳴人苦惱地捂著頭，癟嘴抗拒道：“不要啦，我最討厭吃蔬菜了，我喜歡吃拉麵，沒有拉麵就吃杯麵！”
“笨蛋，這不是我的要求，是鳴人媽媽的要求！”羽生輕笑著，在鳴人的額頭上打出一記柔拳，“要吃許多許多的蔬菜，成為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是……媽媽……”
鳴人忽然呆立住，湛藍的瞳孔看著羽生，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
羽生扶住鳴人的肩膀，“嗯吶，是鳴人的媽媽給鳴人的囑託，我可是會很嚴厲的執行哦！”
“吶，我會的，我會吃許多許多蔬菜！羽生，媽媽還有沒有說別的？”
鳴人用髒兮兮的衣袖擦了擦眼眶，眼神中滿是期待，興奮得追問。
“以後有機會我再慢慢告訴你，而且說不定，你們還有見面的機會……”羽生緊了緊綁在身上的卷軸，歪頭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鳴人，吃完杯麵早些休息，你現在的查克拉還不能讓我持續太久，所以……明天早上見哦！晚安！”
說完，羽生化作一團煙霧，從房間裡消失不見。
“嘟！”
熱水壺發出報警聲，鳴人緊忙光著小腳跑過去。
“明明很好吃的嘛，”給杯麵里加了水，鳴人看著鬧鐘跳動的秒針，搓著小手，晃動著小腳丫，等待麵餅綻放出麥香，奇怪的是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像往日一樣全神貫注完成杯麵料理，總是忍不住想:“我的查克拉還是太少了，要是查克拉足夠的話，就可以讓羽生一直陪伴我了。”
“我要開動了！”
三分鐘結束，鳴人舉起筷子喊了一聲，捲起一坨麵條塞進嘴裡，滿足得眼睛都眯起來，“好吃！熱乎乎的杯面，世界第一棒！”
窗戶傳來輕輕的敲擊聲，轉頭望去，戴著貓臉面具的死魚眼暗部正蹲坐在窗框上。
“誒！是卡卡西大叔！”鳴人嘴裡嚼著麵條，含糊不清說著，驚喜得從凳子上彈起來。
卡卡西摘下面具，吐槽道：“小鬼，戴著面具的時候就不要叫出我的名字了，而且我還沒有老到要被你叫大叔！”
鳴人揉了揉鼻子，“嘿嘿，卡卡西，你吃飯了嗎？要我請你吃杯麵嗎？我買到了兩種口味，都很好吃的哦！”
“小孩子不要總吃杯麵嘛，”卡卡西手指撓著臉頰，抬頭望天，似是無意道：“偶爾也要吃些蔬菜之類的，既然火影大人已經允許我露面了，以後我會給你帶一些過來。”
鳴人癟著嘴，“什麼嘛？為什麼和羽生說一樣的話！”
“那個傲慢的小鬼呢？”卡卡西向鳴人身後掃了幾眼，確認沒有發現羽生的蹤跡。
“羽生嗎？”鳴人苦著臉：“他說我的查克拉太少了，只能明天再見到他了。”
“哦，這樣啊，”卡卡西並不糾結，從忍術包中拿出一沓錢，遞給鳴人，“這是火影大人答應給你和羽生的生活費，是按照兩個人給的，記得不可以亂花哦！”
笑眯眯在鳴人頭上摸了一把，卡卡西化作一團煙霧，從窗戶上消失不見。
鳴人苦著臉，“怎麼就走了嘛，還想讓卡卡西教我如何提高查克拉的總量呢……”
把增長了近十倍的生活費塞進綠皮青蛙錢包中，青蛙脹得幾乎要噦出來，蛙生就沒吃得這麼飽過。
與此同時，封印空間裡。
羽生吃力從兩隻巨大的爪子間探出頭來。
“你這個小鬼居然真的出去了？”
巨大的紅色狐狸完全沒有挪動一下的自覺，雖然爪子下也有肉球，但簡直和砂紙一樣粗糙，比羽生身體還要碩大的嘴噴吐著腥臭的惡風，燻的羽生睜不開眼。
混蛋九喇嘛，同樣是九尾妖狐，瞧瞧你的遠親妲己，近親玉藻前，再想想你小時候的可愛模樣，明明躺著就可以賣萌吃軟飯，非要當女王，自信放光芒是吧？
尾獸有性別嗎？不管不管，有空刷刷牙吧您狐狸大人！
艱難爬出來，羽生依靠在木質欄杆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我能出去不是很正常嗎？你看看這欄杆多大？我多大？走出去都不用側身的！”
羽生並不像他對木葉f4說的那樣，是什麼情緒和查克拉的結合體，這句話完全是抄襲了九尾的設定，不過因為九喇嘛不是人，所以沒人替他主張人權，不用付他版權費。
羽生原來只是華夏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享受現世九九六福報，承蒙領導關照，每天過得極端充實，閒暇之餘會在民工漫裡回味青春，當熱血被現實吹涼，中二少年進化為中年大叔，穿上綠色緊身衣也喚不回活力，只會被當做變態。
“朋友兄弟”變成了“張總李總”，“友情羈絆”不再所向披靡，甚至極少被提起，只在醉眼朦朧時用酒杯敲著桌子，“兄弟，都在酒裡！”。
“這個故事，應該有一個更好的結局，不單單要打敗壞人，還要創造一個完美的世界，讓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啊。”
前世的羽生一手拿著漫畫，一手握著“勇闖天涯”的綠色易拉罐，仰天大喊，王霸之氣四溢，睥睨天下，威壓四座，同在漫畫區的小朋友都被嚇哭了。
旁光掃過，書店年輕漂亮的前臺小姐姐似乎在報警。
“別別別，我不是變態，我是好人呀！”
羽生急忙上前想要解釋，“嗖”，就到了這裡。
酒醉看漫畫會穿越？也許還要加上小姐姐報警……嗯，不太確定，但至少比隔壁家摸電門、撞大卡車有可行性不是，如果沒穿越，請反思，可能是酒沒喝對，或者……沒到位……
剛過來時，正趕上木葉的九尾之亂，羽生先九喇嘛一步住進八卦封印水景房，還是嬰兒的形態，更糟的是，即沒有任何行動的能力，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在這個到處都是溼漉漉的巨大單間套房裡，羽生恰好出現在門口區域，被後住進來的九喇嘛直接當成了人肉抱枕，兼洩憤人肉沙包。
抱枕很溫暖，恆溫三十六度半，沙包很結實，打碎了還會自己復原，吃進去還能自動重新整理。
第三次轉監的九喇嘛，第一次從人類封印術上感受到了人文關懷。
九喇嘛：坐牢還送小玩具，吧唧吧唧……要是能把小嬰兒換成小鴨子就好啦。
羽生：喂！時空管理局嗎？我要投訴，把復活點安排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到底有沒有考慮過穿越者的人身安全！蒸饃？我也沒人權是吧！
隨著外面鳴人一天天長大，羽生在封印空間內的身體也發生著同步的變化，甚至鳴人穿的衣服，受到的傷，也會同步到封印空間內的羽生身上，就好像是鳴人的映象。
關於自己對鳴人感同身受這件事，羽生沒有說謊，前世已經看完了鳴人從人人嫌惡的妖狐小鬼到成為拯救忍界的蓋世英雄，這一世，在鳴人不知道的角落裡，羽生將他從出生到現在遭受的一切不公和委屈都看在眼裡。
這一次，沒有倍速和快進，沒有剪輯和跳播，沒有網友和彈幕，沒有春秋筆法的遮掩，是獨屬於他和九喇嘛的真眼視角。
“人柱力真不是人能幹的工作，鳴人、奇拉比、分福什麼的才是異類，這樣的環境長大還能性格開朗，簡直不敢想象他們如果生活在正常家庭裡，會有多陽光，應該能覺醒聖遁吧，我沒開玩笑，聖人的聖！”
事實上，羽生比鳴人還要更慘，除了將鳴人所有的痛苦委屈照單全收，還有九喇嘛這個騷狐狸的折磨，苦挨七年沒有黑化，羽生覺得如今可以自信告訴那個書店前臺小姐姐：看吧，我就說我是個好人來著。
“可是從生物屬性上說，我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羽生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嗯，首先可以排除是人。
直到今天，鳴人開始學習分身術，就好像開啟了一個開關。
從鳴人完成第一遍結印，羽生就能夠發出嘶啞的聲音，剛和狐狸問了聲好，就被大吃一驚的九喇嘛撕得粉碎。
鳴人走狗屎運，差點使出一次完整的分身術，羽生的身體開始可以自由行動，甚至可以把想說的話傳達給鳴人。
看著羽生越來越好，作為多年室友的九喇嘛居然一點沒有為他高興，反而是回想起自己似乎自言自語時不小心說出了許多黑歷史。
哇呀呀，不好，狐設要崩！
我把你當知心小玩偶，結果你是敵方竊聽器！
傲嬌狐狸惱羞成怒，一連十幾髮尾獸玉糊在羽生臉上，骨灰都炸成了分子態。
還……還好，爺能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