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地怨虞
隔天，再一次見到寧次時，這個傢伙整個人都變得很奇怪。
額頭上像往日一樣纏著繃帶，雙手環胸，站在一眾小豆丁裡不苟言笑，就差左邊臉上寫上“我是天才”，右邊臉上寫上“生人勿近”。
但是當鳴人和羽生出現，寧次臉頰微微泛紅，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主動走過來，把手伸到鳴人面前，扯出一個極其勉強的笑容。
“早……早上好……鳴人……”
好傢伙，寧次小哥也被雛田傳染了，臉紅磕巴繼白眼之後，成為日向一族的第二個特徵。
神經大條的鳴人握了握寧次的手，還叼著包子，主動上去抱了抱對方，含含糊糊道：“找上好！找上好！魚翅你這嘎霍還不錯嘛！”
佐助、小李、犬冢牙、寧次，這四個就是鳴人時代的大四喜了。
佐助和寧次是天才，沒什麼好說的。
笨蛋小李，厚積薄發的典型，用努力超越天才。
永遠是演習場上留到最後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將羽生牌查克拉小短裙全部榨乾，讓羽生都驚到的狠角色。
週六晚上，羽生陪著鳴人修煉時，忽然感覺到留在小李身上的分身，因為查克拉不足被迫解除。
傳回記憶的最後一幕，是這個小子穿著小褲衩，虛脫倒在地上，渾身上下盡是踢打木樁帶來的擦傷，和雷遁查克拉模式使用過量帶來的燒傷。
要是一直按照這種程度修煉，只有兩個結局，第一個是八門一開，踢到大筒木哭爹喊娘，第二個是早早夭折在畢業前。
羽生飛雷神趕至現場時，正看到邁特凱準備將小李送去醫院。
邁特凱有些詫異地看著羽生，尷尬地撓了撓頭。
他是羽生專門向火影大人要來教導鳴人體術的，結果對小李比對鳴人還要上心，這不就等同於拿老婆的錢養小三嘛？
邁特凱看了看肩上的小李，眼帶憐惜道：“羽生大人，我就是有些擔心小李，這個孩子訓練起來太不要命了……”
“安啦安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也是擔心他才過來的。”
羽生翻了個白眼，“我看起來很小心眼嗎？”
邁特凱傻笑著沒說話，至少在卡卡西給他的叮囑裡，羽生這倒黴孩子心眼兒比芝麻還小。
試看今日之團藏，就因為當年得罪了玖辛奈，現在被折騰成了什麼樣子。
羽生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撇了撇嘴，“我當然小心眼，但那都是對敵人，對自已人，我一向很大方。”
給小李來了個一百來瓦的巨型掌仙術，整個演習場亮如白晝，滿身的傷痕肉眼可見地褪去。
癱軟在邁特凱肩膀上的小傢伙恢復了些精神，勉力半睜開眼睛。
看清是羽生，小李努力支了支身子，嘴唇顫抖著說道：“羽生大人，我會向你證明，為了成為一名優秀的體術忍者……我可以付出一切……”
羽生道：“唔，庸才的籌碼通常不太值錢，豁出性命什麼的，不過是增添些茶餘飯後的笑話。”
小李眸子低下去，只會體術的他，而且即使體術都算不上最優秀的他，不就是這樣的庸才嗎？
羽生掐了掐小李的臉頰，“但是沒關係，本金不夠，加槓桿就好了。
只要你有勇氣拿出一切來下注，我這裡可以根據你的膽量，幫你翻一千倍、一萬倍……石頭也能變成黃金！
那些被你仰望、看似遙不可及的天才，遲早都只會是宇宙裡閃爍的塵埃。”
“小李，你要相信羽生大人。”
邁特凱揮舞著拳頭，對小李道：“訓練不要這麼拼命，有羽生大人的雷遁查克拉模式協助，你一定能走得比我更遠……”
“你曲解我的意思了凱。”
羽生將一枚印有飛雷神印記的木牌，塞到小李手裡，“我是說，盡情去拼命吧小李，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會用醫療忍術把你拉回來。”
小李嘴角帶著笑容。
邁特凱則是一臉幽怨的看著羽生。
小李要學習八門遁甲，長時間的自我約束，肉體的極致磨礪，是必不可少的內容，羽生只是幫他提提速。
至於犬冢牙，傻人有傻福，莫名其妙混進了鳴人的核心圈子。
實力上不好恭維，多養幾條狗吧……
狗影是卡卡西，這話說出去，犬冢家難道不會覺得對不起祖宗？
朝陽小學的孩子們，也按照能否學會影分身之術為標準，來了幾個孩子進青訓營。
除了佐井和阿信，羽生就一個也不認識了。
這群孩子還算是有前途，學會一門忍術，考驗的是身體的查克拉量以及對查克拉的掌控程度。
能夠勉強用出來，即使忍術目前不具備實戰能力，也足以說明個人的天賦了。
羽生全部甩給邁特凱。
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個時候不努力鑽研體術，還怎麼趕超隔壁雲隱村體育特長班？
……
閒散地過了幾日，地怨虞忍術終於有了進展。
對角都的記憶解析已經完成，收集到了他所有精通的忍術。
除了地怨虞，羽生最滿意的就是土遁土矛，低配版武裝色霸氣。
唯一弱點：百分百弱雷。
五種基本屬性的剋制關係裡，耳熟能詳的水克火還不太明顯，但雷克土的程度就太誇張了。
迪達拉、角都的經驗告訴我們，但凡看到摸不清屬性的忍術，先用雷遁試試絕對是正確的策略。
然，雲隱村土臺大叔有熔遁血繼限界，可以噴吐出不導電的橡膠。
貌似是土火查克拉混合。
我若先以橡膠塗滿全身，然後再在身體表面發動土矛，如此豈不是絕對防禦？
桀桀桀桀！
至於地怨虞，只能說，這個破術真是讓人以耳目一新……
火影忍者世界，架構體系比海綿還要千瘡百孔。
有查克拉，有自然能量，有靈魂，有淨土世界，有死了不投胎的六道仙人。
還有菜的摳腳、腦子不太正常的神明，比如死神和邪神……
本體羽生皺著眉頭，看著角都的屍體，“意思是我需要把自已的身體和一個名叫修羅神的傢伙交易？”
忍術開發部羽生摩挲著下巴，“恐怕是這樣，角都就是這麼學會的。”
在角都的記憶裡，地怨虞是和修羅神交易的產物，透過複雜的儀式，將自已的肉體一點點交換成黑色的血管觸手，代價是永遠失去肉體，喪失掉味覺和嗅覺，獲得對其他人掏心掏肺的能力。
探索建造部羽生哈哈大笑道：“本地神明還挺有意思，這是做神太無聊了，所以才在人間找些樂子。
夥計們，你們說這個修羅神，是不是拿了角都的鼻子和舌頭，想要感受一下人間的風土人情。
但是從記憶上看，角都喪失了味覺和嗅覺，對食物什麼的完全不感興趣了，能吃兵糧丸就絕不吃別的，只對賺錢有興趣。
修羅神血虧呀！”
醫療保健部羽生扶了扶黑框眼鏡，“從一點派頭都沒有，隨便就被人剖腹產的死神，還有腦子不太正常的邪神來看，這個修羅神很難說有沒有正常的思維，我認為八成也是個智障，可能都不知道自已虧了還是賺了。”
本體羽生表情古怪，“我更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兄弟們啊，你們難道忘了……我們壓根就沒有肉體……交換？換給他一堆查克拉嗎？”
“所以我們最好期待，所謂的修羅神真的是個智障。”
忍術開發部羽生手指卷軸，“交換的過程是一點點進行的，只要影分身不破碎，理論上他所享用的肉體，都是實實在在的。
但是等到我們結束影分身狀態，他可能會肚子猛得空一下。”
“但凡他有三歲以上的智商，我們都要擔心一位真的有神格的對手。”
羽生屈指彈了一下，長呼了一口氣，“算了算了，試試吧，角都每天吃大便一樣的兵糧丸，這個修羅神都沒有生氣，我們換給他點查克拉，他應該也不會生氣吧……”
應該……
封印空間內部，羽生的狀態會快速恢復，讓自已千刀萬剮，讓修羅神吃自助餐？
羽生表示拒絕，想要完成獻祭交換的話，只能先讓鳴人分身出來。
考慮到鳴人的心理接受能力，血呼啦擦的不太友好。
羽生動用飛雷神，前往了曾經和角都交戰的戰場。
荒涼的土之國邊境，如今已經是茂密的森林，地上滾滿了風滾草。
羽生將角都的屍體放在地上，土遁挖個坑，火遁給揚了，土遁把坑合上。
據羽生所知，大蛇丸此時還沒有開始穢土轉生材料的收集。
八十二歲的老忍者角都，想要穢土轉生都不可能了。
羽生燒了兩把紙錢，雙手合十喃喃自語，“角都大哥呀，雖然是我殺了你，但你也算是為忍界做貢獻了，在淨土保佑保佑我，讓我和修羅神溝通順利。”
為了避免被人打擾，羽生在原地設下一個結界。
用土遁和木遁，在地下建造出一個巨大的地下堡壘。
清掃了地面上的痕跡，羽生進入地堡。
咬破手腕，猩紅的血滴滴答答流淌下去，羽生就用自已的血，開始在地面上佈置繁瑣的獻祭儀式。
這玩意兒可比飛段那個複雜多了。
羽生期間使用醫療忍術，加快自身細胞的分裂，如若不然，現在七歲的小身板，把血全抽乾了，都不夠佈置法陣的。
這個法陣就像是一臺無線電發射器，查克拉就是它所消耗的能量，按照地怨虞忍術卷軸中的內容唸誦，就可以做到和修羅神的溝通。
站在法陣中央，羽生開始一邊唸誦溝通修羅神的祝詞，一邊向法陣中灌輸查克拉，開始了對忍界劣等神明的詐騙。
一套冗長的祝詞唸誦完成，羽生的視線中開始浮現出一道巨大的虛影。
真的是浮現，羽生已經是在地下了，這道虛影就是從地下室的地面上鑽出來。
“撲哧撲哧——”
帶著異常難聞的腥臭味，黑色的細密血管交錯，像是頭髮一樣鋪滿整個地面。
然後是修羅神的慘白慘白的頭顱，緊隨著頭髮頂出來，緩緩上升、上升……
“砰！”
撞在屋頂上。
“嗚？”
這個時候修羅神才剛剛把頭顱伸出來，下巴磕還卡在土裡。
巨大的橙黃色瞳孔在眼眶裡轉了轉，盯著頭頂的土石，獠牙外翻的嘴裡發出一聲驚疑。
簡直就是魔禮海轉世。
羽生忍不住嘴角抽搐，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意思是這個法陣還有點兒通靈法陣的意思，不僅是溝通，還可以把修羅神的虛體召喚出來。
而這個修羅神，能力不怎麼樣嘛，透過法陣被一層天花板攔住，智商簡直堪憂……
這個好，我就喜歡跟傻子玩！
羽生走上前，撿起一根修羅神的頭髮，搖了搖就當是握手了。
“我無比尊敬的修羅神大人，我是角都的好兄弟，也想學習地怨虞的忍術，還望修羅神大人成全。”
碩大的頭顱上頭髮飄飛起來，抵在羽生身上，推動羽生轉了幾個圈。
羽生相當配合，還專門把衣服脫了，光溜溜的讓修羅神大人看個仔細。
修羅神眉頭皺了皺，又嗚嗚了兩聲。
羽生沒聽懂，和修羅神的大腦袋大眼瞪小眼。
過了好一陣，修羅神的兩隻骯髒腥臭的大手從地下伸出來，灰黑色的毛比羽生胳膊還長。
修羅神食指和拇指掐在一起，做了個韓國侮辱性手勢。
羽生很氣憤，感覺自已被侮辱了。
應該不是說我短，這身體才七歲。
就是說吃不飽唄？你在看不起我胖虎！你對醫療忍術一無所知！
羽生按照忍術卷軸上所說的，掏出苦無，在胳膊上緩緩劃開一道口子。
“啵！”
苦無伸進傷口裡，劃了一圈，割下一大塊肉出來，隨手丟給修羅神。
對方飄飛的頭髮一卷接住，塞進嘴裡。
這點小肉塊，還沒有修羅神的牙縫大，牙齒碾來碾去，好半天才捨得嚥下去，簡直就是個難民。
修羅神頭頂一根頭髮剝落，像蛇一樣靠近羽生，將地上灑落的血水吸食。
羽生立刻感覺到和這根頭髮產生了共鳴，就像是自已生來的一部分，如同手腳一樣。
和角都遇到的情況一致，修羅神不吃皮、不吃血，唯獨對骨和肉情有獨鍾。
把自已的骨肉獻祭，就能和修羅神完成交換，用他的頭髮來替換失去的骨肉。
這位修羅神雖然傻了些，但做事還挺公平。
交給他多少，他就返還多少，而且是一邊割，一邊完成地怨虞的轉化，保管儀式前後整個人都沒有變化。
額，多了些傷疤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