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不周,趕著做了幾個熱菜,還請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小夥子看好這兩本證,擔心菜湯。”

周旋儼然是一副女主人的說辭,她披上了另一件圍兜,與莫拾歡穿戴一致。

她的臉上甚至開始掛著屬於莫拾歡專有的淡笑,自然而溫順,毫無攻擊力。

赫連坐正著身軀核對著屬於歐陽懷玉的新合同,於外人看來,他從頭到尾沒有正視女人一眼。

桌面上兩張紅本子未勾起他的興致,直到空氣裡開始瀰漫著熟悉的氣味,就像是一隻獅子,正在被這種專屬的味道攻佔領地…

“哎呦,情敵生氣了,你看,陰沉,可怖…”

歐陽懷玉說完便以坐著的狀態對著男人拍了一張大頭照,隨之將照片與對面的青年分享了起來。

“K眼眶放大,眼瞳聚焦,明顯就是氣急敗壞…

年輕人我和你說啊,你的繼父,也許懸而未決…”

歐陽懷玉調侃著複雜的人物關係,將K推向了風口浪尖,本以為他並不在意,下一刻卻又是臉黑了幾分,像是即刻就要發作。

“其他也就算了,為什麼放尤加利葉。”

“嗯?”

周旋一本正經地擺放著一次性碗筷,家裡常備的一套色餐具只有男女主人的份額。

方才範天賜佔用了女方的碗筷,她只得動用了備份的一次性用品。

赫連和周旋只是隔絕著一人之距,隔在中間的範天賜並未聽懂男人話語間的憤怒,他搶先一步爭奪了話語權,惡狠狠地瞪著身後的莫拾歡。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接近周媽,我告訴你,你這個傢伙可能從一開始就搞錯了一件事。

你以為她會喜歡你麼,不,她不會,莫拾歡,你只是是試驗品罷了,周媽用來感知人性的實驗品!”

在場的人紛紛錯愕,唯有周旋和莫拾歡保持著絕對的理智,赫連依舊擺著陰沉的臉。

青年一口氣宣洩著不滿,隨即抬高了手裡的戒指和本子,快步走向了正在打理尤加利葉的莫拾歡。

“她結過婚,離過婚,還把你當試驗品,這樣你還願意娶是不是。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不騙財又不騙色到底圖什麼!

那你求婚,下午就去領證,敢不敢來真的。”

“有點意思,K先生,那邊忙那邊的,我們談我們的,這個方案我會和你合作。

一旦達成K組織可以直接獨立出來,我歐陽懷玉只要求,你脫離赫連家,以K團隊的名義…”

歐陽懷玉正說得起勁,K先生卻用手掌心一把別他的臉,只為騰出空間直視對方的莫拾歡,隨後將目光落在了周旋的身上。

周旋感受著莫名的殺氣,下一刻全場最高大威武的男人站起了身。

範天賜順著莫拾歡的視線看了過去,這才發現自已忽略了全場MVP。

“周衣衣,進房間。”

赫連的聲線本就略帶沙啞,他咬字很重,口音難免有些奇怪,外人聽聞更像是隻聽到了“衣衣”之名,直接過濾掉了“周”姓。

“啊肌肉男你什麼意思,叔叔,你這就反應…”

“好。”

範天賜眼看著周旋放下圍裙走入了房間,隨後高大的男人向房門走去。

他一臉詫異地看向了正在擺弄花瓶的莫拾歡,直到瘦弱的莫一手攔在了房門之外,這才放鬆著拍了拍歐陽懷玉的肩膀。

“登堂入室還敢如此猖狂,想做我後爸,就拿出點男人的樣子。”

“真是精彩紛呈,哎呀羊肉湯淡了…”

歐陽懷玉和範天賜轉而成了看客,熱騰騰的湯冒著熱氣,海拔差距明顯的赫連和莫拾歡一前一後對立視。

周旋乖巧地坐在了靠窗的木椅,窗外的風吹拂著淡粉色的紗帳。

她本想看一場無聊的好戲,確認K先生動怒的時刻,不免有些擔憂。

“走開。”

“不好意思, K先生,這是我和她的家。”

赫連長夜雙手插兜,臉上滿是不屑,他掏出了那枚雞蛋,將蛋面的笑臉對準了莫拾歡。

“周衣衣,你讓他滾。”

“好,莫先生,麻煩讓一下,沒關係。”

周旋低下頭感受著異樣的心跳,她閉上眼睛拼命感受著任何陌生的情緒,更幻想著莫拾歡融入了男主人的身份,會用非常手段將挑釁的K攔在門外。

“看到了嗎,他,讓了。”

K的臉上轉而又是嘲諷的笑意,他將雞蛋高高地將拋了出去隨後接了下來,完整的笑臉雞蛋完好無損。

他面對著莫拾歡退後了三步入內,慢動作地關著房門,舉止幼稚而可笑。

“莫拾歡,你現在後悔,也許還來得及。”

“'周旋,要不要我請他出去。”

莫拾歡依舊目色安然,說話不緊不慢的樣子,他的肢體很是放鬆,手上還把玩著一支尤加利葉。

“謝謝,不需要。”

周旋終究錯過了類似心痛的感受,她苦心追求的落差感依舊欠了幾分火候。

眼下認慫的莫拾歡,居然依舊沒有讓她切實感受到自已想感受的傷痛感。

房門關閉的時刻,整個空間寂靜了下來。

範天賜一臉鄙夷地看著擺花弄草的莫拾歡,隨即收回了紅本本。

“得了,你這樣的人還不值得我出絕招,我父親算是白操心了。

莫拾歡,她失望了,你是個失敗的試驗品。

也許你正因為可以利用她而沾沾自喜吧,把她當成那些花痴一般對待…

錯了,大錯特錯,你莫拾歡,不過是她想感知自已人性的工具…”

範天賜掏出了一個旋轉陀螺,看著木陀螺隨著重力有節奏地舞動,回憶起當年滿身帶傷的周衣衣。

“看看你的傷…

很痛吧…

為什麼不哭啊…”

“範老師,除了軀體,人的心也會痛吧…

可我,不會…””

當年的周衣衣感受著身體被霸凌的滋味,回憶著奶奶離世的場景,感受著被流浪犬襲擊後的傷痛,還有少年赫連長夜鄙夷的不屑。

可最終,她卻依舊心如止水,宛如一個沒心沒肺失去人類基礎情緒的怪物。

周旋試著不去共情,不會憐憫,也不隨波逐流,往往習慣了在回憶裡翻找一些濃烈的情感。

適量的高興,不多的期待,深絕的痛苦,微微薄的勇敢,任何一種生而為人該有的形容詞,都會讓她尋覓到新的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直到,某些事的發生…

“K,那個想在你房間裡上吊的女人很有意思。

這樣,做一個遊戲,如果她願意讓你拿下這份合約,我就即刻簽字蓋章,你看如何。”

房內的兩人保持著君子距離,周旋思維本就跳脫。

她開始好奇關於K的一切走向,卻仍在獨處的間隙裡開了小差,甚至當著K的面繼續部署下一步計劃。

“真希望那塊墳地用不上啊,你的2025越來越近了,能不能再活久一些呀。”

王君突然發來了語音,她線上上觀測著李警的一舉一動,冷不丁地向周旋提出了疑問。

安靜的房間內迴盪著王君瑞的語音留言,周旋埋首默默做了簡短的回覆,像是遺忘了K的存在。

K冷靜地聽著指尖敲打手機的聲響,忽而猛地一步上前,就像是拎起一隻僵硬的小鳥,單手便提拉起了她的衣襟。

布料碎裂的聲響勉強召回了女人的注意力,他將人逼迫到了冰冷的牆面,毫無溫情地怒視著眼前心不在焉的女人,企圖使用非常手段拉回她的視線。

“這是她當初驗傷的照片…

等一等,雖然做了隱私處理…

可,算了,你若恨她,倒也沒有什麼,可是,我怎麼察覺不到你的恨意呢…

老大,這張,是被皮帶抽打後皮開肉綻…

這張…

是她吞嚥了糞水後洗胃導致…

這張…

是她被褪去衣物澆了豬血…”

不久前,朱見深曾一頁頁翻折著當年周衣衣被霸凌的證據。

赫連承認自已根本沒有正視那些恐怖的照片,直到,照片帶著他找回了女人被流浪狗撕咬的回憶…

他順延著女人受傷的每個部位,用右手指腹從額頭一路點到了腰際,一一確認著對方留下的疤痕和印跡…

“這裡,還有這裡…”

男人似乎在低頭思語,眼裡像是凝結著一層霧氣。

周旋感受著自高海拔傳來的熱氣,曖昧的距離將她再度拉回古裝的世界。

眼前的K轉而成為了小說中衣著飄逸的男人,而她則成為了那個微不足道的配角女,宮兒。

他輕輕訴說著什麼,口齒不清,卻讓周旋無從抗拒…

有些情緒早已落地生根,不知不覺萌芽,茁壯,卻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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