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長夜狐疑著靠近,用手背測起女人額前的溫度,門外傳來明顯的整理聲。

“東西已取,謝謝您的慷慨之舉,夫人一定會很滿意。”

周旋好奇地別過了腦袋,不知門外的男人又是怎樣的角色。

她已經學會如何按耐住任何的好奇,將自已當做行屍走肉般的死物,只願眼前的大少爺能夠早日玩膩自已這件玩具。

赫連淡笑著擺正了她的腦袋,隨即勾滑了一下她的鼻樑。

“那你滿不滿意?”

周旋的耳朵紅得肉眼可見,赫連長夜又是放肆地笑了出來,捧著愛心煎蛋擺在了近處。

“也許,我只是在問詢這份早飯的滿意度,簡單洗漱,先用早飯,然後,一切繼續!”

“…”

周旋下意識地一愣,扯動被單的動作根本多餘。

對方行徑無賴,她根本避無可避,也無從用正常的手段擺脫越發失控的親密。

“其實,我可以陪你看屬於一樓的風景,你也可以選擇,陪我一起看屬於十樓的景色。

老婆,你明明知道,我們可以做到的…”

赫連紳士地側轉了身體,將自行搭配的衣物抵過過去,他朝看著視窗的方向,枯萎的月季在春日迎來了新生。

“我的世界,並沒有你想象地那般光明,黑與白本就相依相融。

你和我,註定是要在一起的。”

他坐下來收整起了一冊資料,彷彿片刻便投入了工作狀態,也給予著她足夠的自由。

周旋回味著食物的味道,洗漱的聲響,而後,淺淺地望著他的背影,絕對的安全距離絕對的安靜,和安全。

他將空間收整有致,物品擺放的朝向分明,大抵有些輕微的強迫症。

她開始好奇男人喜歡的食物,喜好的顏色,尤加利葉是目前唯一浮出水面的共同愛好。

他們之間,好像還可以再坦誠一些,不過,對他們而言,所謂的家人和過去都代表了傷痛,根本沒有追憶的價值。

周旋不知道怎樣以自由人的身份呼吸,存活,宛如一個習慣了被工作生活和家庭剝削的底層人,一旦失去束縛,便也失去了不值錢的安全感。

赫連長夜時刻挑戰著她最隱秘的角落,可她並沒有勇氣展露自已的惡念。

“你不懂,我是一個惡人,只會帶給別人傷痛,變本加厲地,將事情拖入更糟糕的境地…”

周旋深呼了一口氣,無奈地吹動著額前的劉海,這才發現男人在她前額留下了一枚粉色的草莓劉海夾。

她如是說著,算是向男方坦誠罪惡的過往。

門外的春風依舊和煦,雜鬧的老區也熱鬧了起來,外圍一圈透著一股柴米油鹽味。

“傳聞歐陽懷玉曾是個難得的科研聖手,可惜制度不同個人才幹無法擔當團隊重任。

他和結髮妻子在這間小屋生活過八年,曾許諾只要有人入住此地,並寫下讓他感同身受的白字文章,便能獲得和他合作的機會。”

赫連長夜再次拿出一張白紙,依舊無處落筆。

“所以,這件事從開始就是圈套,你才是他的目標。”

周旋隨口一說,點明瞭一切真相,她故作鎮定地加上了快遞員的微信,正在派送中的快件距離小區還有三百多米。

“你好,麻煩幫我開啟快遞,然後,拍照…”

“好的,顧客請稍等。

周旋回憶著莫拾歡對於赫連的態度,不免將他同歐陽懷玉聯絡了起來,下意識地想要為赫連隔絕不必要的麻煩。

她偷偷傳送著訊息,忐忑之下摸到了放在床邊的書籍,正是年前開始翻閱的那本《君臨天下》。

“K團隊能成功,離不開家族苦心經營,那是普通人不可企及的高度。

如果,有一天,有這樣一個人攜帶新的團隊將K玩弄於股掌之間,所有的榮耀都將毫無保留地映照他人。”

赫連分析著歐陽懷玉的用意,對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公益專案,更沒有加入K團隊的誠心,甚至想要透過打壓K團隊一舉成名,自立山門。

“那是你的世界,守護,成長。

而我…”

周旋並沒有說出心聲,緩緩地翻開了男人留下書籤的那一頁。

書裡的故事,正好提及男主赫連長夜和宮兒的片段,一個炮灰和一個主角,本就不會有什麼篇幅的解說。

這一頁 她看了很多次,也會時常幻想代入炮灰的角色。

很快,快遞員那邊認證了收件人的資訊,開啟了包裝精美的禮盒,裡面是一顆細長的血牙…

手機隨之跌落在地,她茫然地對上了靠近的身影,在心亂如麻的片刻,第一次,被恰合時宜地納入了溫熱的懷抱。

赫連的手臂很長,上半身也擁有著誇張的比例,以至於周旋只能半跪在床上,才能夠到他結實的肩膀。

“我是周衣衣,我一直以為至少生我的人,是希望我有衣可著,至少算是在乎過…

原來,他們只是想要自已有衣服穿罷了…

我,只是一條,只敢幻想有衣穿,有飯吃的垃圾蟲…

沒有眼界,沒有高度,沒有欣賞藝術的心境,陰暗而自私自利…”

“我是赫連長夜,生我的人有潔癖,寧願抱一條狗,也不會碰觸我的衣角。

我的母親最討厭黑暗,她從來不關燈,玻璃房內總是光亮一片…

後來,我才明白,自已的名字為什麼會是長夜,她所憎惡的我,也只是一個卑微的垃圾蟲…”

他說著便將加重了手上的力氣,言語間像是帶著滿滿的委屈。

男人第一次嘗試著闡釋他的不安和心痛,給予著女人舔舐他傷口的機會,乞求著對方的安撫和靠近。

她切實感受著同樣的絕望,風吹動著小說的篇章,將故事帶到了最後幾頁。

周旋不知該如何應對失控的心智,轉而幻想著古風世界裡的自我。

她感受著無盡的真誠,在這一刻,主動抬高了頭,對著近乎完美的男人印下了一吻。

赫連長夜自帶眼線的深眸令人深深迷醉,他驚異的神色讓她瞬時木然,轉而便化為了一身淡藍長衫的古風男子。

“長髮散亂,他乾淨英俊的臉龐上映著歡喜,寒星般明亮的雙眸定定地看向了眼前的女人,企圖以真誠的目色融化女子所有的寒冰…

花貴的古裝顯得男人更為瀟灑自如,含笑的眸光掠奪著所有的理智…”

赫連長夜感受著女人手指撫摸著臉龐的觸感,他親暱著將鼻尖摩擦著周旋的臉龐,單手拿起了那本小說,跟隨著對方所感觸的情緒,唸誦起小說裡男女主角冰釋前嫌的細節。

“她依舊是清冷孤傲的模樣,笑容宛如晨露,不肯為任何一抹春風失了色澤。

宛如一輪守在山頂的明月,讓人敬而遠之。

此刻,她單手扶平了長夜的眉心,傲然而立,雖如花般隨風搖曳,卻帶著冰一般的凜然…

唯有那麼近的時刻,她和他,會去相信,相遇即是宿命…”

周旋靜靜欣賞著好聽的男聲,她依靠在他的懷裡久久無法平靜。

患得患失之下,唯有更靠近對方一些才能獲取現在的真實感。

她的人生早已漏洞百出,根本不需要容貌焦慮,正是因為珍惜,所以寧願不曾得到…

周旋本意在2025年離開這個世界,可這個男人惡狠狠地將她拽出了泥潭。

“我不需要驗證任何別人對我的愛,而是測驗自已對他人的心動,畢竟這樣只需要傷害我自已…”

女人回憶著對於莫拾歡的情感測試,相對之下,皮肉美色的誘惑,和心靈的貼合根本不能一概而論…

她的確,愛上了這個完美的男人,以陰暗罪惡而自私的底層人身份,進入了對方乾淨的世界。

“你還是不明白,這不是一場遊戲,也沒有任何參與的代替品,有些事有些事,都註定,是唯一的。”

他親吻著女人佩戴著粉色鑽戒的左手,將另一枚戒指放入了她的掌心,隨之牽引著她的手,一路緩緩推出向他的心…

“向我求婚吧,周旋,在你絕經之前,絕經之後,身邊的唯一,就是我,赫連長夜。”

她小心用手遮蓋著男人的唇瓣,為他戴上戒指的時刻,轉而看向了堆放在小屋裡的書冊。

“也許,我並不是個浪漫的人,也不會有什麼遵守規則的自律性,還是太快了,再慢一點,好不好…”

周旋拿起一本小書,裡面夾滿了某個少女青澀的校園照,書冊的下方寫著這樣一段描述。

赫連長夜手指拂過這排文字,驚異地發現這個少女並非歐陽懷玉的夫人,而是,他的母親…

“相互給點空間,我們都有未盡之事,就這樣。

晚上,我會回來,如果,你願意等。”

周旋看著時鐘,傳送給莫拾歡的訊息依舊沒有得到回覆。

她躲避著男人的觸碰,將書冊放回了桌面,木門的吱呀聲清晰可聞。

“好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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