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日時光,莫拾歡抱著一本厚實的手冊靜守在更衣室。

拔掉那顆爛牙後,右臉明顯地鼓出了一大塊。

他起身檢視起掛滿衣櫥的各色服飾 ,這些曾承載著夢想痕跡的衣著,早已失了本心之樂。

“快遞並非本人簽收,年輕人,你輸地一塌糊塗。”

電話那端,拄著白色柺杖的男子收攏著聚集的雨水,澆灌著一棵枯萎的月季。

裝載盆栽的粗糙花盆內放置著星點蔥苗,同歐陽懷玉曾經租房內的花盆自成一對。

長者慢條斯理地修正的枯葉,兩個人的對話漫長而安靜。

許久過後,莫拾歡駐足於一套青色的古袍,閉目構思起小說裡男主的古風裝束,想象著他和赫連長夜身著同款時所展露的不同風格。

相對身材高挑的對手,莫拾歡更像是楚楚可憐的文弱書生,淡雅的青色添置著一卷濃烈的書香。

他嘗試著拿起一把玉質配劍,劍刃展露鋒芒的時刻,男人的眼中佈滿了濃烈的殺氣,一洗方才的柔弱。

“我明白,遊戲才剛開始,這種時候,才最有趣。”

歐陽懷玉看向了守在門外的邵峰,他一向欣賞野心勃勃的年輕人。

眼見男子未曾獲得皇甫納蘭的好感,隨即便構想著另一種可能。

“我們並非什麼反派角色,不過是想要掙脫禁錮的普通人,沒有心情執著於有趣或無趣。”

“脫離基礎需求的人類,才會開始追求純粹的情感需求,赫連長夜亦復如是。

這場遊戲裡,往上一層的跳板,還可以是,皇甫納蘭。”

歐陽懷玉舉杯迎向了窗臺外的年輕女人,之前男人假意投安其下,並聯合各部策劃著推K組織的計劃,主動捲入了這對富豪男女之爭。

眼下,皇甫納蘭意向不明,赫連長夜無心商權,無疑是最佳的落手時機。

莫拾歡作為這場遊戲的策劃者,如今,卻因為一個女人,打亂了節奏。

“雖然不知道您為何選中了我,可是您放心,我會努力的,努力讓周旋姐姐,移情別戀。

畢竟,莫先生好像真的喜歡她,大家也算是,成人之美…”

邵峰展示著澳洲之行留下的照片,主動表達著對於周旋的感激之情。

他收下了好處費,口頭上說著算計,臉上卻掛著純真的笑意。

皇甫納蘭一向高傲,她只覺得自已有些幼稚。

大會實行的打擊戰並未對赫連長夜產生實際性的傷害,眼下精明的歐陽懷玉卻將打壓重點偏移到了男女之情。

她並未正視邵峰,徒是一副驕傲的模樣,昂貴的首飾在餘暉下閃著驚人的色澤,引燃著男性最強的征服欲。

邵峰依舊是傻笑著,內心早已湧現一片驚濤駭浪。

“不好意思,我只要,周旋。”

意料之中,莫拾歡主動切斷了來電,他一向陰晴不定,這次卻過於決絕。

“說這些,都遲了。”

歐陽懷玉欣賞著最新的合夥人,感嘆著人類豐富而細膩的情感。

他的心早已像眼前枯萎的月季,再也無法為誰柔軟半分。

真實的飢餓感入侵著周旋的夢境,她恍然回憶著很多個午後。

其實,並沒有人會喜歡飢腸轆轆的感受,可那時候的她,已經被折磨地病態地想要保持飢餓感。

唯有飢餓的時刻,周衣衣才會冷靜地去剖析活著的感受,那個階段,她也只有一種煩惱。

人在極度飢寒之下,其他的感官也會異常敏感,她可以透過嗅覺和幻想,更好地感受來自其他人食物的誘惑。

那個時刻,她甚至可以嗅到幾顆芝麻的芬香,餅乾內草莓醬的甜香味,花生米經過油炸後透出的油膩感…

“2000塊?我養了這個蠢貨那麼多年,你現在告訴我,那貨就值2000塊?”

“母雞又不會只下一次蛋,下次看運氣,你就安安心心地,把人交給我,年輕人好生養才有這個價…”

那個時候,周衣衣幹看著一包雞爪許久,手裡乾澀的饃都能品出屬於雞爪的肉香味。

她趴在視窗偷聽著裡面的對話,養母特意讓她請假一天出門,言語閃爍神色匆忙,早早暴露了不良用心。

周衣衣習慣了直面慘淡,甚至好奇對方新生出的盤算。

那一天,她最大的收穫便是2000元意外之財,這也得以將“普通”的校園霸凌案升級為敲詐勒索,給予一切受害者充分的時間權衡利弊,最終將李莉婭推入萬劫不復…

“泡椒鳳爪…”

她在睡夢裡反覆嘟囔那日得到的一大包泡椒鳳爪,驚喜的感受依舊清晰可尋,彷彿人生的意義和價值,不過一包泡椒鳳爪。

回憶裡,周衣衣穿著和年齡不符的老款舊衣,心心念念地護著藏在心口的一包雞爪,得知養母意圖將她賣入山區的時刻,最牽掛的卻是這包雞爪的安危。

“衣衣啊,來,喝吧…”

木門關上的時刻,周衣衣回憶著被安置在羊圈裡的奶奶,老人這輩子最大希望,便是逃出這個羊圈。

那一刻,她也突然有了逃跑的念頭,養母手裡晃動的飲料,內房等待落手的婦人,在她眼裡統統化為了齜牙咧嘴的怪物…

周衣衣很少在明面上反抗,養母拿著飲料瓶逼近的時刻,她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隨手操起了一根棍子抽了出去。

對面的人隨之倒地,紅燦燦的錢幣砸在了草垛,她匆忙抓起了散落的錢幣,不受控地踢開了女人抓取的手臂。

那個時候,她好像跑了很久很久,陌生的村落離公交站大約五六公里,只要有路她便跑,只要有人便躲藏。

一天之後,她恍若無事地回到了學校,嘴裡滿是泡椒鳳爪的回味。

沒有人會留意她滿是水泡的雙腳,手臂新添的劃痕,被樹幹劃破的衣褲…

她曾經畏懼黑色的暗色,那一夜,黑暗最成為了最大的保護。

藏身在山林的時刻,周衣衣抖著手開啟了那包泡椒鳳爪,哆哆嗦嗦地掉了又撿起,細細啃食著每一根雞骨頭的滋味。

辣椒帶來的味覺刺激,足以讓她感動地熱淚盈眶。

活著,遠比想象地還要痛苦,可她終究是像條蟲子一般活了下來。

而後,村裡開始尋找起養母的行蹤,隨之不了了之。

她偶爾會在噩夢中想象著養母在山村懷孕生娃的情景,每每都是被嚇得出了一身惡汗…

直到這2000元現金,在李莉婭身上發光發熱…

“泡椒,鳳爪…”

周旋從噩夢中掙扎而出,宛如衝出火海的一條魚,每一口呼吸都帶著反向的倒刺,直直扎入她的血脈…

溫和的陽光映入眼簾,空氣裡混合著尤加利葉的清香,隨之便是食物的味道。

身著白襯衫的男人在陽臺上晾曬著衣物,熟悉的背影安撫著所有的躁動和惶恐。

她就像觀賞著一幅看不懂的油畫,對方的顏色,動作 ,全然成為了珍貴的畫面。

周旋突然頓悟,像是這才開始明白自已為何喜歡陽臺。

也許,陽臺不只是代表她逃離的機會,結束生命或趁機逃離…

陽臺上,身在光芒中的男人,等待著她的甦醒,可望,可及…

她感受著宛如熱浪般的甜蜜,開始恥笑自已無端的感動。

“周衣衣啊周衣衣,你可,真敢要…”

他的溫柔依舊清晰,身上的明顯的痕跡反覆提醒著失控的夜。

唯有對方背面著自已的時刻,她才敢回憶屬於男人的細節,結實的腰身,柔滑的肩膀,溫熱的唇…

而後,是不可描述的深情和細膩…

“醒了,就說做旅遊的身體好,還要不要。”

“不不不…”

他開啟門探出了腦袋,手裡拿著幾株尤加利葉,眼神對著桌面的花瓶搖擺著右手。

眼見躲在被窩裡的女人頭搖成了撥浪鼓,赫連長夜這才明白自已立意模糊。

“我指,尤加利味道會不會太濃了…”

“霸道總裁愛上絕經的我霸道總裁愛上絕經的我…”

周旋為了恢復理智,只得在心中默唸最強打擊,意圖恢復理智。

她反覆低吟著這句流星語,不知何時便對上了帶著藍色美瞳的赫連長夜,防線即刻崩塌殆盡…

“什麼是,絕經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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