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棄的孤兒也配成為太子妃?她也只不過是住在神廟的乞丐,不知分寸。”

“誰說不是,聽說品性也不好。”

北齊鋪天蓋地的惡意傳聞,親王也經常聽到,因此欽白經常哄著家裡的病毒進行報復,嬰兒的身子能做的只有這些。

也許終雪不記得前世是幸運的,這次想放棄的時候可以毫不猶豫地逃跑。

只要為她準備一個逃避處就可以了,正好父王願意幫助姐姐,但歷史貌似不想放過姐姐,重複著同樣的羈絆。

“我是終雪,以後就是姐姐了。”

18歲時,終雪來到家裡,命運的車輪重新轉動,老天給了他第二次機會保護姐姐的機會,面對與過去毫無差別的姐姐,怎樣都無法保持平靜。

“你為什麼哭?你害怕我嗎?”

前世的故事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歷歷在目,怎麼能不哭?

終雪彎下腰,欽白拿出藏在背後的花束,深色的千日紅和蝴蝶愛情草被金箔包裝紙包裹,散發出清新的光芒。

用花代替無法直接表達的話,是他一如既往的習慣,心和500年前一樣,一刻也沒有改變,這次要守護姐姐到底。

“姐姐,給你。”

“請叫我終雪,或者神諭。”

“為什麼,我們現在是家人了。”

“只是暫時一起生活而已,和家人有點不同,欽白再大一點,就會理解。”

(下輩子請叫我姐姐,即使過了億劫歲月,你還是我最可愛的弟弟。)

夢裡也沒有忘記過那份遺言。

“欽白長得真像王妃,特別是這雙眼睛,王妃給了你一雙漂亮的大眼睛。”

不久後他就會繼承終雪的紅瞳,他就是為此而生的,多麼希望姐姐的責任能早日降臨到自已身上,多麼希望姐姐能因此獲得自由。

每天都後悔沒能做到這一點,哭得要死,每天呼吸時都有一種勒索姐姐生命的感覺,他下定決心,這輩子要做一個不拖累姐姐的弟弟,全部帶走那殘酷的命運。

總有一天他會笑著傳達這份真心。

……

聖劍刺進終雪軟弱的脖頸,頸動脈撕裂的聲音被冬天的風吹得無影無蹤,因為太安靜了,她懷疑是不是打中了要害。

血像噴泉一樣濺了出來,隨著刀刃流淌的血液嘩啦嘩啦地落下,終雪露出滿意的笑。

因為是夢,所以痛苦很模糊。也沒有現實感,只想著死亡,這是她唯一想擁抱的慾望,用聖劍自殺,沒有後悔。

居然在夢裡也想死,還有比這更愚蠢的掙扎嗎?把主人帶到死亡門前的聖劍一頭栽到地上,瞬間四周一片黑暗。

憑直覺知道這裡是位於北部野山的宿營地,但映入眼簾的一切都被魔物蠶食,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這裡與中央湖的慘劇有很多重疊之處,雖然是第一次做的夢,但仍有一種熟悉感,感覺這不是夢而是記憶的一部分。

是錯覺嗎?

身體漸漸向後塌下,顛倒的視野中,黎明傾瀉而下,光芒侵略了全身。

夢就這樣結束了。

不久,周圍的風景倒塌,茫然徘徊在現實和夢中的終雪感覺接二連三地甦醒過來,木柴燃燒的單調噪音、控制全身的疼痛感,不會吧……能死成?

小臉皺著碎紙,抬起沉重的眼皮。

“醒了嗎?”

蕭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抬頭,啟景和的輪廓就像被薄膜包裹著一樣,顯得灰濛濛的,雖然能睜開眼,但由於全身發燒,視焦始終沒有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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