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魚鉤上的魚,終雪只不過是一個矮小的鉤子,卻甩不開。

那丫頭果然是煩人的眼中釘,她不能不在,又不能在,這感覺真奇妙。

公子懿猛地握住終雪的手,“在我睡著之前,你不能走。”

憑直覺知道,如果讓終雪離開,他將再次遭受可怕的頭痛折磨,同時可以確信,終雪能夠撫慰自已燥熱心。

“直到我熟睡為止,不,直到我醒來,你都要在我身邊。”

如果不能用父母的愛來填滿自已空虛的心,那麼用別的方法就好了。

比索求父母的愛容易多了,在北齊,除了皇上和皇后,他幾乎什麼都有,只要他想要,揮揮手就能得到。

“我得去找婉怡,我叫李嬸嬸來。”終雪毫不猶豫抽回手,溫柔地逃出魔掌。

一度生機的太子的臉像被腐蝕的廢鐵,荒廢不堪,十歲的他不懂得管理表情。

“不行,不要走,你走了我的頭又疼了怎麼辦?”

“不會,好好睡一覺,醒來會更舒服。”

“我好像還有點不舒服,你就留在我身邊吧,直到我沒事為止。”

“不要。”

“你打算違抗我的命令嗎?”

終雪輕鬆地搖頭後轉過身,每走一步都充滿了想快點去婉怡身邊的慾望,根本不把公子懿放在眼裡。

公子懿想起終雪的囑咐,妹妹很擔心他,貌似來這裡是因為婉怡,比起他的安危,終雪更關心妹妹,這成為了遲來的匕首,刺穿他的心。

終雪離開了,只剩下公子懿,長久以來的頭痛確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憤怒。

陽光再一次透過窗簾縫隙照射到他身邊,立刻產生了想要追趕這陽光的衝動,作為繼承人的地位都被妹妹奪走,從奪走他所有光輝的妹妹那裡勒索一個孩子,應該不過分吧。

想到這裡,公子懿踩著陽光的陰影追趕終雪,“等等!我讓你別走!”

「我可以按照你的請求,盡我所能當婉怡的好哥哥,只要你別走。」

他現在的願望自始至終,就是終雪。

一輩子待在他身邊,用他失去的東西填滿空虛的心,直到死去。

……

表面裂開的木地板和玻璃窗像陳舊的樂器,發出“嘎吱嘎吱”的不和諧之音。

隨著這演奏,冬天的風像穿梭在落後的住宅,沒有華麗的華服,而是飄著朦朧的灰塵,過去的每個地方都留下寂靜,彷彿是世界末日後毀滅的遺址。

除了一年來清理兩次的外人之外,沒有人出入,啟景和的病毒和終雪的權能佔據了空蕩蕩的古宅,展開激烈的混戰。

空中雜亂的光和黑暗似乎是無法控制愛情的戀人,光和黑暗的主人都快累死了。

啟景和冒著冷汗,俯視著滿是熱水的木浴,只要把終雪從懷裡拉開,體內的病毒就會猖獗,非常痛苦。

像心臟和腦子裡都插了玻璃碎片似的,在消除緊張的瞬間,感覺理性全都要分裂,一股想全部推翻的衝動忽然襲來,數十次回頭看睡著的終雪,安慰他的心。

如果能一直抱著終雪就好了,但現在不是時候,從中央湖逃跑後,別說泡浴,就連髒了的衣服都沒換,不能一直放任在寒冷中瑟瑟發抖的終雪不管。

啟景和把點燃的油燈放在沐浴旁,一層層地脫掉了髒衣服,冷汗直流。

解開纏在臉上和上半身的繃帶後,露出刺藤圖案,感染初期的心臟部位紋樣,看起來就像濃豔的玫瑰盛開一樣。

油燈的硃紅色燈光暖暖地落在上面,隨著肌肉散發出濃重的陰影。

這時,躺在沐浴旁的終雪痛苦地呻吟著睜開眼,“我們……”

終雪也同樣在彼此分開時痛苦加重,每當病毒變得鬆散,體內的權能就會瘋狂,因此經常累得氣喘吁吁。

啟景和大致穿上撇在一旁的服飾,走向終雪,每走一步,她的頭腦就會翻覆,四肢就像被撕裂一樣痛苦。

除了精神恍惚之外,像鐵塊一樣的四肢不由自主地活動著,說全身的細胞和神經都撕裂也不為過。

“我正想泡浴,既然分開難受,那就一起洗吧,我幫你脫衣服。”

隨著纖細的肩膀,服飾層層落下。

終雪的嘴角勉強透出顫抖的氣息,斷斷續續地反覆睜眼閉眼,似乎在夢想和現實的境界中彷徨,這應該不是夢。

直到身上只剩下遮羞布,終雪都沒有動一下,不敢動是因為感到羞澀難為情。

就在啟景和考慮要不要脫掉她最後的遮羞布時,低頭看了看肩帶。

只要解開就可以了。

啟景和把食指搭在肩帶上,直直看向終雪毫無血色的臉。

“現在有依靠我的想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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