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鑲上一對精光四射的眼睛,卻時不時做出搞怪的表情,給人一種不協調感,這就是衛栩明平時所呈現出的狀態。而此刻的他,正坐在越野車的後座,一旁是心事重重的鴻冰。

“冰子,對於你給我說的那些怪事兒,我其實不抱懷疑態度,”衛栩明目視著窗外的景色說道,“傳說什麼的我也看了,那地方確實有點邪乎。”

說著不在乎傳說什麼的,但他還是查閱了,他向來都是這麼粗中有細,鴻冰心中不禁一想,隨即打算接話,但轉了個身,又沉默下去。

從出發到現在,之前做的那個混亂的夢,一直像巨大的無序的鴉群在鴻冰頭頂徘徊。

“來,冰子,別這麼死氣沉沉的,給你看看我昨天查到的碑文,估計你也看到過吧。”衛栩明從包裡拿出筆記本,搖了搖鴻冰。

鴻冰把頭探了過去,只見那本被開啟的牛皮封裝的筆記本,正袒露出寫著密密麻麻黑字的一頁,文字的標題是:《極獄行》。

“我只看過片段,沒想到你有完整版,”鴻冰大吃一驚,“不愧是你,衛木羽。”衛木羽,這個被鴻冰喊了十幾年的稱號,來源於他們小學的時候。那時進新班,老師分發批改過的作業本,一個個念名字。而衛栩明當時的字寫得又醜又大,名字那行寫不完,把“明”寫到下面去了,老師就叫了他衛木羽,承包了鴻冰一學期的笑點。

“哥的查詢能力,你不用問了。”衛栩明自信地昂起頭來。

車窗外,山脈像舞動的巨蛇,同車奔驅,去往那山林的深處,那斷崖山的所在地。而車內的鴻冰,正仔細低頭讀著筆記的內容。

“《極獄行》

天神變,百鬼天,浪吞萬陸濤蹀仙。

靈龜負柱鐵甲碎,玉龍作海逆鱗羸。

風鼓水蛇,翻湧盤絞渹湱。

雲生電觡,霆擊明閃砊礚。

千樓百殿,厲魄喋血。

殘焦餘土,屍山欲斜。

天宮飄褸如凌割。

地曹破斷似轘磔。

踽踽涼涼欲生,

懼避路之沆漭。

蕭蕭殤殤求死,

恐去路之無常。

伏首以求諸佛降,矯目唯見鍊氣傷。

五行萬眾皆塗炭,三界千生盡湮亡。

曲絡已成正行禍,直爭不贏邪氣方。

毒氣盈盈冥硿壑,黑雲骨骨沒金光。

殘呼尖嘯淨土徹,疾哭低啜天地蕩。

鋼刺入膚,見血蟲滿爬。

銅叉過肉,望筋蛇轉打。

沸油滾滾斬腰斧,寒刀閃閃碎骨錘。

齒鉗咯咯穿身刺,刮串簌簌開膛錐。

前是剖心刃,後有挖肝尺。

上懸貫靈柱,下立攝魂堆。

可憐世間遭此戮,不曉歸何處。

人間地獄共患難,奈何鬥心扉。

輪迴如若現仙靈,念此記,勿忘極獄行!”

文字工整清晰,那些難理解的詞語旁,還被衛栩明細心地標上了註釋,讓鴻冰不得不讚嘆。

“這也算是我們文化調查的一部分了。”衛栩明自言自語地說著。

“這麼黑暗的碑文,能公開嗎。”聽了衛栩明的話,鴻冰吐槽道。

“黑暗?哪個文化沒有黑暗的歷史?況且這算是傳說,就當鬼故事看吧。”

“我很想知道,這一段傳說在斷崖山所有傳說時間段中的位置。”

“我覺得吧,肯定排在那個紅綾女的後面,說不好是沒獻祭紅綾女導致的災難……與其想這個,我倒是怕你今晚又夢到碑文裡的東西。”

“你別烏鴉嘴!”鴻冰拍了正在“咯咯”笑的衛栩明一下。

“你們倆消停點,吵死了。”聲音來自副駕駛,那裡坐著一位留著妹妹頭,臉上化有淡妝的女性。銳眼薄唇高鼻樑的她,此刻卻皺著眉頭,咧著嘴,擺出一副美女們都會避免去做的表情,那違和感比衛栩明的臉還強烈。

“椰絲別插嘴。”衛栩明踢了一下副駕的座位。椰絲,本名葉緒;衛栩明和鴻冰是從小學到工作一直在一起的好哥們,而葉緒是在高中認識的他們倆,並隨他們去了同一所大學及工作室。由於葉緒的發音很像英文“yes”的搞怪發音,再加上葉緒那男人一樣的性格,因此衛栩明一直把她當哥們,直接叫葉緒“椰絲”,而鴻冰比較老實,喊葉緒“葉子姐”。

“衛栩明,你別貧嘴。”葉緒狠狠地瞪了衛栩明一眼,而衛栩明則是以半根懸在嘴邊的舌頭作為回應。

“今天天黑前是到不了目的地了,我們得先在較近的民宿安頓一下。”司機轉頭對三位說道。

“不是說時間充裕嗎,師傅。”葉緒不解地說。

“本來的計劃是那樣,但是這邊的路太彎太爛,並且很多地方和地圖不一樣,有點超出預期了。”司機解釋。

“好吧。”三人異口同聲。

車子慢慢地放慢了速度,最後停在了一個不大的民宿前。

周圍群山環繞,好似巨獸的牙齒,要把民宿攏入大地的嘴。遠方那顆顫巍巍的太陽懸在山腰,就要熄滅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重來一世,墨總彆著急

拾柒夢

喜美:騎士與他的公主陛下

沈許念

為善去惡!因果修行解苦厄

混入狼群的哈士奇

天神一怒為紅顏

笑得牽強

綜影視之女配重生

二十王古京月少點

你是遠處的煙火

木山思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