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珩沒想到沈雲綰這麼快就猜了出來,俊美的面龐浮上一絲窘迫。

他抿了抿薄唇,這下終於知道綰綰誇這道菜好吃的原因了。

“我第一次下廚,還不太熟練,廚娘被我折磨得都快昏倒了。”

蕭夜珩難得幽默了一次。

“第一次下廚就這樣厲害,不愧是我的夫君。”

沈雲綰剛才將蜜炙火腿塞了一片又一片,這會兒覺得有些鹹了,拿起碗裡的銀耳湯,喝了一小碗。

蕭夜珩的墨眸浮上了絲絲暖意。

這聲“夫君”從綰綰口中說出來,比天上的仙曲還要悅耳。

蕭夜珩的音色彷彿香醇的美酒:“只要綰綰喜歡,我努力做好。”

“這怎麼行,我的夫君志在天地之間,豈能侷限於一隅。”沈雲綰又不是非要蕭夜珩親手給自己做飯,才能證明蕭夜珩對自己的愛。

王府裡頭光是廚子就有三十幾人,何必讓蕭夜珩大材小用呢。

沈雲綰怕蕭夜珩堅持,櫻唇彎起,轉移了話題:“對了,盧晗之有沒有找過你?”

“晗之?”蕭夜珩被沈雲綰的問題問住了。

“他有事情找我?難道他這次去鄭家不夠順利。”

“何止不順利。盧晗之讓鄭小姐嫁給那位林公子的牌位,鄭夫人沒有把盧晗之當場打出去,可見鄭夫人的涵養了。”

即使盧晗之是偏向自己這邊的,沈雲綰還是說了一句公道話。

然而,蕭夜珩的反應卻是出乎沈雲綰的意料。

“晗之的提議雖然不近人情了些,卻是權宜之計,等到日後,我自會給鄭竹萱賜一個好姻緣。”

蕭夜珩的劍眉微微蹙起。

“看來鄭家不肯配合。既然如此,等到父皇的旨意下來,木已成舟,便是我也無能為力。”

一個鄭家,對於蕭夜珩來說,根本不值得讓他為此跟皇權對抗。

沈雲綰挑了挑眉。

蕭夜珩還不知道鄭家打的什麼主意呢。

她剛要開口,門外傳來丫鬟的通傳聲:“啟稟王爺,啟稟王妃,盧大人求見。”

“進來。”

蕭夜珩的目光掃了一眼身後的婢女:“去換桌新的席面來。”

“在下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盧晗之屈身行禮。

“回稟王爺,在下已經用過膳了,王爺的好意我心領了。”

蕭夜珩聞言抬起手:“先生坐下說話吧。”

“王爺,在下辜負了王爺的厚愛,這次去鄭家並不順利。鄭夫人想要用鄭家的遺澤交換王府側妃的位置。我自作主張,拒絕了鄭夫人。”

盧晗之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

蕭夜珩聞言,目光立刻移向了身旁的妻子,只見綰綰面色平靜,一雙波光瀲灩的明眸沒有絲毫意外。

蕭夜的墨眸中劃過了一道暗光。

看來綰綰已經收到這個訊息了。

對於盧晗之繞過自己先去稟告綰綰,蕭夜珩的心裡沒有任何芥蒂。

以盧晗之的才能,若是能夠真心地去做綰綰的一雙眼睛,自己也能放心了。

“鄭家的要求我不會答應。既然鄭家不識抬舉,讓人看著鄭家,絕不容許鄭夫人和鄭小姐踏進宮門半步。”蕭夜珩的聲音透出幾分刺骨的凜冽。

“王爺的意思是按兵不動,等著陛下給鄭家賜婚?”盧晗之確認道。

蕭夜珩聲音平淡:“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在下明白了。王爺放心,在下這就去安排。”

“盧先生且慢。”

沈雲綰打斷了對方。

“綰綰,鄭家人既然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我若是容忍了這一次,以後群起效尤,只會惹你心煩,所以更要殺一儆百。”

蕭夜珩的神情冷酷至極。

沈雲綰彎起櫻唇,臉上綻放出柔美的笑靨。

“鄭家一門忠烈,看在鄭家為國捐軀的份上,我願意給鄭家一次機會,就看鄭家自己能不能抓住了。”

……

紅紗帳中,沈雲綰穿著一件水綠色的寢衣,如墨的青絲披散在身後,如同湖裡的水藻一般,有著致命的纏綿和溫柔。

她的一雙纖纖素手攀在蕭夜珩的肩膀上,兩截如雪的皓腕從水綠色的紗袖中伸出,如同枝頭潔白的梨花般,微溼的香汗如同剔透的露珠,身上的體香愈發馥郁,如同一個迷幻的夢境。

蕭夜珩吻上她的紅唇,喉結滾動,汗水從額頭滑下,滾落在沈雲綰的鼻間,微微的癢意讓沈雲綰的眼睫顫了顫,如同淋了雨的蝴蝶,拼命掙扎,卻再也沒有振翅的能力……

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是酥的,整個人如同浸泡在溫暖的海水裡,載沉載浮,忽而,又被一股怒浪捲起,重重地拋上了岸邊。

紅色的錦被下,探出顆顆如玉的腳趾,像是調皮的浪花,伸進去,探出來,突然間繃直,重重地跌落在了床榻間……

沈雲綰睜大了明眸,一雙空茫的明眸一瞬間像是煙花炸開,唇畔溜出了一絲壓抑不住的低吟,轉瞬便被蕭夜珩吞進了腹中……

半夜不知何時竟下起了雨,淅淅瀝瀝,遮住了床帳內如泣如訴的聲音。

開得豔麗的海棠花被狂風捲起,粉紅色的花瓣碾落成紅泥,被夜雨打溼,交織成一幅糜豔的畫卷。

……

“什麼時辰了?”沈雲綰醒來時枕畔已空,原本空靈、甜美的嗓音透著喑啞。

翠屏一直守在床榻邊,聽見動靜,連忙撩起床帳,將一杯溫水送到了沈雲綰面前。

“王妃潤潤喉嚨。聽說前方的戰事不太順利,王爺被陛下急召入宮了。”

沈雲綰如同一個在沙漠裡乾渴了許久的旅人,接過翠屏遞來的溫水,一杯喝完,才緩解了喉嚨裡的乾澀。

“備水,我要沐浴。”

沈雲綰梳洗完,換了一件杏林春燕的錦衣,搭配釘著珍珠的千水裙,身披一條紫綾紗,攬鏡照了照。

見狀,翠屏不由問道:“王妃一會兒要出門?”

“過來幫我看看戴哪件首飾好。”

前方戰事告急,那鄭夫人手裡的籌碼分量便加重了。

“王妃,這頂牡丹花冠如何?”

翠屏拿起一頂赤金點翠鑲嵌紅寶石的牡丹花冠在沈雲綰的髮間比了比。

“太華麗了,挑一件清雅的。”

最後,翠屏找了一套赤金鑲嵌珍珠的玉蘭花頭面,插在兩邊的金釵雕成蝴蝶的式樣,下面墜著的珍珠流蘇一直垂到了肩膀,瑩潤生暈的珍珠襯著沈雲綰玉白的面容,如同鍍上了一層柔光般,交映成溫婉、迷人的珍珠白,如同天女下凡一般。

“就這套吧。”翠屏的眼光從來沒有出錯過,沈雲綰自己也滿意得很。

沈雲綰帶著翠屏剛走到花園,便與盧晗之迎面撞上。

“王妃,您這是要去哪兒?”盧晗之在石階下停步,朝著沈雲綰躬身行禮。

“本宮準備去鄭家,拜訪鄭夫人。”

“王妃,鄭家的那對母女性格執拗,還是讓我陪王妃一起去吧。”

盧晗之不放心王妃一個人前去,誰知道鄭家會不會狗急跳牆,對王妃生出不好的心思。

“也好。”

沈雲綰頷了頷首。

盧晗之前腳把人得罪了,帶著他上門雖然有耀武揚威之嫌,但若是鄭家母女一意孤行,那自己就不必浪費時間了,便交給盧晗之去應付。

原本的一輛馬車變成了兩輛。

沈雲綰的手裡拿著團扇,慢悠悠地晃著。

“王妃,奴婢說句不中聽的話,恐怕鄭家母女早就對王爺心存覬覦,之所以一直沒有提起,是因為不敢提前下注。現在陛下有了賜婚的意圖,便催生了她們的想法,逼迫她們提前決定……”

翠屏是從後宮出來的,在後宮裡見多了嬪妃們為了一個男人鬥來鬥去,她深知權利對人的誘惑。

“哦?”

沈雲綰彎了彎紅唇。

“按你所說,本宮應該如何做?”

“王妃,奴婢覺得,最好的法子便是按兵不動,等著陛下的旨意,到時候鄭家人自然沒有好果子吃。”

翠屏眯眼說道。

“王爺雖然阻礙了鄭家母女進宮的路子。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看鄭夫人手裡還握著鄭家的遺澤,便知道鄭家絕不像表面這麼簡單。”

沈雲綰幽幽道:“你就沒有想過,前方戰事吃緊,萬一鄭夫人握著鄭家遺澤去跟陛下交易呢?”

“以此換取謹王側妃的位置,你猜,陛下會不會答應?”沈雲綰輕笑了一聲,意味深長地道,“到時候,選擇要不要抗旨的人,就是本宮了。”

“王妃,既然如此,那鄭竹萱便留不得了。”

翠屏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殺意,抬起手,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殺了鄭竹萱,若是引起軍中譁變,只會損人不利己。”翠屏雖然聰明,可是眼光還侷限在後宅內,對於整個局勢的靈敏度還遠遠不夠。

沈雲綰有意教她。

“王妃,是奴婢想得太簡單了。奴婢慚愧。”翠屏明白自己說錯了話,咬了咬嘴唇,臉上流露出羞愧。

“不怪你,你從前沒有考慮過這些事。不過……”

沈雲綰話鋒一轉,溫聲道:“你現在可以學著考慮了。”

“如果你是鄭夫人,聽說前方戰事吃緊,你會怎麼做?”沈雲綰準備考一考翠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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