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珩不是吧,自己只是好奇,他連這種醋都要吃。何況,自己又沒有看到什麼。

那男人可是穿著衣服的。

倒是蕭夜珩自己!

沈雲綰雖然看不見,但蕭夜珩與她近在咫尺,沈雲綰氣不過,咬了一口蕭夜珩的耳垂。

“不許我看,你自己呢?”剛才那女子可是露出了胴體,而且,沈雲綰還看到了女子胸口處的一粒小痣。

“綰綰,我沒有看。”

蕭夜珩深覺冤枉,他耳力過人,不需要親眼所見,就能猜到下頭髮生了什麼。

蕭夜珩剛說完,耳畔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呻吟,偶爾夾雜著幾聲粗喘……

蕭夜珩的耳尖微微紅了。

對於聽這種牆角,以蕭夜珩的教養,還是很有心理負擔的,這點就不如沈雲綰“見多識廣”了。

咦……

察覺到蕭夜珩陡然變快的心跳,沈雲綰被蕭夜珩捂住的明眸裡閃過了一絲笑意。

蕭夜珩不會是害羞了吧?

沈雲綰的心頭生出了一股惡作劇的心思,她的一雙玉臂纏上了蕭夜珩的頸項,吐氣如蘭道:“夫君,放開我好不好?”

沈雲綰的聲音甜絲絲的,像是蜂蜜拉了絲,將蕭夜珩的心臟牢牢裹住,讓他動彈不得。

“綰綰,不要鬧了。”

蕭夜珩身體裡的每一個血管都在叫囂,可他的一隻手仍是緊緊地捂住了沈雲綰的眼睛,就怕一旦放開,沈雲綰會控制不住好奇。

沈雲綰的眼瞼已經被蕭夜珩滾燙的掌心捂出了汗珠。

眼見對方這樣固執,沈雲綰只好使出了殺手鐧,仰起頭,含住了蕭夜珩的薄唇……

蕭夜珩瞬間繃緊了下頜,墨眸裡的火焰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卻還在強自忍耐。

“蕭夜珩,你看你的身體有多誠實。”

沈雲綰露出促狹的笑容。

蕭夜珩目光變了,如同繃緊的弓弦超出了所能承受的程度。

“啪——”他擱在沈雲綰腰間的手臂突然撤回,接著便是破風聲響起。

兩枚暗器同時射出,卻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打在下面那對“野鴛鴦”的後頸……

方才還在激戰的男女兩眼一黑,抱著倒在了地上。

接著,沈雲綰便覺得身體一輕,竟是被蕭夜珩摟在懷裡,朝著主院的方向飛馳而去……

“蕭夜珩,你能放開我了嗎?”

直到被蕭夜珩報到了床榻上,沈雲綰的雙眼依然沒有獲得自由。

“綰綰,調皮是要受到懲罰的。”

沈雲綰只覺肌膚一涼,黑色的絲綢蒙在了她眼上。

察覺到了危險,沈雲綰立刻求饒:“我錯了還不成?”

“太晚了。”

蕭夜珩將沈雲綰的雙手舉過了頭頂……

沈雲綰無比慶幸自己子時要去赴約,如果不是這樣,沈雲綰很懷疑蕭夜珩會不會將她“折騰”死在床榻上。

用了許多香粉,沈雲綰才掩住了頸間的痕跡。

她惱怒地瞪了蕭夜珩一眼,理都不想理她了。

“紫竹,去找一套石榴紅的衣裙來。”

崔瑤仙或許是為了強調她正室的身份,平時所穿的衣裙多為紅色,而且是各種鮮豔的紅色。

沈雲綰換好衣服,又讓紫竹梳了一個和崔瑤仙相似的髮髻,這才走出門赴約。

崔瑤仙給出的見面地點是在距離謹王府五里外的民宅裡,沈雲綰掏出鑰匙,走進了這座逼仄、蕭條的小院。

就與普通的民宅一樣,這宅子毫不起眼,到了主屋裡頭,除了一座屏風、一張桌子、兩個凳子,屋裡頭什麼擺設都沒有,而且桌子上還堆了灰塵,說明平時沒有任何人涉足。

沈雲綰拿了一張凳子,坐到了屏風後頭。

沈雲綰要比崔瑤仙高挑一些,此刻坐下了,倒是察覺不出什麼不同來。

外頭傳來了打更人的梆子聲,說明子時到了。

沈雲綰邀約的男子也應約而來。

“宸郡王妃別來無恙?”

“本宮現在過得什麼日子,你不清楚嗎?”

沈雲綰輕啟紅唇,脫口而出的聲音竟是與崔瑤仙分毫不差,恐怕就連崔瑤仙本人都分辨不出。

“郡王妃不是說過,艱難只是一時,怎麼沉不住氣的人反倒成了郡王妃?”

男人的聲音多了一抹笑意,聽著像是關係熟絡之人才會有的調侃,而不像是主子和下屬。

看來崔瑤仙和他交情匪淺。

沈雲綰的明眸浮上沉思的光芒。

“我沉不沉得住氣又如何?糞土之牆不可圬也。再這樣拖下去,蕭君澤就廢了。那時,便是我父親也無力迴天。”沈雲綰模仿著崔瑤仙的口氣道。

果然,什麼“無邊落木蕭蕭下”的暗號都是崔瑤仙故意誆騙自己的。

既然她說過,那人熟識她的聲音,又有信物佐證,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地對暗號。

看來崔瑤仙是把這個人當成了救命稻草。

也是,如果不是崔瑤仙親口所說,自己和蕭夜珩如何能發現,這人隱藏的這樣深!

“郡王妃放心好了,便是蕭君澤是個傻子,以你我幾家之力,照樣能將他扶上龍椅。屆時你便能垂簾聽政,我們幾家共享盛世。”

“共享盛世,想得倒是挺美,可是美夢易碎,做人呢,還是要務實些的好。”

帶著一絲戲謔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

方才還言笑晏晏的男人瞬間變了臉色,轉身便要往屋外走去。

“周大人,來都來了,喝杯茶再走。”

沈雲綰一腳踹倒了屏風,從袖中擲出一個祭紅瓷的茶杯,直擊周春暉的後心。

周春暉即使習過武,然而,他實在沒有天賦,只有三腳貓的功夫,雖然躲開了沈雲綰丟來的茶杯,卻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周春暉剛要爬起,一隻繡鞋踩住了他的左手,腳底在他的手指上用力碾了碾。

周春暉痛地變了臉色。

“王妃……請王妃聽我解釋。”周春暉痛苦地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你的這聲‘王妃’喊得是宸郡王妃還是本宮?”

沈雲綰冷笑了一聲:“王爺待你不薄,你卻狼心狗肺背叛他,周春暉,本宮當真小瞧了你。”

“王妃,屬下是在跟宸郡王妃虛與委蛇,只等時機成熟,便向王爺……”

周春暉話還沒有說完,一柄寒光凜冽的寶劍便指向了他的咽喉處。

“都這個時候了還鬼話連篇。本宮的劍可不長眼睛,周長史還是想好了再開口。”

“王、王妃……”

“啊——”周春暉的喉間頓時逸出了一聲慘叫,劃破了沉寂的夜色。

但這座民宅旁邊都是空屋,打更人早已走遠,周春暉的慘叫沒有激起任何的水花。

只見周春暉雙目圓睜,眼角幾乎裂開,在他不遠處,一條右臂血淋淋地躺在地上,竟是被沈雲綰從肩膀處連根削斷。

周春暉心如死灰,就連臉色都枯槁得可怕。

他心裡清楚,就算能從王妃手裡逃脫生天,他的後半生也毀了。

一個廢人,如何出仕做官,即便他身為周氏一族的宗子,也會淪為棄子。

為什麼,為什麼?

周春暉的心裡充滿了不甘。

明明自己已經很小心、很謹慎了!是誰?是誰!出賣了自己!

任是周春暉想破了腦袋,恐怕也想不到,出賣他的人會是宸郡王妃——崔瑤仙!

“你在想出賣你的人?”

沈雲綰幽幽道:“周長史,常在岸邊走,哪有不溼鞋。奸細若是這麼好做,周家又何必讓你來?因為周太夫人的緣故,你和王爺是打小的交情。”

沈雲綰明眸彎起,浮上一抹濃濃的譏笑。

“若是王爺登基,以你給王爺做過伴讀的情誼,還有周太夫人和太后娘娘的關係,錦繡前程唾手可得,周長史,看你一副聰明相,沒想到這麼蠢。”

“你知道什麼?”

周春暉或許是破罐子破摔,艱難地抬起頭,忍著身體上的劇痛,朝著沈雲綰冷笑道:“我身為周家宗子,事關家族興亡,我責無旁貸。”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便是大魏也不敢說千秋萬代,你居然想要周家長盛不衰,周春暉,看來本宮說你做夢並沒有說錯。”

沈雲綰目光憐憫。

“我很好奇,你能為了周家將性命和前途全部置之身外,周家對你呢?你這樣回去,只會變成喪家之犬。你信不信……周家為了平息王爺的怒火,第一個獻祭的就是你!”

這些世家大族就跟皇室一樣,只有算計,沒有真情。周春暉深陷局中,才會一葉障目。

等他跳出局外,已經晚了。

“王妃,我周春暉技不如人,有此下場我不怪任何人。我知道王妃蘭質蕙心,是王爺的賢內助,但這套挑撥離間的手段還是省省吧。”

周春暉閉上眼,似乎認了命。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然而,沈雲綰怎麼可能給他一個痛快。

對於周春暉的背叛,就算蕭夜珩表面淡然,但沈雲綰又豈會看不出,蕭夜珩的內心並不平靜。

少年相伴的情誼,對於蕭夜珩來說,或許便如同手足一般珍貴,那是他黯淡的歲月裡,僅有的幾抹鮮活的色彩。

可是周春暉卻把蕭夜珩這些少得可憐的美好也給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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