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珩見狀皺了皺眉:“我們自己隨便看看。”

夥計心知自己剛才的恍神被這位公子發現了,不覺有些尷尬。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三樓的管事娘子,快步朝著這裡走了過來。

“沒規矩的東西,誰準你隨便到三樓的,還不給我滾下去。”

夥計聞言臉色一白,若是自己就這麼走了,那客人不管買了幾件首飾,自己這抽成可就一件也撈不著了。

“陳娘子,小人……”他正要辯解,只見一個東西朝著他拋了過來。

夥計連忙接住,掌心裡沉甸甸的,讓他面色一喜:“多謝公子。”

說完,忙不迭地退下了。

陳娘子為人嚴苛,惹惱了她對自己沒好處,賺了這五十兩,總比被攆出去的好。

陳娘子挑了挑眉,這位客人出手這樣大方,讓陳娘子臉上的笑容更熱情了。

“兩位要看點什麼?”

蕭夜珩取出一張銀票拍在了桌上。

“我夫人喜歡清靜。”

陳娘子掃了一眼,發現是一張面額二百兩的銀票。這位公子話裡的意思就是希望自己清場。

可是區區二百兩,陳娘子並不放在眼裡。

“公子,我們銀樓開門做生意,這不太好吧。”

陳娘子似笑非笑,眯眼打量著面前的男子,突然目光一凝,雙腿一個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

“民婦有眼不識泰山,請貴客恕罪。”

普天之下,能在玉佩上頭雕螭龍紋的,也就只有皇家人,但貴客既然沒有表露身份,陳娘子也不敢叫破。

“陳娘子免禮。”

沈雲綰摘下了頭上的幕籬,放在了一邊。

陳娘子見狀瞬間呆住了。

只見面前的女子美得閉月羞花,讓人直把魂兒給看丟了,但想到剛剛的夥計是如何把貴客給得罪的,陳娘子趕忙收回了視線。

“公子和夫人稍等,民婦這就跟底下的人交代一聲,今日只招待二位貴客。”

蕭夜珩見陳娘子還算懂事,頷了頷首,衝著三樓的幾個女招待吩咐:“把鎮店的首飾都擺上來。”

見狀,女招待們不敢怠慢,連忙從櫃檯後頭取出了許多名貴的首飾。

有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龍眼大小的珍珠,還有貓眼、珊瑚、蜜蠟……

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子。

沈雲綰一眼便看到了那件珍珠花鈿,只見它打造成了蓮花形的式樣,珍珠旁邊的花瓣是採用了點翠的工藝,另外還鑲著綠松石,許多花瓣捧著這顆龍眼大小的珍珠,藍白輝映,流光溢彩,便是放在皇宮裡頭,也是罕見的一件珍品。

“綰綰喜歡?”

蕭夜珩見沈雲綰愛不釋手,對去而復返的陳娘子吩咐:“這件包起來。”

雖然知道這位客人一定財大氣粗,陳娘子仍是多了一句嘴:“公子,夫人真是好眼光,這件珍珠花鈿是這裡頭最貴的一件首飾,要一萬兩銀子。”

若是事前不說,萬一這位公子覺得被訛了,豈不是更加麻煩,因此,陳娘子寧可硬著頭皮說了。

“夫人慧眼識珠,包起來吧。”

蕭夜珩自然知道陳娘子的為難,自然不會跟她這種小人物計較。

聞言,陳娘子頓時大喜,揮退了女招待,親自介紹起來:“這支仙人樓閣的髮釵夫人喜歡嗎?您看這上頭的紅寶石,有鴿子蛋大小,還有這旁邊的珍珠,全是蓮子米大小,還有這吊墜,藍色的貓眼,除了四喜銀樓,民婦敢說,整個京城,誰都不敢打造一件這樣名貴的首飾,就怕一直壓在庫房裡頭不好出貨呢。”

這支髮釵沈雲綰卻沒有多大興趣,這紅寶石雖然大,顏色卻有些發暗,距離鴿血紅還差了一點。

“陳娘子換下一件吧。”

陳娘子聞言也不氣餒,又拿起一對血玉鐲子:“夫人您看,這血玉鐲通體血紅,一絲雜色都沒有。”

“這個要了。”蕭夜珩先一步說道。

綰綰肌膚勝雪,這兩隻鐲子戴在綰綰手上便如雪中紅梅般豔麗。

眨眼之間就成交了兩件,陳娘子心裡大喜,又拿了一件臂釧:“夫人,這件可有來歷,是從前朝皇宮裡頭流出來的物件,上好的羊脂玉。”

“我看看。”

沈雲綰將臂釧往手臂上套了套:“太大了。”

“哎呦,瞧民婦這眼力,夫人莫要見怪。”

陳娘子又拿起一件瓔珞,這個總不至於出錯了。

“您看這上頭的藍寶石,不僅個頭大,還一絲雜質都沒有,配這顆藍寶石的硨磲也好,全是精挑細選的,您看,另外還有珊瑚、珍珠、琥珀,這樣一串您戴上,那簡直是神仙妃子……”

“包起來吧。”

陳娘子介紹的這樣賣力,沈雲綰倒不好拒絕,這件瓔珞珠串雖然沈雲綰不是很喜歡,正好拿來送人。

陳娘子這裡介紹的熱鬧,樓下卻傳來了不小的動靜:“四喜銀樓從設立至今,還沒有封過樓,我不管樓上的人是誰,今天這三樓我是上定了!”

接著,便是夥計們阻止的聲音和“咚咚咚”的上樓聲:“都給我滾開!”

陳娘子皺了皺眉,跟沈雲綰賠了禮,連忙往樓梯口走去,然而她還是晚了一步。

只見一個穿著鵝黃色裙衫的少女闖進了樓裡頭。

“我還說今天主事的是誰呢,這麼大的膽子!原來是陳娘子你!什麼樣的貴客要讓你封樓招待,裡頭的人你得罪不起,難道我們你就得罪起了?”

少女話音剛落,在她身後又走出了一個綠衣粉裙的女子,兩個人都梳著雙刀髻,嬌俏的五官有著七分相似,一看便是姐妹。

“齊小姐、范小姐,不知道兩位小姐大駕光臨,都是我的不是。改日我親自帶著首飾去府上,供兩位小姐挑選。”

“說得好聽,當我們姐妹是三歲孩子?改日是那日?”綠衣粉裙的女子冷哼了一聲。

“你也不看看我們姐妹是誰,謹王殿下是我們的表兄,得罪了我們,我讓你們四喜銀樓吃不了兜著走!”

沈雲綰蹙了下眉尖。

叫蕭夜珩表兄,又被陳娘子稱呼為齊小姐跟范小姐,兩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竟然是蕭夜珩的表妹!

“滾開!”

趁著陳娘子愣神,鵝黃衣裙的女子用力推了陳娘子一把……

陳娘子一個趔趄,險些被推倒在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齊小姐和范小姐闖進了裡頭。

罷了,貴人間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陳娘子眼底閃過一絲諷刺。

她雖然知道里頭的人一定是一位王爺,但是具體哪一位陳娘子就不清楚了。

齊若蘭和範詩雨氣勢洶洶地闖進三樓,剛要興師問罪,不料卻愣在了當場。

面前的一男一女實在出色,女子美麗的讓人自慚形穢,而男子又俊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齊若蘭和範詩雨目光痴迷地盯著蕭夜珩,抽空還要朝著沈雲綰投去嫉恨的目光,眼神亂飛的兩人簡直要忙壞了。

“公子,不知道您是何方人士,小女子失禮了。”

齊若蘭一臉羞澀地開口,至於沈雲綰,已經被她下意識地忽視了。

沈雲綰覺得有些好笑。

剛剛這二人還打著蕭夜珩的名號行事,結果正主在這兒,兩個人卻眼拙的沒有認出來。

蕭夜珩根本沒有分給齊若蘭一個眼神,而是如同一座冰山般拒人於千里之外。

“夫人,若是挑好了,我們再去別家逛逛。”只有落在沈雲綰身上的視線才透出了一絲溫柔。

這讓齊若蘭漲紅了臉蛋,她不由惱羞成怒:“本小姐問你話,你是聾了嗎?識相的話,趕緊給本小姐賠罪,否則,等本小姐查出來你的身份,一定讓謹王表哥重重責罰你!”

沈雲綰原本不屑跟兩人一般見識,見這女子動不動就把蕭夜珩搬出來,明眸浮上了一抹厲色。

她俏臉一沉,不怒自威。

“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齊若蘭本來就嫉恨這般俊美的公子早早就娶妻了,他這位妻子還這樣沒眼色,什麼身份也配跟自己說話!

齊若蘭冷笑道:“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齊名若蘭,齊國公是我祖父,謹王殿下是我表哥,你知道怕了吧?”

“哦?可我怎麼不知,謹王有你這樣一位表妹?”

沈雲綰的目光流露出一絲輕蔑,悠悠道,“既然是謹王的表妹,按說我應該見過你。”

“賤人,你是什麼身份!憑你也配見過我!”

蕭夜珩目色一凜,從桌上的珠花掰下來一顆珠子,瞬間脫手而出。

齊若蘭只覺左邊臉蛋傳來一陣劇痛,抬手捂住面頰,只見一顆蓮子米大小的珍珠滾落在地上。

“你敢打我!你給我等著!”

齊若蘭衝著趕來的婢女吩咐都愛:“去報官!不,去謹王府找我表哥,就說我在四喜銀樓被人欺負了!”

齊若蘭一臉恨意地盯著沈雲綰:“你給我等著!”

奇怪了,打人的明明是蕭夜珩,這個齊若蘭卻衝著自己放狠話,她的腦子還正常嗎?

“要去謹王府?本宮看不必了。”

沈雲綰一掌拍在了桌上:“跪下!”

她厲聲喝道。

齊若蘭和範詩雨的腿肚子一陣發軟,竟是被沈雲綰的氣勢震懾住了。

齊若蘭強撐著說道:“你算什麼東西,還敢讓我下跪!”

說著,抬起手臂,竟是朝著沈雲綰的方向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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