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嘉柔公主的詰問,沈雲綰溫聲說:“駙馬的確做的過分了。不過,他哪裡做得不對,你大可教訓他,怎麼能自己生悶氣呢。”

沈雲綰拿起帕子掩唇一笑,一雙明眸波光流轉,透著幾分狡黠。

“我給你出個主意,駙馬若是再惹你生氣,就讓駙馬在你面前罰跪,你什麼時候消了氣,什麼時候再讓他起來。”

聞言,嘉柔公主目光一亮,眉飛色舞地拍了拍手掌:“這個主意好!”

齊三夫人見嘉柔公主採納了謹王妃的建議,聽的臉都綠了。

她連忙道:“公主,您別開玩笑了。若昭一個做丈夫的,怎麼能給妻子下跪?若是傳出去,若昭在兄弟間又怎麼抬得起頭啊?公主,您讓若昭以後如何做人?”

“謹王妃,弟妹說的是,您怎麼能給嘉柔公主瞎出主意呢?”世子夫人眼裡的幸災樂禍快要藏不住了,她故作擔憂地火上澆油。

“本宮和駙馬怎麼相處,輪得到你們指手畫腳嗎?齊家若是不滿意本宮,那就休了本宮好了。”

嘉柔公主“哼”了一聲。

“本宮乏了,趁著本宮心情好,還不趕緊告退?難道還要留下來吃板子?”

嘉柔公主輕蔑的眼神從孫氏的身上劃過。

“對了,世子夫人別忘了傳達給國公府上下,本宮的院子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沒得髒了本宮的地界!”

世子夫人聞言,心頭“咯噔”一下,連忙去看孫氏的臉色。

卻見孫氏臉色潮紅,竟是雙眼一閉,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

見狀,世子夫人連忙上前攙扶,這才沒有讓孫氏摔在地上。

“公主,妾身請公主口下留情。姨奶奶年紀大了,您的話若是傳達出去,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這些話一旦傳遍了國公府,丟臉的何止是孫氏,就是自己的丈夫、二房和三房,哪一個都別想抬起頭。

“公主,是啊,求您看在姨奶奶老糊塗的份上,饒她這一回吧!”齊三夫人雖然恨死孫氏了,可是為了大局,卻不能不幫孫氏說話。

“看來本宮的話在世子夫人這裡不好使。”

嘉柔公主若是能聽進勸的,她的惡名也不會在京城人盡皆知了。

大概齊國公府沉寂的這些年,一直沒有擠進最核心的圈子,才會對嘉柔公主的“跋扈”感受不深。

否則,齊家只要好好哄著嘉柔公主,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銀杏,你去把本宮的話傳達給國公府上下,記住,一個字都不能漏。”

嘉柔公主冷哼了一聲。

“奴婢遵令,請公主殿下寬心。”

說完,銀杏轉頭走出了屋子。

世子夫人想攔,卻又忌憚銀杏女官的身份,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出了屋子。

“既然嘉柔妹妹累了,本宮也不多留了。若是嘉柔妹妹受了委屈,嫌進宮麻煩,就派人去謹王府說一聲,本宮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沈雲綰就是要讓孫氏親手吞下她當年釀成的苦果。

不料嘉柔公主卻誤會了,還以為沈雲綰是真心對待自己,神情裡多了一絲歉疚,雖然只有一絲,可是放在嘉柔公主身上已經很難得了。

“皇嫂,以前是我誤會你了。多謝皇嫂為我做主。”

“都是一家人,長嫂如母,我難道還能和自己的妹妹計較嗎?”

沈雲綰拍了拍嘉柔公主的手,溫言道:“別多想,你好好休息。”

走出院子,沈雲綰藉著團扇的遮掩,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月季花的芳香總算沖淡了鼻子裡那股揮之不去的意味。

翠屏在沈雲綰的身邊小聲說:“委屈王妃了。”

剛剛,嘉柔公主情緒太激動,尿在了床上,那股騷味實在叫人無法忽視。

世子夫人一行這個時候也跟了出來。

世子夫人讓人將孫氏送回院子,這才來到沈雲綰面前:“謹王妃這下滿意了?”

“本宮滿不滿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嘉柔公主對齊國公府滿不滿意!只有嘉柔公主滿意了,陛下才會滿意。世子夫人,齊三夫人,你們說是嗎?”

沈雲綰說完,齊家兩位夫人的表情都變得微妙起來。兩個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因為齊家的兩位夫人心裡都很清楚:謹王妃說得倒也沒錯,要緊的是,只有讓嘉柔公主滿意了,才會讓陛下滿意。

可是,嘉柔公主這樣的性子,誰又能吃得消。

此刻,齊家兩位夫人的心頭充滿了陰霾。

沈雲綰瞥了一眼還在愣神的兩人,帶著翠屏徑直走過了月洞門。

只見涼亭內,齊國公束手而立,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雲綰緩步走了過去。

“國公爺不是要到父皇那裡告本宮的狀嗎?請吧。”沈雲綰連一聲虛偽的“外祖父”都不肯喊了。

看著謹王府這副有恃無恐的神情,齊國公的兩道眉毛深深地鎖在了一起。

“謹王妃,即使陛下不喜歡齊國公府,也不見得就喜歡你,你就這麼保證,能在陛下面前全身而退?”

齊國公淡淡道:“看在謹王的面子上,我可以寬宥你這一次,只要……”

“只要什麼?”

沈雲綰翹起唇,唇畔露出一朵玩味的笑容。

“是不是隻要本宮願意接納齊若姝,給她一個側妃之位,你就能夠既往不咎,原諒本宮對你的冒犯?”

“那麼謹王妃答不答應?”面對沈雲綰的奚落,齊國公面色平靜,語氣也沒有絲毫的起伏。

只要能夠交換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是被一個小輩奚落上幾句又如何?

沈氏性格潑辣,謹王或許會圖一時的新鮮,可是時日久了,早晚有一天會厭煩。

若姝卻不一樣,那個孩子雖然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卻是溫柔似水,哪個男人會不喜歡解語花呢?

只要若姝委屈上一段時日,時間久了,謹王自然會發現若姝的好。

“齊國公是不是對齊若姝太自信了?”

沈雲綰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本宮可算知道什麼叫‘敝帚自珍’了。狹路相逢勇者勝,齊國公有什麼手段,儘管在父皇那裡使出來,本宮等著接招。”

說完,輕笑了一聲,從涼亭裡離開。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

齊國公望著沈雲綰的背影冷笑了一聲,跟鄭氏當年一個模樣,明明做了錯事,卻連服軟都不肯,還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

馬車內,翠屏的目光透著一抹憂慮:“王妃,您確定姜大人會幫您嗎?若是他出面作證,不就說明他人品有瑕嗎?而且當著陛下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私心,說不定還會讓陛下厭棄他。奴婢以為,他未必肯……”

“肯不肯的,賭一把不就知道了。”

沈雲綰拿起團扇,輕輕敲了一下翠屏。

“好了,不要愁眉苦臉的,就算沒有姜重吾出面,我還有第二個方案。真以為我會去賭人性啊?”

沈雲綰實在看不下去翠屏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只好提前跟翠屏透露了一句。

“原來王妃還做了兩手準備。”翠屏目光一亮,不由鬆了口氣,“王妃智珠在握,是奴婢多慮了。”

“不,小心謹慎沒有錯。”

沈雲綰說完,闔眼假寐起來。

她需要想一想,接下來的一步棋該怎麼走。

一個時辰後,沈雲綰來到了太極宮。

這次,錢有福沒有為難她,很痛快地放行了。

只是,看著緊隨其後的齊國公,錢有福的眼裡閃過了一抹異色:齊國公明知道陛下厭惡他,為了國公府上下,這麼多年一直選擇避世,怎麼突然進宮來了?

“兒媳參見父皇。”

沈雲綰進來時,只見皇帝面前擺著一堆奏摺,手裡的硃筆飛快地舞動。

“老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國公等著謹王妃行完禮,接著給皇帝問安。

“免禮,給齊國公和謹王妃賜座。說吧,又給朕惹了什麼亂子?”

皇帝扔了手裡的硃筆,威嚴的目光從齊國公身上一掠而過,面無表情地問道。

“父皇,這次可不關兒媳的事。今日是齊家的認親宴,兒媳無論是作為孃家人還是國公府的親戚,於情於理,過去道聲喜也不為過吧。”

沈雲綰一臉委屈地說道。

和她打交道久了,皇帝對沈雲綰的話自然是一個字都不信。

“繼續說!”皇帝淡聲道。

“然後,兒媳就給齊三表弟送了一份禮,兒媳提前打聽過了,兒媳選的這份禮物是投其所好,可是齊家上下都不領情。”

“哦?你送了什麼?”

“兒媳送了齊三表弟一頂鑲嵌著翡翠的帽子,不是兒媳自誇,兒媳挑的翡翠一絲雜色都沒有,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鑲嵌著翡翠?

皇帝不有皺起眉。

“你難不成送了一頂綠帽子?”

說著,目光從齊國公的身上掠過,眼底暗芒浮動。

這個混賬東西哪裡是去送禮的,分明是去齊國公府鬧事的!

她究竟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皇帝心裡湧起了一股怒火。

這個混賬就不知道,若是鬧出去,丟人的除了齊國公,還有她的夫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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