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珩的雙手被沈雲綰隨意把玩著,不僅沒有半點不耐煩,相反,神情寫滿了縱容。

他輕笑一聲,反客為主,將沈雲綰的手指包住,另一隻手橫在她的腰間,以絕對親密和絕對佔有的姿態,一雙冷傲的墨眸充滿了睥睨之色。

“李知非,本王奉勸你,不是你的就不要奢望,命該如此,還是早些認命。”

說完,清冷自持如他,竟是當著李知非的面,輕輕撫了下沈雲綰的髮絲,在她鬢角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這一幕,讓李知非如遭雷擊,眼底更是流露出難以言說的心痛之色。

他抿了抿乾澀的嘴唇,倔強了許久,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王爺教訓的是,下官祝王爺和王妃百年好合。”

“多謝李大人。”沈雲綰微笑著說完,踮起腳,幫蕭夜珩正了正衣襟,柔聲都愛:“夫君,甬道風大,你的身體才剛好,小心得了風寒。我們還是快些走吧,也免得讓皇祖母久等。”

“都聽王妃的。”蕭夜珩停駐在她身上的目光溫柔至極……

李知非目送著兩個人走遠,直到謹王和謹王妃的身影再也消失不見了。

他舉起拳頭,用力砸在了牆壁上,手指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眼中一酸,連忙掩飾住了。

從始至終,義安公主就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過。

還有謹王,在百姓眼中的仁義君子卻瞞著所有人跟義安公主暗通款曲。

所謂的聖旨賜婚,不過是這兩個人的遮羞布!

……

“夫君,李知非會不會成為我們的麻煩?”李知非的位置十分敏感,天子近臣,想要給他們夫妻使絆子還是很容易的。

“綰綰,你放心好了,我若是連情敵都應付不了,還配做你的夫君嗎?”蕭夜珩淡淡一笑,安撫地捏了下沈雲綰的手指。

“既然你有對策我就放心了。不過……”沈雲綰蹙起眉,覺得還是有必要跟蕭夜珩解釋一下的。

“我從沒有跟李知非私下接觸過,只是在李家有過幾面之緣……”

沈雲綰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蕭夜珩以指點住了紅唇:“綰綰,不必解釋,我若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哪裡值得你傾心。我相信,在綰綰眼中,我一定是最好的。”

最後一句,蕭夜珩說的極為動情。

低沉、磁性的嗓音拂在沈雲綰的耳畔,讓她不由心中一軟,一雙妙目波光流眄,帶著絲絲的甜蜜:“沒錯,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好的。”

兩個人朝著坤儀宮的方向並肩而行。

沈雲綰還是第一次發現,進宮的這條路似乎都變得寬廣了起來,一如萬里無雲的晴空。

剛走到坤儀宮外頭,望眼欲穿的柳姑姑便小跑著迎了上來,看到蕭夜珩和沈雲綰並肩而行,眼睛瞬間睜大,接著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奴婢給殿下和王妃道喜了。”

柳姑姑的聲音透著一絲哽咽。

見狀,蕭夜珩將自己的帕子遞過去,溫聲道:“柳姑姑,既然是我大喜的日子,您可要開開心心的。”

“開心!奴婢開心!”柳姑姑雙手接過了蕭夜珩的帕子,一張慈和的面龐笑中帶淚,“奴婢這是眼睛進了沙子,讓殿下和王妃見笑了。太后早就等著了,殿下和王妃快快進來吧。”

說完,連忙轉過身,舉起手,藉著衣袖的遮掩飛快地抹了抹眼淚。

蕭夜珩心底一暖,握住了沈雲綰的手,一起邁進了大殿。

“孫兒、孫媳給皇祖母請安。”

走到大殿中央,蕭夜珩放開了沈雲綰的手,和沈雲綰一起給太后行禮。

見狀,宮人們連忙在他們跟前塞了一個蒲團,這是在太極殿絕不會有的待遇。

“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

昨日孫兒還生死不知,今日卻能英氣勃勃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太后的心中感慨極了。

她從鳳座上起身,快走幾步,親自將沈雲綰扶起,看了一眼蕭夜珩,又看了一眼沈雲綰,眼神半點都捨不得離開。

“阿柳,你看這兩個孩子,多麼齊整,站在一處,就跟觀音座下的金童玉女一般,哀家怎麼看都看不夠。”

太后笑呵呵地將沈雲綰摟進了懷裡。

“我們雲綰真是福星下凡,一身的福氣,阿寶都是仰仗著你才能有今天。”

“皇祖母,您要是再誇我,我尾巴就要上天了。”

太后的熱情讓沈雲綰都有些吃不消了。

她露出俏皮的笑容。

太后最不喜歡的就是畏畏縮縮、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沈雲綰能這麼快就適應謹王妃的新身份,讓太后開懷極了。

她大笑:“可哀家看,我們雲綰是個極有分寸的孩子,絕不會恃寵而驕。”

“皇祖母,您這樣誇綰綰,就不怕孫兒以後夫綱不振嗎?”

自從自己中毒之後,皇祖母就再也沒有展露過真正的笑顏,可是今天,皇祖母卻這樣開心,整個人就像是擦去了心上的塵埃,喜悅和生機由內自外地散發出來,將她眼底的暮氣沖刷的一絲不剩。

這讓蕭夜珩的內心充滿了感激,就像皇祖母說的,綰綰就是自己的福星,自己能有今日,全仰仗著她!

“雲綰是你的結髮妻子,就算壓你一頭又如何?這正說明你對妻子的愛重,你可不要信了那些腐儒的話,她才是與你共度餘生之人。”

太后的話裡暗含著敲打。

若是孫兒日後敢變心,雲綰可不是明月,是絕不會委曲求全的。

“皇祖母教訓的是,孫兒以後一定唯綰綰馬首是瞻。”蕭夜珩暗想,這可是皇祖母的懿旨,以後若是有人嘲笑自己“懼內”,正好把皇祖母的話搬出來。

“我打你個促狹的!”

太后拎起炕上的美人捶,笑罵著捶了蕭夜珩一下。

“太后娘娘,您別光顧著開心,殿下和王妃一起進宮來給您磕頭,您不可能連飯都不留,就把人攆出去吧。您好歹告訴奴婢這午膳是怎麼一個章程。”

敢用這種語氣跟太后說話的,也就只有柳姑姑了。

她雖然是在問午膳,實際上卻是提醒太后時辰不早了,惠妃如今已經受封中宮,按照規矩,殿下和王妃應該去拜見皇后,若是去得遲了,恐怕會授人以柄。

但這個話若是明著說出來,傳出去,別人只會說謹王和謹王妃沒有孝心,不知禮數,還要下人來提醒。

主僕幾十年,柳雙的意思太后瞬間便聽明白了。

她失笑,自己真是老糊塗了,光顧著高興,若是沒有阿柳提醒,差點就忘了這一茬。

“知道你們兩個還要去給皇后請安,哀家就不留你們了,午膳我們就吃鍋子,雲綰,你看如何?”

太后越過了蕭夜珩,直接來徵詢沈雲綰的意見。

這讓沈雲綰的心中生出了無限感慨,太后娘娘不愧是上一屆的宮鬥冠軍,在收攏人心這方面簡直是拿捏得死死的,而且,她還是發自真情,這才是最可怕的!

“皇祖母,正好孫媳也好久沒有吃鍋子了,午膳一定要多吃一點。”

沈雲綰笑吟吟地說道。

她今日進宮穿的就喜慶,這一笑,猶如百花綻放,連整個大殿都跟著亮堂起來了。

太后看在眼裡、愛在心裡。

這麼漂亮的一對孩子,將來有了孩子,不拘是曾孫還是曾孫女,不知道該是多麼的玉雪可愛呢!

想到這裡,太后的眼底掠過了一絲殺意。至於一些沒福氣的東西,也該早早地解決了。

太后目送著蕭夜珩和沈雲綰離去,朝著柳姑姑招了招手:“阿柳,你去,把哀家交代你的事告訴小齊氏。”

柳雙聞言,目光裡的詫異一閃而逝。

太后娘娘不是說,要為謹王殿下積福,遲些日子再動手嗎?怎麼今日又改變了主意?

不過,早點解決了也好。

柳雙點了點頭:“太后娘娘放心,奴婢這就去辦。”……

“夫君,你對皇后的瞭解多不多?”

惠妃沒有受封皇后之前,沈雲綰只和惠妃見過寥寥幾面,只知道她極會做人,是個八面玲瓏的性子,可那都是在太后娘娘的面前。畢竟,有些人在對待上位者和地位次於她的人,往往是兩幅面孔。

“綰綰,新後出身弘農楊氏,家世顯赫。父皇從前雖然對她多有冷落,卻不會在份例上苛待她。而且,楊皇后在孃家時十分受寵,進宮之後,楊家的孝敬也源源不斷。因此,楊皇后出手大方,後宮的太監和宮女大多收過楊皇后的好處。”

蕭夜珩不帶任何感情地評價道。

雖然他的說法很客觀,沈雲綰卻聽出了不同的意味。這位新後在後宮裡靠著銀子開道,廣結善緣,怪不得能在陳才人的眼皮子底下珠胎暗結,真應了那句“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樣的人,自己應該小心為上。

沈雲綰點點頭:“我知道了。”

蕭夜珩見狀,停下腳步,幫沈雲綰扶了扶她髮髻間的鳳釵,柔聲道:“你也不必多想。楊皇后最大的優點就是識時務。就是看在皇祖母的面子上,她也不可能為難你。”

畢竟,若是沒有皇祖母的支援,楊皇后的鳳位就坐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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