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蕭君澤便知道了沈雲綰並沒有開玩笑。

望著橫在頸間的長劍,蕭君澤慫了:“義安公主,有話好好說。”

“解藥呢?”沈雲綰雖然在問蕭君澤,卻一直留心著另外一個人的反應。

只見蕭君澤的這位幕僚也很有意思,主子都已經劍懸頸上了,他還在自斟自飲。

“什麼解藥?”蕭君澤還在裝糊塗。

沈雲綰不想跟他浪費時間,長劍一收,捏開蕭君澤的嘴,接著,扔進一條紅色的小蟲子……

蕭君澤瞪大眼,人都要嚇傻了,他只覺得舌頭毛毛了一下,接著蟲子便滑進了喉嚨裡。

沈雲綰剛把手鬆開,他便不受控制地彎下腰,摳著自己的喉嚨一陣乾嘔。

“沒用的,這是蠱蟲,它現在已經鑽進了你的五臟六腑,除非我給你解藥,否則,蠱蟲就會不斷啃食你的臟腑,讓你劇痛而死。”

沈雲綰幽幽說道。

這隻蠱蟲還是沈雲綰從巫倩那裡得到的,今天正好派上了三個慾望吧用場。

“蠱蟲?”蕭君澤茫然地重複道,接著露出又驚又怕的目光。

他的神情不似作偽,難道他連巫倩有什麼能耐都不清楚嗎?一無所知就敢跟苗疆餘孽接觸,遭了巫倩的暗手也不冤。

“嘶,好痛!”就在這時,蕭君澤的喉嚨裡溢位了一聲慘叫,他大喊:“快讓這隻該死的蠱蟲停下來。”

沈雲綰卻對他的慘狀視若無睹。

她語氣冰冷:“解藥呢?”

蕭君澤聞言,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了坐著的男子。

沈雲綰見狀目光一凝,飛身襲向男子。

只見她手中挽了一個劍花,如雪的劍光織成了一張綿密的劍網,封鎖住男子周身的契機,讓他無路可退。

見狀,梅堯章一把扔開酒盞,祭出袖裡的鐵扇格擋,劍尖與扇面相撞,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沈雲綰明眸微眯,將內力凝於劍尖……

梅堯章本來就在苦苦支撐,此刻已經無力相抗,他坐下的椅子忽然發出一聲巨響,瞬間四分五裂。

梅堯章的身體往後一仰,瞬間騰身而起,唇畔卻溢位了一絲鮮血,為他俊美、妖異的面龐增添了一絲詭異。

高手過招,往往電光火石之間便分出了勝負。

蕭君澤雖然是個酒囊飯袋,眼力還是有的,此刻,忍著身體的劇痛,震驚無比地質問:“沈雲綰,你為什麼會武功?”

“武功?”

沈雲綰明眸一轉,似笑非笑地盯著蕭君澤:“宸郡王是不是眼花了,看來蠱蟲已經侵入你的大腦,讓你神智錯亂了。”

沈雲綰睜著眼睛說瞎話。

“沈雲綰,本王一定要將此事稟告給父皇。”蕭君澤看著沈雲綰的目光多了幾分忌憚,還有著一股深深的後怕。原以為是個美嬌娘,沒想到卻是一個女羅剎。

就連梅堯章都不是她的對手!

蕭君澤對沈雲綰的綺思瞬間消散乾淨了。

這麼可怕的女人,自己無福消受!

“宸郡王,你覺得你還能有開口的機會嗎?”

沈雲綰的眼神冰冷刺骨,眼裡的威懾成功讓蕭君澤閉上嘴。

沈雲綰嗤笑了一聲,緩步來到梅堯章的面前。

“毒藥是你交給嘉柔公主的?交出解藥,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然而,面對沈雲綰的威脅,梅堯章毫無懼色,他露出一抹猖狂的笑容。

“能讓謹王陪我上路,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沈雲綰眼中針芒閃爍,無形的殺機彷彿凝成了一股實質:“求死容易,活罪難逃,你們苗疆人應該深有感觸才對啊。”

突然被沈雲綰揭破了身份,梅堯章卻是老神在在:“活罪難逃,雖然這話不錯,不過我這個人,全身上下骨頭最硬,公主殿下大可以試試。”

沈雲綰最喜歡啃的就是這種硬骨頭。

聞言,出手如電,一把按住了梅堯章的肩膀,掌心發力,將他左肩的每一根骨頭全部用內力震碎。

面對這股非人的劇痛,梅堯章咬緊牙齒,額頭滲出一層豆大的汗珠,滾進眼裡時,辣得眼睛一陣刺痛。

“堯章兄,你要不要緊?”

蕭君澤雖然暗恨對方隱瞞身份,兜來轉去,竟然和沈婉竹的師父是一家,可他現在的身體剛有了起色,若是梅堯章一死,他上哪裡再去找這種厲害的大夫。

然而,對於蕭君澤的關心,梅堯章卻置之不理,他緩緩擠出了一抹笑容,都落到這股田地了,還不忘嘲諷沈雲綰:“早就聽說義安公主醫術高明,小小的毒藥豈能難倒公主殿下?相信有義安公主在,謹王一定能逢凶化吉。”

“雖然不知道巫倩和你是什麼關係,但她已經被打入了天牢,並且陛下還派了重兵把守。你們這些餘孽的白日夢可以醒醒了。”

沈雲綰暗想,這些苗疆餘孽將蕭夜珩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那是因為一旦蕭夜珩登基,他們就只能夢碎。可笑皇帝一葉障目,連仇人都知道的道理,他卻裝作不知。

“巫倩與我有什麼相干?她姓巫,我姓梅,我和她連姓氏都不是一家的。”

“那你為何要處心積慮地謀害謹王殿下,他與你無冤無仇……”

“誰說無冤無仇了。”梅堯章打斷了沈雲綰的話。

“只要謹王活著,宸郡王便永無出頭之日,我是宸郡王的幕僚,自然要幫郡王肅清他路上的絆腳石。”

梅堯章淡淡說道。

“胡說八道!謹王是本王的皇兄,本王若是對兄長動手,跟禽獸何異?!義安公主,你決不能聽信他的一面之詞!”蕭君澤是絕不可能認下這個罪名的。

“郡王,別裝了,義安公主能找到這裡,說明陛下站在了她那邊,相信此事是郡王做的,難道郡王連這點都看不明白嗎?”

真是一個蠢人,若不是狗皇帝一直拉偏架,他哪裡比得上蕭夜珩!梅堯章的眼睛閃過了一絲冷芒。

對於蕭夜珩,他的心情是極複雜的,雖然蕭夜珩是他們的敵人,可梅堯章依然對他難掩欣賞。

梅堯章暗想,蕭夜珩能死在自己手上,也不枉自己將他引為知己了。

“蕭君澤,你將對方當成幕僚推心置腹,對方卻是借刀殺人,對你只有利用,你現在後悔嗎?”

沈雲綰見過太多梅堯章這樣的人,他們自有一套邏輯,想要改變他們難如登天。

反而是蕭君澤,剛愎自負,志大才疏,而且還很怕死,比起梅堯章,也許他才是突破口。

“義安公主,本王都是被這個梅堯章矇蔽了。本王十分敬愛大皇兄,是絕不可能對大皇兄生出殺心的,都是他!”

蕭君澤伸手指向梅堯章,語氣充滿了憤恨:“都是他假借本王的名義行事。”

“宸郡王,嘉柔公主已經供認不諱,你想要脫身並不可能,還是想個法子戴罪立功。”

沈雲綰循循善誘地說。

哪怕“鐵證”擺在眼前,蕭君澤都不可能承認“弒兄”的罪名。

他緊緊咬著牙:“本王說了,本王並不知情。”

好一個不知情,他的幕僚都承認了,他還敢狡辯!

沈雲綰從袖裡取出一個鈴鐺,晃了晃……

蕭君澤霎時間疼得滿地打滾。

“我說,我說!就是梅堯章想出這個主意的。至於解藥……梅堯章說過,此毒無藥可解。”

蕭君澤現在後悔極了,早知道事情會敗露,自己是絕不會衝動行事的!

這個該死的梅堯章,虧他有臉說這個計劃天衣無縫,明明是漏洞百出!

“無藥可解?”

沈雲綰咬了咬唇,視線一轉,落到梅堯章身上,只見對方發出了一道狂傲的笑聲。

“哈哈,義安公主,我早就說過了,黃泉路上有謹王陪著我,絕不可能寂寞了。”

這個人一再提起蕭夜珩的名字,難道他和蕭夜珩之間有什麼恩怨嗎?

沈雲綰壓下心頭的疑惑,手中長劍舞出了殘影。

接著,她收回利劍。

“嘩嘩譁——”

只見梅堯章身上的衣袍碎成了無數片,像是雪花一樣在屋子裡紛紛揚揚,接著,便是一堆瓶瓶罐罐落地的聲音,而梅堯章身上,也只剩下了一件雪白的寢衣。

沈雲綰還記得自己給蕭夜珩喂藥時,舌尖不小心掃到了他嘴裡,嘗過一點他的血。

她蹲下身,依次拿起滾落在地上的瓶子,開始逐一研究起來。

檢查了七八瓶,沈雲綰終於在一個藍色的小瓶子上嚐到了相同的味道。

為了確認,她又用指腹抹了一點,送進紅唇中。

確定了,就是這一瓶!

沈雲綰拿起瓶子,只見上頭寫著忘情散。

奇怪了,這個梅堯章要給蕭夜珩下毒,為什麼要選這種名字的毒藥。

難道……

沈雲綰被自己的腦洞嚇得一陣惡寒。

“你竟然沒事?!”

沒想到,梅堯章的目光比沈雲綰還要震驚。

“我的每一種毒藥你都嘗過,雖然只有一點,可若是普通人,即使是武林高手,此時也會七竅流血而死,為什麼你會沒事?難道你是百毒不侵之體嗎?”

沈雲綰沒有理會梅堯章,晃了晃手中的鈴鐺,只見那隻順著蕭君澤的喉嚨滑進去的蠱蟲竟是從他的鼻孔裡爬了出來,並且身體還比方才大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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