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安公主,話不可能亂說。”盛飛羽淡淡道。

哪怕盛飛羽的底細已經被沈雲綰摸清楚了,這個時候還在強撐。

沈雲綰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她把玩著手裡的茶杯,笑看著盛飛羽。

“盛大人,本宮這裡有一條線索。”

“哦?”盛飛羽挑起眉。

“不知道義安公主的線索是什麼?”

盛飛羽還未說完,卻見沈雲綰伸出食指,做出一個“噓”的動作。

就在這時,空氣之中傳來破風聲,一枚暗器從半開的窗戶外急射而來。

沈雲綰側過身,只見一枚梅花形的飛鏢紮在了桌子上,玄鐵的材質閃動著一抹幽藍的光芒,一看即知上頭淬了劇毒。

盛飛羽此刻已經全然沒有了風花雪夜的心思,撩起衣袍,往腰部一紮,丟下手裡的摺扇,跳窗追去……

盛飛羽剛走不久,沈雲綰便合上了窗戶。

蕭夜珩從暗道裡走出。

“我的人會把盛飛羽引到巫倩那裡,綰綰,你說,巫倩會不會把沈婉竹供出來?”

“她會不會供出沈婉竹我不知道,但盛飛羽只要深查下去,就能查出巫倩和宸王來往密切。”

沈雲綰淺淺一笑:“一個兒子想要另外一個兒子的命,就算陛下能偏心到視而不見的地步,那麼,與南疆餘孽勾結呢?陛下也能容忍嗎?”

……

轉眼間便到了鎮北侯府舉辦賞花宴的日子。

沈雲綰梳妝完,讓紫竹去安排馬車,踏上了前往鎮北侯府的路。

“奴婢這兩天留心了一下遞到門房的帖子,並沒有楚家的,看來楚少夫人並不歡迎您。”

紫竹撇了撇嘴:“算計您的時候,就巴巴地讓您上門,現在陳令昂被下了大獄,不日抄斬,沈婉竹倒裝起鵪鶉來了。”

“所以本宮今天就是來給楚家找不痛快的。”

沈雲綰彎起紅唇,若有所思地說:“楚明軒被免去了大理寺少卿的職位,蕭君澤便讓他補了荊州同知,按照朝廷舊例,他剛成親,可以在京城中呆滿一個月再上任。”

沈雲綰以手支頤,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神色:“沈婉竹已經有了身孕,是絕不可能跟去荊州的。蕭君澤選擇把楚明軒支開,以後就能跟沈婉竹私會了。楚明軒一定不知道,他的官職是用頭上的顏色換來的。”

紫竹聽了忍俊不禁:“好歹是堂堂的侯府世子,可憐還要替姦夫養兒子。”

“公主,您要趁著宴會把這個訊息透露給楚家嗎?”

“想什麼呢,這麼做豈不是便宜了楚明軒,等到沈婉竹生下孩子,這個樂子才好看。”

主僕二人說笑間,馬車來到了鎮北侯府。

負責迎客的小廝連忙跑到了馬車前:“小人給貴客請安,不知道車裡是哪家的貴客,可有請帖?”

“車裡坐著的是義安公主,還不開啟中門,讓你們家侯夫人來接駕!”

馬車旁,一個侍衛一臉傲氣地說道。

小廝聽了,不敢耽擱,朝著侍衛做了一個揖:“公主殿下稍等,小人這就去稟報侯夫人。”

鎮北侯府是京城中的老牌世家,比起那些朝廷新貴,府邸面積極大,裡頭雕樑畫棟,雖然不如沈家的宅院清雅古樸,卻別有一番恢宏氣象。

花廳裡,四扇大門一字排開,鎮北侯夫人坐在首位,在她旁邊,兒媳婦沈婉竹和長女楚語嫣一左一右,分站在兩側,一個幫著打扇,一個在一旁端茶遞水。

面對賓客們的恭維,楚夫人的嘴角含著一抹笑意:“我這兒媳婦一等一的孝順,自從進門以後,每日都會來服侍我用膳,我們楚家可不是那等磋磨兒媳的人家,我一早就免了她請安,可這孩子就是有孝心,怎麼勸都勸不走。”

聞言,在座的夫人們對視了一眼:前幾日,也不知道沈正青犯了什麼事,從禮部尚書被貶為禮部侍郎,京城裡都傳開了。

恐怕楚夫人這是不想讓人看輕了自己的兒媳婦,才會幫兒媳婦做面子。

今天來參宴的夫人、小姐們都是會看眼色的,無冤無仇的,何苦去得罪主人家,順著楚夫人的話說道:“還是楚夫人您有福氣,不僅女兒孝順,楚家又得一佳婦,也不知道哪家郎君這麼有福氣,能把貴府的明珠摘回家。”

楚夫人會舉辦賞花宴,本來就有幫女兒相看的意思。

她的獨女楚語嫣早年訂下過一樁親事,是和她的孃家侄子,可惜那孩子命不好,早早去了。

楚夫人只能又給女兒重新物色女婿的人選。

“杜夫人你就不要誇她了。我這兒媳婦雖然是頂頂賢惠,我這女兒卻憊懶得緊……”

“母親,您這麼說,兒媳可要為妹妹鳴不平了。您瞧兒媳身上的荷包,這可是妹妹親自繡的,這上頭的鯉魚就像是活了一般。不是兒媳自誇,妹妹這手女紅,也只比蘇大家差一些。”

沈婉竹很清楚今天楚語嫣才是主角,怎麼能讓自己搶了楚語嫣的風頭。

楚語嫣嫁得好了,楚家也跟著受益。

“楚小姐小小年紀繡工就如此了得,不知道師承哪位名家?”

沈婉竹將楚語嫣給自己繡的荷包舉到半空中展示,成功吸引了一位夫人的注意力。

“讓夫人您見笑了。語嫣的師父便是蘇大家,可惜語嫣愚笨,跟著蘇大家學了七年刺繡,卻只學到了一點皮毛。”聽到這位夫人問話,楚語嫣半點都不敢怠慢。

因為這位夫人便是楚夫人替楚語嫣挑好的人家。

“楚小姐不必謙虛,蘇大家輕易不收徒,你能得她青眼,已經很了不起了。”

說話的夫人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一個婢女走到了沈婉竹身邊,悄悄跟她說了一句。

沈婉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她看了屋子裡的人一眼,咬了咬唇,轉身要走,卻被楚夫人叫住。

“你去吩咐外頭,讓他們把席面擺在琳琅洞天,屆時一邊賞景、一邊用膳。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女眷們都是來做客的,自然客隨主便,聞言無不點頭附和。

沈婉竹咬了咬牙,雖然不想去掃楚夫人的興,可她也知道這件事情是瞞不住的。

“怎麼?琳琅洞天那邊沒有安排好?”

楚夫人下意識地皺起眉。

以前自己看這沈婉竹嬌嬌弱弱,跟個美人燈一樣,就怕她進門後擔不起主母的責任。

沒想到自己把管家權交出去,僅僅兩天功夫,她就能打理得似模似樣。

難道在關鍵時刻她給自己掉了鏈子?

沈婉竹看著楚夫人皺眉的模樣,心中一凜,只好上前一步,將下人的話一字不漏地轉述給了楚夫人。

這下,楚夫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擺出一副笑臉,衝著屋子裡的客人道了一聲惱:“諸位,有貴客登門,請恕我這個主人失禮,迎接了貴客再回來。”

雖然不清楚鎮北侯夫人口中的貴客是誰,客人們依然表示理解地點點頭。

“楚夫人你儘管去,這府裡的好茶我們還沒有品嚐夠呢。”一個平時便依附著鎮北侯府的夫人上趕著說道。

“是啊,楚夫人只管去,等您回來,我們再去琳琅洞天也不遲。”

只有剛才問起楚語嫣師從何人的夫人面帶疑問:“楚夫人,不知道這位貴客是誰,需要夫人親自去迎接。”

面對這位夫人的問題,楚夫人雖然不想回答,但也不能編瞎話敷衍。

若是沒有意外,衛夫人就是女兒以後的婆婆了,自己這個時候說謊,恐怕對方對女兒的印象也會變差。

楚夫人只能直言相告:“衛夫人,義安公主就在大門外頭。”

沒想到,衛夫人聽完,直接皺起眉,神情透出濃濃的不悅:“義安公主駕到,我們身為朝廷命婦怎能不前去接駕!楚夫人卻瞞著我們,落在不知內情的人眼中,還以為我們輕狂,不把公主放在眼裡呢!”

衛夫人語氣嚴肅,把話說的很重。

楚夫人有些下不來臺。

還是沈婉竹幫她救場:“衛夫人您誤會了,府裡並沒有給義安公主下帖子,也並不知道義安公主會過來。因此母親才想去拜見義安公主,也好問明義安公主的來意。”

“楚少夫人這話好生糊塗!就算義安公主是路過,我等也不能視而不見,否則豈不是藐視天家。你們楚家和義安公主的齟齬京城之中誰人不知,該不會是想把我們一起拖下水吧。”

這位語氣很衝的夫人姓張,也瞄準了衛夫人的兒子,已經找好了中人,就等著上衛家說合了,沒想到半路卻殺出楚家這個程咬金,此刻自然氣不過地落井下石了。

沈婉竹被對方一番搶白,臉色雖然有些不好看,但她關鍵時刻還是能撐住事的,淡淡一笑,朝著這位張夫人福身一禮。

“我年輕識淺,想的不夠全面,多謝張夫人提醒。有失禮的地方,我在這裡跟張夫人賠罪。”

兩相對比,沈婉竹一副誠心認錯的態度,並且落落大方,倒顯得張夫人咄咄逼人了。

就連衛夫人也皺起眉:“就算鎮北侯府跟義安公主有矛盾,那也是主人家的私事,我們是上門來做客的,不是來給主人家添堵的,張夫人你何必揭短呢?”

張夫人雖然不把沈婉竹放在眼裡,卻不能不給衛夫人面子。

她陰陽怪氣地說道:“楚少夫人快請起,我可受不得你如此大禮。衛夫人說得對,方才是我多事。我看,還是別讓義安公主久等,我們這就出去恭迎吧。”

張夫人隱去了眼底的冷意。

義安公主不請自來,肯定是來鬧事的,一會兒自有義安公主收拾楚家這對裝模作樣的婆媳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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