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綰的這種想法,別說是衛心蘭,就是淮安大***也被震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淮安大***和丈夫的感情非常深厚,夫妻之間只有彼此。但她的姐妹、侄女之中,也有不少養面首的人。

淮安大***並不覺得這是什麼罪過。

身為金枝玉葉,下降到駙馬家中,若是駙馬伺候的不好,大可去找幾個合心意的。

難道駙馬一家還敢不滿嗎?

也有人不小心鬧大了肚子,大多一碗墮胎藥灌下去,或者生下孩兒送到寺廟裡,還沒有哪個公主敢混淆夫家血脈的。

沈雲綰分明是在教唆女兒給陳國公戴一頂綠帽子。

若是事情敗露,女兒不僅性命不保,還要身敗名裂。

連淮安大***自己都沒有察覺,她思考的不是這件事該不該做,而是做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義安公主……”衛心蘭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們身為女子,怎能不恪守婦道?我……”

“衛夫人,當年陳國公承諾你的話,難道他做到了?既然他都不恪守夫道了,你為何還要給他守節?還是你等著以嫡母的名義幫他扶養庶子女?”

“只許他背信棄義,不許你以牙還牙嗎?”

沈雲綰露出一抹帶著誘惑的笑容,像是引人墮落的妖精:“衛夫人若是擔心會露餡,本宮是大夫,這孩子的月份和血脈想要掩飾,說複雜也複雜,可說容易也容易得很。就看衛夫人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衛心蘭無意識地攥緊了自己的手指,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倒是淮安大***,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很快就被沈雲綰出的主意打動了。

她說出自己的擔心:“若是心蘭懷上了,再和陳語堂同房,會不會傷了孩子?”

“大***放心,我不僅能幫衛夫人隱瞞她的真實月份,還能幫她營造出‘行房’的假象,陳國公一定會對此深信不疑的。”

沈雲綰要在陳國公府埋下最深、最利的一根釘子。

只要衛心蘭同意了,自己就有了她的把柄在手,淮安大***日後若是翻臉,想要中途下船,也得掂量掂量她在驚濤駭浪裡會不會粉身碎骨。

“好,本宮這幾日便去物色人選,屆時還需要你多多費心了。”

淮安大***點了點頭,掃了一眼還在猶豫的女兒,忍不住喝道:“當初說好了,你嫁給陳語堂,生下的第二個兒子便過繼給衛家,可恨陳語堂臨了卻反悔了。後來文傑不成器,他倒是又想塞給本宮了,真當本宮什麼破爛都要嗎?”

淮安大***越說越氣,伸出手指點著衛氏:“如果不是你立不住,被陳語堂三兩句好話哄得什麼都忘了,本宮現在也是有孫子的人。”

“母親,都怪女兒無能。”衛心蘭臉色一白,不由跪地請罪。

當初自己剛生下文傑,就跟陳語堂提過此事,對方卻裝聾作啞,後來自己說得多了,他就不耐煩了,說是她們衛家欺人太甚!他又不是入贅到了衛家,憑什麼他的兒子要跟衛家姓!

後來在文傑的滿月宴上,父親不知內情,又把事情提了一遍,陳語堂卻當場黑了臉,從那以後,父親就再也沒有提起過。

直至父親仙逝,只能讓堂哥幫忙摔盆。

想到這裡,衛心蘭的心中愧疚非常。

她忍淚道:“女兒都聽母親的。”

義安公主說的對,陳語堂對不起自己在先,自己為什麼要為他守節!

文傑心思歹毒,想必都是他陳家的種不好!

自己這次就交給母親,挑個年輕俊秀的,再生個聰明伶俐的孩兒,自己晚年也有靠了!

淮安大***見女兒想通了,頓時露出欣慰的神色:“你放心,就算哪天陳家倒了,你帶著孩子回衛家,本宮的一切都是你的。”

沈雲綰目的達成,隱去眼底的波光,柔聲道:“大***,衛夫人,我就先告辭了。若是兩位有事,便提前一日往公主府遞帖子。”

“好,本宮就不和你見外了,心蘭,你送義安公主出去。”淮安大***此刻的內心充滿了期待。

原本她已經對抱孫子的事不做期待了,沒想到臨老了,還會有這份驚喜。就衝著衛家的血脈,自己也得多活幾年,好看著那孩子平安長大。

……

沈雲綰從淮安大***府離開,途經一條小巷時,命令車伕轉道,往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坤儀宮,卻在太后這裡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只見對方穿著一襲繡著芙蓉花纏枝紋的雪青色宮裙,梳著十字髻,頭上戴著一頂銀鑲珍珠的蓮花花冠,耳朵上綴著蓮花耳墜,胸前掛了一串紫水晶的瓔珞項鍊。

除此之外,身上再無其他飾物,一身的樸素裝扮與富麗堂皇的大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雲綰的視線落在女子的臉蛋上,只見這女子修眉聯娟,明眸善睞,唇畔含著一抹淺笑,一身嫻靜的氣質像是從仕女畫中走出來的。

雖然女子不再年輕,身上卻有著一股成熟婦人的風韻,猶如一朵雍容綻放的牡丹,竟是比齊皇后還多出幾分母儀天下的氣度。

這女子是誰?

沈雲綰將疑惑藏在了心底,朝著鄭太后福身一禮:“雲綰給太后娘娘請安。”

女子原本在鄭太后的下首坐著,看到沈雲綰行禮,連忙側身避讓。

鄭太后見了,眼中有著幾分滿意。

她朝著沈雲綰慈愛地招了招手:“到哀家跟前來。”

等到沈雲綰走近,太后方指了指一旁的女子。

“雲綰,這是惠妃。”

“雲綰拜見惠妃娘娘。”

原來她就是惠妃啊……

“義安公主快快請起。”惠妃不敢託大,抬起手臂,親自將沈雲綰扶起。

“她是晚輩,給你行禮也是應當的。”鄭太后淡淡一笑,衝著沈雲綰說道,“過來坐。”

竟是越過惠妃,讓沈雲綰和她坐在了羅漢榻上,親疏遠近,一目瞭然。

惠妃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異色。

幸虧自己方才沒有拿大,否則,勢必會引來太后娘娘的不滿。

惠妃抬起頭,望著這位比陳貴妃還要美麗的義安公主……自己差點忘了,陳貴妃現在已經是陳貴嬪了,地位遠在自己之下!

惠妃壓住嘴角的笑意,心中卻是生出了一絲危機感。

太后娘娘對義安公主如此器重,難道……難道要將她引薦給陛下……

“雲綰,這一趟辛苦你了。”

鄭太后半點沒管惠妃的反應,此刻眼裡心裡就只有沈雲綰。

“阿柳,去小廚房叫些雲綰愛吃的菜,這孩子來回跑動,恐怕連晚膳都沒用。”

說完,鄭太后乜了一眼坐著不走的惠妃,一雙彎眉幾不可見地皺了皺。

“惠妃啊,哀家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忌口,就不留你了。”

以鄭太后的地位,根本不會顧及一個嬪妃的心情,直接下了逐客令。

惠妃聞言,臉上倒是沒有任何不滿,而是笑容溫婉:“太后娘娘,臣妾才想起陛下今晚要來用膳,陛下最愛吃臣妾做的煨鹿筋,臣妾這就回去準備。太后娘娘,請容臣妾告退。”

惠妃為了不讓自己面上太難看,主動找了一個藉口。

鄭太后聽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對沈雲綰說道:“哀家記得,惠妃做的紅煨鹿筋可是一絕,一會兒你可有口福了。”

惠妃也是一個機靈的,聞言,她立刻說道:“太后娘娘能看上臣妾的手藝那是臣妾的榮幸。臣妾做好之後,讓宮人送兩碗紅煨鹿筋來坤儀宮,還請太后娘娘和義安公主不要嫌棄。”

“你有這個孝心便很好了。”

鄭太后笑著對柳雙吩咐:“阿柳,哀家那裡有一支喜鵲登梅的簪子,哀家這個年紀再戴這簪子也不合適,你找個黑漆螺鈿匣子裝起來,給惠妃帶回去。”

惠妃聽了臉上一喜,連忙跟太后謝恩:“臣妾多謝太后娘娘賞賜。”

這支喜鵲登梅的簪子不管名貴與否,代表的意義卻是巨大的。

在這座後宮之中,太后娘娘也就只賞過齊皇后一對羊脂白玉的茉莉花對簪,自己可是第二個得了太后娘娘賞賜的嬪妃。

惠妃心頭火熱,雖然義安公主一來,她就得騰地,臉上卻是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太后娘娘,用不了幾日您就能收到陳文傑的死訊了。”

看著太后摒退宮人,只剩下柳姑姑一個人,沈雲綰這才說道。

“哦?難道這陳文傑得了不治之症?”太后聽了有幾分意外。

阿寶只是廢了陳文傑的子孫根,與他性命無妨,難道還有什麼隱情嗎?

“太后娘娘,雲綰在大***聽到了一個訊息。陳文理是死在陳文傑、陳令昂和宸王的三方動手下,其中宸王還是主導。”

“呵!”太后娘娘嗤笑了一聲,“看來淮安這是引狼入室,連親外孫的命都賠進去了!”

“衛夫人得知真相之後痛不欲生,跟我討了無色無味的毒藥,說是要給家裡的白貓吃。”

沈雲綰不好評價太后和淮安大***之間的恩恩怨怨,只能岔開話題。

“哼,衛心蘭倒是心狠。她從前要是有這種能耐,陳語堂也不會得寸進尺了。”

太后心裡一陣痛快。

當年她們母女對阿寶步步緊逼,今日終於輪到她們母女自食惡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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