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盛飛羽就是子時三刻出生的。”

“你放屁!”盛飛羽氣急之下爆了粗口。

然而,皇帝如刀鋒一般凌厲的眼神像是卡住了他的脖子,讓他不甘地閉上嘴。

“陛下,草民每個字都不敢作假。”盛栢顯然是被嚇到了,身體不停地打著擺子,磕磕絆絆地說道。

一個偌大年紀的老人,卻被盛飛羽嚇成這副模樣,薛元弼和衛俊卿兩個忍不住皺眉。

薛元弼放緩了臉色,溫聲道:“老人家,你別怕,你只要把事實說出來就好了。”

這般和顏悅色,還是他審案時有史以來第一次。

“多謝、多謝大人。”

盛栢不知道開口的人是誰,囫圇地道完謝,這才繼續說道:“陛下,當年盛飛羽出生時,是由城西的張家婆子接生的,她現在搬到了草民的家後頭,和草民做了鄰居。盛飛羽發達以後,張家婆子經常來草民這裡串門,好幾次都提起過這件事……”

“笑話!照你所說,這張家婆子既然是接生婆,這輩子不知道接生過多少個嬰兒,怎麼就獨獨記得我?”

盛栢的話裡頭漏洞百出,盛飛羽抓住這一點,一雙眼睛盯著盛栢的眼睛陰寒無比。

“這事說來話長。張家婆子雖然接生過許多嬰兒,可是沒有嬰兒跟你一樣,當初不僅是寐生,而且通體漆黑,竟如黑炭一般,而且連一聲哭聲都沒有。”

盛栢說著,身體抖了抖:“張家婆子當時人都嚇傻了,以為你是煞星出世,勸你母親把你丟了。可是你母親捨不得,後來你滿月之後,她還悄悄上門看過一次,你那時候白白淨淨,和剛出生判若兩人,張家婆子為此還犯過嘀咕呢……”

“一派胡言!”

盛飛羽心知這盛栢和張婆子一定是被人買通了。

他壓下心頭熊熊燃燒著的怒火,朝著皇帝一叩首,請求道:“陛下,這盛栢不知被何人買通,故意陷害微臣,請陛下將人交給微臣,微臣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都已經真相大白了,你還想要什麼水落石出?”

此時最不希望盛飛羽脫身的人便是范文芳。

他大喝:“盛飛羽,你欺君罔上,該當何罪?!”

“陛下,微臣冤枉……”

盛飛羽沒有準備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此刻除了大喊冤枉外,已經想不出任何對策了。

“來人,盛飛羽欺君罔上,將他押入天牢,容後再審!”皇帝威嚴的聲音從盛飛羽的頭頂飄過。

盛飛羽不想俯首就縛,忽然暴起,那隻沒有受傷的手臂襲向沈雲綰……

他的舉動完全出自本能,連他都不知道挾持了義安公主接下來又該怎麼走。

但他卻這麼做了……

“義安……”太后瞳孔一縮,驚惶之下,竟然喊的破了音。

皇帝心頭一驚,若是沈雲綰死了,那自己也活不了多久,可是就這樣把性命交付在一個女子的手上,自己堂堂君王如何甘心?!

皇帝心中剎那間便動過了無數念頭。

就在眾人各自思量中,沈雲綰指尖寒芒一閃,趁著盛飛羽蹂身而上時,手裡的銀針紮在盛飛羽的後頸處……

下一瞬,盛飛羽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見狀,太后想也不想地衝了上去,一把將沈雲綰摟進了懷裡,她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這兩個動作便讓她氣喘吁吁了。

“太后娘娘,我沒事,盛飛羽中了我的銀針,至少會昏睡一個時辰。”

沈雲綰害怕太后急壞了身體,趕緊撫著太后的胸口,幫她順氣。

“皇帝,這就是你的臣子!”

太后轉過頭,眼神憤怒地盯著皇帝,彷彿含著火焰一般:“簡直荒唐!”

“母后,朕也沒料到盛飛羽會這麼大膽。母后放心,朕一定會嚴懲盛飛羽。”

“嚴懲?”太后的眼神落在人事不省的盛飛羽上,像是要把他燒成灰燼。

“薛卿,盛飛羽欺君罔上,當眾襲擊公主,按律該當何罪?”

“回稟太后娘娘,盛飛羽犯的是死罪。既然陛下說要從嚴處置,那便滿門抄斬,以儆效尤!”

薛元弼進宮是受了謹王殿下之命,除了朝廷律例,還要考慮謹王殿下的意願。

何況,自己所說的,也完全合乎大魏律法。

皇帝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暗芒。

看來盛飛羽只能成為棄子了。

“便依薛卿所奏。”

“皇帝,盛飛羽處置完了,義安呢?她險些落到這等小人手裡,難道皇帝不應該給她補償嗎?”

太后淡淡道。

別以為自己不知道皇帝的盤算。

不過是畏懼雲綰的醫術,才會想讓雲綰嫁給他養的狗,不就是想讓盛飛羽這條狗看好了雲綰嗎,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可惜啊,皇帝高看了盛飛羽,卻小看了雲綰。

“陛下,太后娘娘,今日之事全是由臣女的婚事引起,因此,臣女懇請陛下恩典,日後臣女的婚事便由臣女自己做主。”

沈雲綰的一雙明眸清澄如水,靜靜地注視著皇帝。

“准奏!”

皇帝被方才的“晴天霹靂”震懾住了,不想再節外生枝。這個沈雲綰太過邪異,還是眼不見為淨。

“臣女多謝陛下恩典。”

沈雲綰臉上浮上了一絲笑靨。

太后也跟著鬆了口氣。

還好,雲綰今天也算因禍得福,皇帝以後再也不能拿著雲綰的婚事大做文章了。

沈雲綰告別了太后娘娘,出宮的路上,恰好與衛俊卿碰到。

“義安公主好手段,天降玄雷、火燒聖旨,真是讓衛某大開眼界。”

衛俊卿怎麼也猜不透沈雲綰是如何做到的。

難道她有著預知天象之能嗎?

“衛大人,難道本宮還能左右天意嗎?連陛下這個天子都不敢如此作想,衛大人不覺得自己異想天開嗎?”

沈雲綰幽幽一笑,垂下目光,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袖子:“衛大人,誰是天命所歸,衛大人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本宮還是那句話,若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譴。”

沈雲綰說完,踏上了宮門外的馬車。

衛家的宅子離皇宮很近,衛俊卿也坐上了家裡派來的轎子。

他剛要放下轎簾,心中似有所感,回頭朝著義安公主的馬車望去,這一看,瞬間睜大了眼睛。

只見馬車裡坐著一道挺拔的身影,此刻,正在悠閒地烹茶,這道身影不是謹王殿下還有誰?!

衛俊卿待要細看,卻發現對方的車簾已經嚴絲合縫地合上了。

“老爺?”

衛家的下人見衛俊卿久久不動,忍不住提醒。

衛俊卿這才如夢初醒,邁進了轎子,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謹王殿下怎麼會出現在義安公主的馬車中。

當時在御書房外,天降雷霆,還燒了陛下的賜婚聖旨,難道……

難道義安公主和謹王殿下是天賜姻緣?

衛俊卿想到了在書房外頭,自己看到過的生辰八字,立刻從矮櫃裡取出宣紙和湖筆,飽蘸了筆墨,在宣紙上飛快地推演著……

等衛俊卿看到自己推演出的結果,額間滲出了一顆汗珠,他不死心地揉了宣紙,重新拿起一張,再次進行推演……

然而接連三次,都是同一個結果。

衛俊卿還要推演第四次,湖筆的筆頭卻斷掉了。

他心裡“咯噔”了一下,知道自己不能再推演下去了。

怎麼可能呢!

義安公主的命格竟然如此貴重!

天命為凰!

此女必將母儀天下。

范文芳在命理上的造詣遠勝自己,可他連這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可見當初就是為了應付差事。

陛下知道嗎?

他差點把一個有著鳳凰命格的女子許配給下臣,若是真讓陛下做成了,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衛俊卿後背出了一層薄汗,是被他自己嚇出來的。

……

馬車上,沈雲綰和蕭夜珩之間的氣氛卻是一派輕鬆。

沈雲綰將經過仔細地給蕭夜珩複述了一遍。

“你是沒有看到皇帝的臉色。他當時的臉色黑的就跟鍋底一樣。”

蕭夜珩的眉目間多了一絲笑意。

“若是此事宣揚出去,父皇少不得要下罪己詔,這個結果,對父皇來說,已經是將損失降低到最小了。”

蕭夜珩眼也不眨地看著沈雲綰。

“你當時又使出了這股力量,身體有沒有不適?若是不舒服,一定不要強撐。”

“我忘了告訴你,我現在已經能夠操控這股力量了。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用的。”

沈雲綰前世是修真者,修真者相信因果,若是她頻繁使用這股力量,說不定未來的日子會因此付出代價。

“你做得對。綰綰,我只希望,以後你都不會有這種萬不得已的時候。”

蕭夜珩抬起手,輕輕撫了一下沈雲綰的面龐,目光溫柔至極。

“抱歉,又讓你受委屈了。”

“我哪有受什麼委屈。盛飛羽敢打我的主意,他才叫慘呢!”

沈雲綰露出一抹譏誚的笑容。

“放心好了,這次皇帝被我徹底震住了,我想,以後他不敢再找我麻煩,恐怕連見都不想見到我。”

沈雲綰說著,明眸裡浮上了一絲得意。

她打量著蕭夜珩:“那個盛栢是不是你找來的?”

聞言,蕭夜珩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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