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找來的?”

沈雲綰的目光中有著濃濃的驚喜。

“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這說明我們心有靈犀,不是嗎?”

蕭夜珩抬起手,撫摸著沈雲綰的髮絲,放在鼻間輕輕一嗅。

“以我對父皇的瞭解,他不會就這麼輕易殺了盛飛羽。畢竟,想要培養一把順手的刀,少說也要十年。年紀越大,就越多疑。就算父皇有足夠的耐心,也不會再像信任盛飛羽一樣信任其他人。”

“你是說……皇帝不會殺了盛飛羽?可是,盛飛羽已經被判了斬立決,最遲後日就會被處死。”

沈雲綰皺起了黛眉。

“盛飛羽樹敵太多,犯的又是死罪,皇帝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保下他。除非,再找一個死刑犯替換盛飛羽。”

可是皇帝真會這麼做嗎?

蕭夜珩看出了沈雲綰心中所想,頷了頷首:“你沒猜錯,這是父皇會幹出的事。”

“這麼說,我是白費功夫了?可惡!”

沈雲綰氣地握起了拳頭。

“也不算白費功夫,從此他就只能隱姓埋名,像是過街老鼠般活著。但是你害他落到如此境地,以後出入一定要小心。”

蕭夜珩的墨眸浮上了一絲擔憂。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盛飛羽經此一劫,由明轉暗,就像是一條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

自己必須想個法子。

“關押盛飛羽的天牢在哪裡?”

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沈雲綰打算從源頭上把盛飛羽解決掉。

“盛飛羽被打入天牢,具體在哪一間,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不過,還是要做最壞的打算。”

蕭夜珩寒聲說道。

“薛元弼不是刑部尚書嗎?也許他會有法子。乾脆我明日便去薛府拜訪他的夫人,也許會有收穫。”

沈雲綰打算和蕭夜珩兵分兩路。

“盛飛羽知道的秘密太多了,父皇不會放心把人交給薛元弼的。”

蕭夜珩搖了搖頭。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

“好吧。”沈雲綰長長地吐了口氣。

見狀,蕭夜珩不由柔聲安慰:“安心,我一定會除掉盛飛羽,讓你安全無虞的。”

“我倒沒有擔心這個,而是什麼時候,我們才能過上不用勾心鬥角的日子。”

每一天都活在算計之中,沈雲綰難以避免地生出了一絲疲憊感。

聞言,蕭夜珩有些內疚。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綰綰大可以去過輕鬆、自在的日子,可是就此放手,蕭夜珩又做不到。

“綰綰,以我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跟父皇相抗衡。朝堂之中,除了薛元弼之外,沒有一個文臣是站在我這邊的,即便是北疆軍,也敵友莫辨。”

蕭夜珩微垂著目光,漆黑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陰翳。

自己蟄伏地太久了。

久到那些人已經忘了主子是誰。

“蕭夜珩,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再難我都會走下去,你可以當成我在發牢騷,也算是排解壓力的一種。”

沈雲綰髮現蕭夜珩又陷入了自省的環節,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人也太愛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了。

“我知道。”蕭夜珩長臂一伸,將沈雲綰抱進了懷中,有力的手指揉按著她的額頭,幫她舒緩著緊繃的情緒。

不得不說,蕭夜珩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他的手指力道適中,讓沈雲綰極其舒適地合上眼。

她沒有注意到,頭頂的一道身影壓了下來,接著,唇上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沈雲綰下意識地睜開眼,瞬間撞入了一雙溫煦至極的墨眸中,對方的睫毛比一般的女子還要濃密,輕輕掃在她的眼瞼上,傳來一陣癢意,讓她忍不住合上眼。

鼻間充斥著雪松的香氣,帶著冰雪的冷冽,侵佔了沈雲綰所有的感官。

她放在蕭夜珩腰間的手指陡然間握緊,指甲陷入了男人腰部緊實的肌肉中。

“蕭夜珩,你身上的傷……”

趁著換氣的功夫,沈雲綰別開頭,聲音已經破碎得不成調子……

“綰綰,早就好了。”

蕭夜珩忽然抓住了沈雲綰的手指,順著他敞開的領口一路下滑,直到沈雲綰的指腹觸到了如花崗岩一般堅硬的肌肉,彷彿被燙到一般,縮了縮手指。

她才意識到,蕭夜珩腹部的紗布已經拆掉了,只留下了一道蜿蜒的疤痕。

看來得給蕭夜珩一瓶祛疤膏。

沈雲綰如此想到,手指動了動,下意識地撫上男人蜿蜒的疤痕,指腹輕輕地撫摸著肌膚上凸起的一道……

蕭夜珩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身體瞬間緊繃,整個人如同石像一般。

他一把握住了沈雲綰不斷點火的手指,心臟彷彿要跳出胸腔。

沈雲綰不解地睜大了明眸,黑白分明的眼睛彷彿被清水浸溼的月亮,那般無辜。

撩人而不自知。

她點了火,卻又不負責滅火。

蕭夜珩的心頭忽然生出了一絲氣惱,俯下身,在沈雲綰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沈雲綰吃痛,忍不住叫道:“幹嘛,你屬狗的……”

未盡的話語卻被男人異常兇狠地吞進了腹中。

沈雲綰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招惹了一頭惡狼。

一頭青絲如瀑布般披散在肩頭,發上的金釵墜在車裡鋪著的氍毹上,發出了一聲聲悶響。

沈雲綰明明衣衫完整,就連領口都沒有亂掉,微張著的紅唇卻發出了一聲難耐的哭泣,似是小奶貓的喵叫,又弱又細。

晶瑩的淚珠從眼眶裡滑落,眼尾泛紅,像是兩道迤邐的眼線,在她雪白的面頰上營造出一股令人摧折的破碎感,那般嫵媚,又那般委屈。

蕭夜珩方才將她腰間的繫帶打了一個死結,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從心上人的身上離開。

他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就連鬢間的髮絲都被汗水染溼了。

“蕭夜珩,你還好嗎?”沈雲綰坐起身,有些擔憂地看著對方。

他不會把自己給憋壞吧?

“綰綰,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蕭夜珩的手背上豎起了青筋,他連茶盞都沒用,而是直接拿起茶壺,口微張著,對著壺嘴隔空灌下。

因為喝得太急,來不及嚥下的水珠順著他宛如雕刻般的下頜一路滑進了胸膛,形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

原來男人也可以如此“情*色”。

沈雲綰眨著眼睛,有些感慨自己的好眼光。

原來前世並不是自己清心寡慾,而是沒有遇到如蕭夜珩一般的極品。

想到這裡,沈雲綰唇畔流露出了一絲笑容。自己事事不甘於人後,找男人也是一樣的。

一壺冷茶灌下去,蕭夜珩總算剋制住了心底的慾望。

看著沈雲綰笑得像是一隻偷了魚吃的小貓,蕭夜珩的墨眸也隨之彎起。

“在想什麼?”

“在想我選男人的眼光真是太好了。”沈雲綰說出了心底話。

蕭夜珩就喜歡她有什麼說什麼的性子,聞言,俊美的面龐露出了調侃的笑容:“我能當成對我的讚美嗎?”

“當然了。”沈雲綰這一刻像是不知道羞澀為何物。

她打量著蕭夜珩,託著下巴,點評道:“容貌已是世間僅有,身材也是。怪不得會讓莫小雨和鄧長寧相繼打上我的府門,都怪男色誤人!”

“綰綰……”

她說得這樣直白,蕭夜珩反而吃不消了。

“可以不提了嗎?”

“咦,兩個美人為你爭風吃醋,你應該開心啊。你這是什麼反應?好像很有負擔一樣,你真不是在炫耀?”

“是嗎?我該炫耀什麼?”蕭夜珩露出無奈的神情,“有一點你說錯了。”

“哪裡?”聞言,沈雲綰挑了挑眉,看著蕭夜珩的目光有些不善。

“為什麼我會聞著車廂裡好大的一股醋味,難道不是三個嗎?”

蕭夜珩的唇角忍不住彎起了一絲弧度。

“好啊,你敢嘲笑我!”

沈雲綰氣急,出手如電,襲向蕭夜珩腰間,在他腰上用力擰了一把。

這股又痛又麻的滋味立刻讓蕭夜珩握緊了沈雲綰偷襲的手指,幽暗的墨眸浮上了一絲火焰,就連聲音都染上了一絲沙啞。

“綰綰,別鬧。”

僅僅四個字,就讓沈雲綰偃旗息鼓。

蕭夜珩“如狼似虎”,沈雲綰又不傻,可不敢再把自己送上門了。

空氣中燃起了無形的火苗,彷彿一觸即發。

幸好這時候車伕的聲音將沈雲綰從緊繃的氣氛中解救了出來。

“啟稟公主殿下,公主府到了。”

“蕭夜珩,我到了。”沈雲綰說完,不等蕭夜珩回應,逃也似的跳下了馬車。

蕭夜珩看著那道倉皇而逃的身影,一雙深邃的墨眸蘊滿了笑意。

再忍耐一段時日,他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

綰綰很快就能成為謹王府的女主人。

沈雲綰一路回到府裡,總覺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直到了廂房中才想起來。

還真是男色誤人!

她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揚聲喚著紫竹:“快,給我找一身新的衣裙,我要出門一趟。”

自己雖然衣衫整齊,可是身上卻沾染了蕭夜珩所用的薰香,萬一被有心人察覺就不好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沈雲綰在這一點上還是很謹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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