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姐,本王曾跟你父親說過,本王心有所屬,並且此生只會鍾情一人,這與義安公主無關。”

蕭夜珩面色冰冷,對於鄧長寧的自作多情,除了困擾之外,還有幾分惱怒。

他了解綰綰,鄧長寧不請自來,綰綰只會把這筆賬算到自己頭上。

“謹王殿下,義安公主方才說,她不是非您不可,為什麼……”

鄧長寧認為謹王殿下一定是受了義安公主的矇騙。

“就算如此……”

蕭夜珩打斷她的話,淡淡道,“若是無法跟義安公主結為夫妻,那本王寧願孤獨終老。鄧小姐,希望你知道,這世上,有人無可取代。”

蕭夜珩這句話是看著沈雲綰說的。

油嘴滑舌的男人,自己才不會中了他的奸計。

沈雲綰像是沒聽到一樣,冷眼盯著自己的指甲,不得不說,紫竹的技術越來越好了,文能染指甲,武能殺人。

真是一個文武全才。

“本宮看,本宮在這裡也不是很方便,這裡就交給謹王殿下和鄧小姐。紫竹,不要忘記給客人添茶。”

沈雲綰站起身,走到蕭夜珩身側時,被男子輕輕攥住了裙襬。

蕭夜珩的一雙墨眸靜靜地盯著沈雲綰,眼神彷彿織成了一張情網,讓她無路可逃。

“你說過,如果有誤會,一定要當場解釋清楚。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沈雲綰的確說過這句話。

她淡淡一笑:“好啊。”

“孟池,隨本王一起,護送鄧小姐回府。”蕭夜珩朝著門外喝道。

沈雲綰皺起眉,蕭夜珩這是什麼意思?眼看天都亮了,他難道要帶著自己一起去鄧府?

他不要太離譜。

“謹王殿下,我是揹著我爹來的,求求你不要這麼做。”鄧長寧心底一慌,目光帶著一股哀求。

她實在沒有勇氣把自己偷聽的行為說出來。

“鄧小姐,在下是個粗人,若是鄧小姐不肯配合,那在下就只能將鄧小姐打暈再送回鄧府了。”

孟池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

“謹王殿下,你就當真如此無情嗎?”

鄧長寧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聞言,蕭夜珩沒有任何反應。

倒是孟池揚了揚眉,看著鄧長寧煞白的俏臉,不耐煩地道:“鄧小姐這麼說是想要我代勞?”

“不必你費心,我自己會走!”鄧長寧氣地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她惡狠狠地瞪了孟池一眼,“狗腿子!”

啊哈?自己是狗腿子,那王爺又是什麼?這個鄧小姐的腦筋似乎不太好使,就算沒有公主,王爺也不可能看上她啊!

孟池忍不住腹誹,他皮笑肉不笑地道:“請吧。”

鄧長寧氣沖沖地走出了花廳。

蕭夜珩這時才看向沈雲綰,方才還冰寒無比的聲音軟得像是沁了蜜:“綰綰,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好。”

沈雲綰應道。

她正好也想看看,鄧驍的用意。

……

一個時辰之後,鄧府後門的小巷內。

鄧長寧叫開了門,不甘不願地帶著蕭夜珩跟沈雲綰走進了府裡。

這個時候,鄧驍正在花園中練武,看到突然出現的女兒,皺了皺眉:“混賬東西,我不是說過京城裡頭水深得很,不許你在外面隨便留宿嗎?你可倒好,隨便派了一個婢女回來,告訴我要去手帕交的府邸住上一晚,連是哪一家都沒有告訴,真是太胡鬧了!”

鄧驍怒氣衝衝地罵完女兒,這才發現女兒身後還跟著謹王殿下和一個容顏絕美的女子,頓時大驚失色。

“末將參見王爺。”

鄧驍目光狐疑:“王爺是怎麼跟小女遇到的?”

該不會……

女兒所說的人家就是謹王府,她是跑去跟王爺私會了?可是不可能啊,王爺跟自己說過,他已經心有所屬,王爺是絕不可能在這點上敷衍自己的。

“鄧將軍,你的女兒鄧小姐深夜去打擾義安公主,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義安公主無奈之下只能請了本王這個當事人來解決。本王以為,那天本王的話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蕭夜珩神情淡漠,平靜的語氣有著無法掩飾的怒火。

鄧驍臉色一變,趕忙跪地請罪:“王爺,都是末將教女無方,但是末將敢保證,那天王爺的話,只出入末將之耳,末將絕沒有告訴第三個人。若是末將有一句虛言,就讓末將馬革裹屍!”

鄧驍發下了重誓。

他自己的處境他自己知道。軍中現在三分天下,一派以衛家馬首是瞻,另外一派的靠山是京中的宸王殿下。而這兩派,自己絕對擠不進去。

若是被謹王厭棄,那自己這個正二品的車騎將軍就會被徹底架空,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爹,您怎麼能發這種誓言呢?”鄧長寧神情焦急,大聲說道,“呸呸呸,剛剛我爹的話不算數。”

這個混賬!

她是關心老子還是想害死老子啊。老子剛發完誓,她這樣說,豈不是讓王爺疑心自己的誓言是假的!

鄧驍額頭上青筋直跳,若是說話的是家中的幾個小子,他早就長鞭伺候了,偏偏這個是他的掌上明珠,只能忍著怒火說道:“我行得正、坐得直,發誓怎麼了?我沒有做過的事,為何不能發誓!”

“可是您說,王爺的話只出入您之耳,那天晚上,我就躲在外邊偷聽,我的耳朵也出入了!”

鄧長寧對親爹還是十分孝順的,情急之下,竟把偷聽的事情嚷了出來。

蕭夜珩雖然早有猜測,但是鄧長寧沒有承認之前,他把猜測說出來,更像是狡辯。

但是現在……

蕭夜珩朝著沈雲綰投去了一道眼神。

卻見後者似笑非笑,完全讓人無從猜測她是否消了氣。

“誰讓你偷聽的?”

鄧驍忘了自己還在跪著,氣地跳起來,衝著鄧長寧高高舉起了巴掌,可是這個巴掌怎麼也揮不下去……

鄧長寧沒想到父親居然要對自己動手,哪怕父親中途後悔了,仍是感到傷心至極。

她賭氣般地揚起了臉蛋:“你打啊!你打啊……”

“你以為老子不敢?”

鄧驍快要氣死了,他惱火的每一根手指都在顫抖,然而,在看到女兒臉蛋上的紅印時,他連忙收回了手臂。

“你臉怎麼了?是誰打的?”

鄧長寧一掃方才的“英勇”,慌亂地捂住臉,支支吾吾地說道:“爹,沒有人打女兒,是女兒自己撞到的。”

“瞎說!你爹我要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我這些年也就白活了!”

鄧驍皺起眉,看著女兒微微紅腫的臉蛋,霎時間心疼壞了。

“孃的,要是讓老子知道……”

“鄧將軍,鄧小姐的巴掌是本宮打的。”

沈雲綰打斷了鄧驍的話。

本宮?鄧驍立刻聯想到了沈雲綰的身份。

原來這就是王爺的心上人啊。難怪,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不過,就算她貴為公主,自己的女兒豈是她說打就能打的。

鄧驍決定先禮後兵。

“末將參見公主殿下,末將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公主殿下,請公主殿下恕罪。不知小女何處冒犯了公主殿下,末將若是知道,一定重重責罰她!”

鄧驍這是正話反說,就連孟池都聽出來了。

不必蕭夜珩吩咐,孟池先一步開口。

“鄧將軍,你先別急著生氣,你應該不知道你的寶貝女兒都對公主殿下說了些什麼……”

孟池將鄧長寧的話重複了一遍。

“在邊關,多得是寡婦再醮。我們和北蠻連年交戰,那些死了夫君的女子,家裡頭只剩下老人、孩子,若是不再嫁,就沒有男人支撐門戶,又讓她們如何活下去。難道在鄧小姐眼裡,這些人都應該去出家嗎?”

孟池皮笑肉不笑地道:“就怕邊關的庵堂容不下這麼多人。”

鄧驍聽得臉都綠了。

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能說出這種話。

自己請了西席教她識字,是希望她能寫會算,將來不會被人糊弄,而不是聽信那些酸儒的話。

在西北,從來沒有人看輕過那些提著長刀就能和男人一起上戰場的婦人們,這些年邊關能夠守住,不僅僅是將士們的功勞,還有他們身後的百姓!

女兒這才來京城幾天,就學會了這些汙糟玩意兒!

這次鄧驍是真的憤怒了。

他臉色難看的要命。

“鎮北侯世子薄情寡義,義安公主嫁給他才是跳進了火坑。長寧,為父教過你,遇到不平之事,就該奮起反抗,而不是一味忍耐,別人只會當成軟弱,最後忍得連骨頭都軟了!”

“義安公主大可以為了虛名和沈家重歸於好,別人還會稱頌她大度。可是她卻沒有這麼做。長寧,爹跟你說過,這世上,有些禮教是會吃人的。義安公主反抗的,就是這種吃人的禮教,有她做榜樣,以後那些女子被逼到絕路,就不會一味地等死,你明白嗎?”

鄧驍是真的對女兒失望透頂。

當年,他也是富貴人家的少爺,之所以會投軍,完全是被逼的沒了活路。

當初他的父親在赴任途中被山賊所殺,母親帶著他扶靈回鄉,原以為能受到宗族庇佑,沒想到族裡哪些人卻盯上了他爹留下的錢財!

甚至為了錢,那些族人們故意找了一個地痞,在深夜潛入他母親的房中。

母親百口莫辯,選擇懸樑自盡。

而他,也被趕出了家門,一路流浪,最後,被義父收留,才在軍中掙出了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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