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衛俊卿此人只會和稀泥,即使我手裡頭有證據,他依然裝聾作啞。”

鄧驍想到這些天在京城屢屢碰壁,心頭便竄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衛俊卿?”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沈雲綰微微蹙起了眉尖。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蕭夜珩一直暗中關注著沈雲綰,聞言,立刻投去詢問的目光。

“沒什麼,我曾經與衛夫人見過一面,衛夫人很正直,並且嫉惡如仇,因此感到有些奇怪。”

根據鄧驍所述,衛俊卿性格圓滑,幾方都不得罪。而且,在他眼裡,個人利益是高於國家和百姓的,這種人是怎麼跟衛夫人過到一起的。

鄧驍聽後目光閃了閃。

“可是我聽說,衛俊卿和夫人感情很好,一直相敬如賓,府上連妾室都沒有。”

這個鄧驍把衛家打聽得很清楚啊,該不會……

沈雲綰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極為荒謬的想法。

她說道:“鄧將軍,本宮聽說衛俊卿之子衛扶蘇是京城之中炙手可熱的夫婿人選,該不會……”

鄧驍被沈雲綰一語道破了心思,打了個哈哈:“公主殿下說笑了,我這個女兒被寵壞了,真嫁到衛家,恐怕不出三天,衛家就會把她趕回孃家。”

“鄧將軍,衛俊卿之妻出身名門著姓,尤其注重規矩,鄧小姐性格活潑,恐怕衛家並非良配。”

沈雲綰對鄧驍很有好感,因此選擇直言相告,希望他不要在衛家身上浪費時間。

鄧驍領了沈雲綰這份情。

他鄭重地說道:“多謝公主殿下提醒。都怪我被京城的繁華安逸迷了眼,也許長寧更適合去邊疆待著。”

鄧驍發自內心地說道。

蕭夜珩並不關心自己屬下的女兒會嫁給誰。

他屈起食指,在桌面上敲了下。

“鄧將軍對於此事有什麼想法?”

“不瞞王爺,末將在想,此事要不要上達天聽?”

鄧驍動過在早朝上揭發他們的念頭,但他不是孤身一人,還有妻子兒女,自己死了不要緊,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就怕妻子和兒女也會受到牽累。

“不可。”蕭夜珩很瞭解蕭君澤的手段。

“你若是將此事揭發出來,那筆消失的軍餉立刻就會出現,到最後,反而是你自己落進了圈套。此事……”

蕭夜珩沉吟了片刻:“想法子爭取到衛家的支援才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王爺,衛家早就投靠了宸王,如何肯幫我們?”鄧驍氣地捏緊了拳頭,不甘心地砸在了桌子上。

這張桌子方才承受了蕭夜珩一掌,如今又承受了鄧驍一拳,只見桌子的四條腿晃了晃,好險沒有散架。

雖然淮安大長公主已經暗中倒戈,但君不密則失臣,關於這一點,蕭夜珩是不可能告訴鄧驍的。

沈雲綰挑了挑眉。

“本宮跟衛俊卿的夫人有過一面之緣,也許此事可以從後宅入手,透過衛俊卿的夫人影響到衛俊卿。”

沈雲綰的提議讓鄧驍的目光亮了亮。

“那就辛苦公主殿下了。”

他說完,才發現王爺還沒有發話,臉上有些訕訕然。

“王爺,您覺得呢?”

“辛苦你了。”蕭夜珩頷了頷首,語氣溫柔至極。

兩個人目光交匯,眼底的光芒只有彼此才懂。

“事不宜遲。有勞鄧將軍將證據謄抄一份給本宮,本宮這就去衛俊卿府上。”

鄧驍沒想到義安公主這般雷厲風行,他看了蕭夜珩一眼,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相信公主殿下您的為人,若是謄抄的證據,就怕衛俊卿的夫人以為是偽造的,我這裡有血書一封,特此交給公主殿下。”

鄧驍雙手拖著,鄭重其事地遞給了沈雲綰。

雖然鄧驍手裡頭的簽名簿輕飄飄的,沈雲綰拿在手裡,心頭卻是沉甸甸的。

戰場上的將士捨生忘死、以命相搏,才換來了整個大魏的安逸。

這些人卻朝著均需動手,當真喪心病狂、禽獸不如!

最後,沈雲綰拒絕了鄧驍的邀請,沒有用早膳,而是直接回了公主府,換了一身衣服。

她隨便用力一碗紅棗粥,對翠屏道:“本宮記得,太后娘娘賞賜給了本宮一支喜鵲登梅的髮釵,你挑一個黑漆螺鈿的匣子裝了,再將本宮繡的觀音像帶上,我們待會兒便去兵部尚書府拜訪。”

“公主殿下要去兵部尚書府?”

翠屏怔了怔。

“可是據奴婢所知,衛尚書家門戶極嚴,您之前沒有遞上拜帖,哪怕您貴為公主之尊,只怕對方也不會給您這個面子。”

“衛家竟然如此倨傲?”

沈雲綰流露出詫異的神情。

難道衛俊卿連皇權都不畏懼?

“公主有所不知,衛俊卿一直標榜自己是直臣,陛下還很欣賞他的孤高狷介。”

“有意思。”

沈雲綰髮現皇帝有兩套標準,能入他法眼的人,做什麼都是對的;相反,則是動輒得咎,比如蕭夜珩跟自己便是如此。

“公主,依奴婢之見,您不如請衛夫人幫忙。他是衛俊卿的堂姐,衛俊卿總不能不給堂姐面子。”

翠屏幫著沈雲綰出主意。

聞言,沈雲綰點了點頭:“可,你先去安排。”

衛心蘭從翠屏這裡聽說了沈雲綰的來意,絲毫沒有耽擱,坐上軟轎,一直到了府門口。

她被翠屏攙扶著坐到了馬車內。

“公主殿下,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您儘管直言。”

衛心蘭自從再次有了身孕後,便對沈雲綰感激不盡。

只要沈雲綰一聲吩咐,她連刀山火海都能去趟。

“我欲拜見衛俊卿的夫人李氏,需要夫人出手相助,希望夫人不怪我厚顏。”

“公主說的哪裡話,您吩咐我一聲就是了。”

衛心蘭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

她笑道:“一會兒我讓守門的護衛去通報一聲,公主放心,我那弟妹一定會掃榻相迎。”

淮安大長公主在衛家地位超然,就連衛心蘭這個出嫁女在衛家也有著一定的話語權。

護衛聽說是衛心蘭來了,片刻都不敢耽擱,立刻讓人去後院稟告。

“夫人,您快裡頭請。”

府裡的管家也得到了訊息,不必主子首肯,馬上便跑來迎接。

“勞煩趙管家了。”

衛心蘭和沈雲綰分別乘坐了兩頂轎子,她在轎子內說道。

有了尚書府的下人開道,衛心蘭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後院,李夫人親自走出來迎接。

“大姐,您今日怎麼有空來府上了?”

據自己得到的訊息,自己這位大姑姐已經跟留侯重歸於好,雖然她目前還居住在公主府,但這幾天一直忙著搬回留侯府,怎麼有空過來的?

衛俊卿的夫人李氏一陣狐疑。

只聽衛心蘭說道:“弟妹,不是我要見你,而是我受人之託,有一位客人想要見你。”

李夫人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衛夫人旁邊的轎子,但衛夫人不提,她也不好多嘴。

就在這時,只見一隻纖纖素手挽起了轎簾,從中走出一個仙姿佚貌的美人兒。

李夫人驚訝至極。

義安公主怎麼會來自己府上的?

就在這時,沈雲綰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李夫人,本宮不請自來,失禮之處,還請李夫人多多包涵。”

“公主殿下說的哪裡話,您今日大駕光臨,我們衛家蓬蓽生輝。”

李夫人早就有跟義安公主結交之心了。

只是,兩家實在沒有什麼來往,她的年紀都能做義安公主的母親了,有些放不下身段,就只能將這抹遺憾藏在心中了,沒想到義安公主竟會主動登門!

李氏在最初的驚詫後接著心頭便湧上了一股狂喜。

“義安公主,堂姐,二位請。”

李夫人走到前邊帶路,笑吟吟地說:“正好莊子上送來了幾筐新鮮的櫻桃,我記得堂姐是最愛吃這個的,一會兒您和公主殿下一道嚐嚐,若是喜歡,就帶一一筐子回去。”

李夫人表現的十分熱情,倒是與她那日的高冷大相徑庭。

沈雲綰微笑著跟李夫人道謝:“如今櫻桃還未上市,本宮今日可是偏著夫人的好東西了。”

“公主殿下太客氣了。太后娘娘對您寵愛有加,這櫻桃對您來說哪裡就是稀罕物。”

李夫人平時很少奉承人,難得也有把話說的如此委婉的時候。

她的應對換來了衛心蘭一道詫異的目光。

真想不到,她這個弟妹一直目下無塵,居然也有如此謙和的時候。

衛心蘭笑著說道:“我們還是不要站在院子裡說話了,趕緊的,這太陽越來越毒,還是進屋說吧。”

“堂姐說的是。”

李夫人將沈雲綰和衛心蘭讓進了花廳,請沈雲綰坐到了主座,自己則是和衛心蘭一左一右地坐了。

這時,沈雲綰瞥了翠屏一眼,朝著李夫人嫣然一笑:“今日冒昧登門,本宮準備了一些薄禮,希望夫人能夠喜歡。”

衛心蘭知道,能讓義安公主特意提起的,一定是不同凡俗之物。

雖然不清楚義安公主為何要討好自己的弟妹,但衛心蘭還是很捧場地說道:“不知道公主殿下準備了什麼樣的禮物,能不能讓我也跟著開開眼?”

她臉上露出濃濃的好奇之色,目光帶著詢問:“弟妹,能不能讓我跟著你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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