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盛飛羽的眼神跟刀子一樣,像是要把蕭夜珩的腹部扎出一個窟窿。

沈雲綰聞言,朝著盛飛羽投去一道詫異的目光。

盛飛羽這副捉姦一般的口氣算是怎麼回事?

“盛大人,在大夫眼裡,只有病人,沒有男女。”

沈雲綰目光輕蔑,彷彿盛飛羽說了一句很荒唐的話。

“換藥這種事,難道別的大夫不能做?公主殿下卻不假他人之手,難道……”

盛飛羽的眼神在兩個人的身上來回打量,不得不說,無論是謹王還是義安公主,這兩個人的容貌都是萬里挑一,坐在一處顯得極其般配。

這讓盛飛羽的心底升起了一絲妒火,不等沈雲綰回答,冷冰冰地道:“方才下官就在屋外,但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直到下官進來,公主才開始給謹王殿下換藥。在這期間……”

盛飛羽儘管極力掩飾,陰冷的目光仍是流露出了一絲妒火。

“誰知道你們二人有沒有做出苟且之事。”

“放肆!”

蕭夜珩抬起墨眸,原本古井寒潭般的眼神爆發出懾人的寒芒,宛如一把絕世名劍破匣而出,撲面而來的殺意讓盛飛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盛飛羽,本王和義安公主清清白白,沒有任何不可告人之事。你卻信口開河,汙衊本王和義安公主的名聲,居心何在?!”

“謹王殿下,您的身體剛剛解毒,情緒不能激動,否則很容易氣血上行,損傷肺腑。”

沈雲綰先是出言平息蕭夜珩的怒火,接著才把目光投向盛飛羽,一雙明眸帶著譏誚。

“盛大人的問題,本宮先從第一個開始回答。

當時本宮在屋內沒有出聲,就是怕某些居心叵測的小人大做文章;

第二個問題,本宮為何才開始給謹王殿下上藥,這是因為換藥的時辰是固定的。

為什麼不假他人之手,是因為謹王殿下當初的傷口便是本宮處理的,沒有人比本宮更專業;

最後一個問題,本宮是受太后娘娘所託,來給謹王殿下治病,若說和謹王殿下的關係……”

沈雲綰眼中冷意盡退,唇畔浮上一朵嫣然的笑容:“整個京城人盡皆知,太后娘娘是本宮的恩人,謹王殿下又是太后娘娘的嫡孫,在本宮心中,謹王殿下便如兄長一般,這個答案,盛大人滿意嗎?”

盛飛羽的每一個懷疑都被沈雲綰堵了回去,並且還讓盛飛羽找不到破綻。

“這麼說,是下官冤枉謹王殿下和公主了?”

盛飛羽皺起眉,憑著內心的直覺,總覺得這兩個人不像是不熟的關係。

“盛大人,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這多思多慮只會加重你的病情,本宮奉勸盛大人的心胸還是寬廣、坦蕩一些吧。”

論起嘴皮子上的功夫,就是朝堂上的那些御史都不見得是綰綰的對手。蕭夜珩掃了一眼盛飛羽如鯁在喉的神情,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逝。

盛飛羽攥在一處的手指微微鬆開,臉上竟是露出了幾分笑容:“公主的金玉良言,下官一定銘記在心。”

沈雲綰的兩彎黛眉像是被風吹皺的湖面。

盛飛羽的反應有些古怪,不僅沒有生氣,還朝自己笑,他該不會氣糊塗了吧?

蕭夜珩同樣將盛飛羽的笑容看在了眼裡,他朝著對方投去審視的目光,薄唇抿起,俊顏浮上冷峻的神色。

“盛大人不是有問題要問本王嗎?”

“敢問謹王殿下,當夜的刺客當真沒有一個活口嗎?”

盛飛羽的問題倒是出乎蕭夜珩的意料之外。

他目光不變:“盛大人,當初刺客的屍體由你仔細檢查過,難道一個死人還能死而復生嗎?”

“可是據下官所知,謹王府的許多侍衛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以前做過王爺您的親兵,每一個都不是泛泛之輩。憑這些人的能力,難道就只留下了一個刺客?”

當夜被謹王府留下的刺客自然不止一個,只不過蕭夜珩還沒有搞清楚,究竟哪個是父皇的人,哪一個又是蕭君澤的人。

“盛大人,本王手裡若是有人證和物證,難道會甘心放過刺殺本王的幕後之人?自然是稟明父皇,讓父皇為本王做主。可惜……”

蕭夜珩的目光浮上了一絲自嘲:“王府的侍衛雖然有一部分是很久之前就跟著本王的,但這謹王府早就漏成了一個篩子,誰都想渾水摸魚。當夜情況危急,在他們眼中,本王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謹王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盛飛羽要笑不笑地說道:“難道謹王殿下懷疑自己的府裡有別人的探子嗎?”

“盛大人掌管神策軍,號稱是父皇的耳目,若是盛大人方便,大可幫本王篩查一番。”

蕭夜珩格外坦蕩地說道。

現在的謹王府暗潮湧動,蕭夜珩不介意再多添一個盛飛羽,讓府裡的水變得更渾些。

蕭夜珩如此態度,反而讓盛飛羽懷疑其中有詐,誰知道對方是不是挖了陷阱就等著自己往下跳呢!

盛飛羽攤了攤手:“謹王殿下,下官的職責便是保護陛下,請恕下官愛莫能助。下官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盛大人請說。”

對方沒有上鉤,蕭夜珩也不遺憾,漫不經心地道。

“陛下半個月前才查出,林文棟涉嫌貪墨軍餉,殺良冒功,沒想到陛下還未處置林文棟,他就已經死了。”

蕭夜珩打斷盛飛羽的話:“如果這就是盛大人想問的,本王可以告訴盛大人,就在十天前,本王便收到了知情人的舉報,所有證據都在本王手裡。可惜……本王還未讓林文棟身敗名裂,他就一命歸西了。”

“謹王殿下手裡有證據?”

盛飛羽露出駭然的神情。

陛下一直以為,謹王沒有證據處置林文棟,才會動用私刑,取了林文棟首級。

可謹王卻說手裡掌握著林文棟貪汙軍餉和殺良冒功的證據,只要有一樣,林文棟就是死罪。

謹王大可以將證據送到御史臺,何必親自動手惹上一身騷?!

難道陛下的懷疑是錯的?林文棟根本不是謹王殺的?

蕭夜珩暗中注視著盛飛羽的神色變幻,眼底的暗芒一閃而逝。

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盛飛羽皺緊了眉頭,腦中靈光一閃,抓住了其中的一個疑點:“既然謹王殿下手裡有證據,為什麼不在林文棟被殺之際將證據呈送給陛下?”

“若是本王在林文棟死後便立刻將證據奉上,父皇說不定會以為本王是先斬後奏,那時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蕭夜珩淡淡一笑,只是臉上的神情卻透出了一絲苦澀:“本王跟父皇既是父子,也是君臣,怎敢僭越?當時本王收到證據後,讓人聯絡了御史臺的周、王兩位御史,兩位御史也答應會幫本王上疏彈劾。”

“可是沒想到,就在周、王御史準備上疏彈劾的第二天,林文棟當夜便被人刺殺。兩位御史擔心會惹了麻煩上身,只能將此事按下。”

“他們好大的膽子,既然知情,為什麼不稟告給陛下?這可是欺君之罪!”

盛飛羽聲音轉厲,臉上浮現熊熊的怒火。

如果早知道此事還有隱情,自己也不會調查錯了方向,一直追著謹王不放,反而放過了真正的刺客,還害的自己在陛下那裡落下一個辦事不力的印象!

這兩個老匹夫真真該死!

聞言,蕭夜珩一臉平靜地說道:“本王一介廢人,不怪周、王兩位御史選擇明哲保身。”

“哼!這些讀書人就是花花腸子多!平時滿口仁義道德,沒有人比他們更卑鄙。謹王殿下放心,下官一定會將此事如實稟明陛下。”

盛飛羽正愁沒有地方撒氣呢,這兩個傢伙就送上門來了,到時候要是再挖出一些有意思的東西,自己說不定還能將功補過。

蕭夜珩將盛飛羽這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盡收眼底,掩下目光裡的嘲弄,淡淡道:“盛大人的問題問完了,本王是不是可以歇息了?”

沈雲綰已經趁著蕭夜珩跟盛飛羽說話的時間將紗布換好,此刻正在收拾藥箱。

見狀,盛飛羽的眼神從沈雲綰身上一掠而過,看樣子義安公主真是來給謹王換藥的。

他心頭的懷疑被打消了幾分,連忙說道:“謹王殿下誤會了,下官的問題是另外一個,林文棟死之後,下官曾在林文棟書房的暗格內翻出了一封密函。內容跟謹王殿下有關……”

“哦?密函上是什麼內容?”蕭夜珩挑了挑眉,一雙深邃的墨眸流露出絲絲驚詫,唯獨沒有心虛。

見狀,盛飛羽凝神思索起來。

當初自己收到的線報,所有線索都直指謹王,可是自己就差把謹王府翻過來了,也沒有找到林文棟的腦袋,這是其一;現在謹王殿下又跟自己明言手裡有林文棟的罪證,那他就沒有動手的理由了。

到底是哪裡不對?!

盛飛羽決定試探一二。

“謹王殿下,那封密函上寫著林文棟的死期!除此之外,還印著一枚謹王殿下的私章。”

蕭夜珩的瞳孔緊緊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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