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沈雲綰冷冷地盯著盛飛羽。

“人命關天,本宮要出城救人,盛大人也要阻攔嗎?”

“哦?公主殿下千金之軀,哪裡用得上您親自出馬?不如讓本官派一位大夫過去,公主殿下意下如何?”

盛飛羽這是誠心要跟自己過不去?!

沈雲綰的一張臉蛋冷若冰霜。

她的明眸帶著一絲嘲弄。

“本宮此次出城是要給女眷看病,盛大人難道還能找到一位女醫嗎?”

“女眷?這京城外都是販夫走卒,難道找公主殿下看病的是一位村姑?本官很好奇,公主怎麼會認識這種人?”

盛飛羽的腦海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義安公主有問題,可一時半刻,他卻想不到義安公主和這件事的聯絡。

沈雲綰揚了揚黛眉:“誰說京城之外都是販夫走卒了?盧家的溫泉莊子就在小湯山附近,本宮此行受盧夫人之託,去給盧家的一位小姐看病。”

沈雲綰說完,瞥了一眼身後的“婢女”,淡淡道:“沁心,把盧夫人的請帖給盛大人過目,免得盛大人又犯疑心病。”

盛飛羽起初還有些不以為然,直到看清了“婢女”遞過來的請帖,神情添上了幾分凝重。

請義安公主看病的竟然是范陽盧氏的小姐,就連陛下也不能不賣范陽盧氏的面子。

盛飛羽神色變幻,最後朝著手下揮了揮手:“給我仔細搜查。”

“盛大人這是要故技重施嗎?”沈雲綰的明眸猶如覆上了一層寒冰。

她冷冷地盯著蠢蠢欲動計程車兵,紅唇彎出一抹譏誚的弧度:“本宮的馬車已經被盛大人毀了一輛,盛大人難道還要毀了第二輛?”

她抬起手,扶了扶鬢間的髮簪,只見鳳嘴裡銜著的紅寶石殷紅如血,璀璨的光芒彷彿能夠刺痛人的雙目。

盛飛羽瞳的孔縮了縮。

他掌管的神武軍除了幫陛下辦事,還負責收集情報,豈會不知,這支鳳釵是太后娘娘所賜!

“公主不要誤會,本官也是例行公事。請公主放心,本官會吩咐這群猴兒小心的,一定不會損壞公主的車駕。”

“那盛大人請吧。”

沈雲綰紋絲不動地端坐在車內。

盛飛羽皺緊了眉毛:“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本宮難道有阻攔盛大人搜查嗎?”

沈雲綰抬起眼簾,一雙波光瀲灩的明眸平靜無比。

盛飛羽在她平靜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他用力咬了一下後槽牙,厲聲道:“給我仔細地搜!”

“沁心,給盛大人看茶。”

士兵們在馬車旁敲敲打打,沈雲綰卻視若無睹,甚至還有心情邀請盛飛羽喝茶。

她的淡然自若讓盛飛羽忍不住對自己的直覺產生了一絲懷疑。難道義安公主沒有問題?

可是會這麼巧嗎?自己奉旨搜查刺殺林文棟的刺客,義安公主不僅出現在棋盤大街,現在又要出府去給范陽盧氏的小姐看病。

盛飛羽並不知道,范陽盧氏的嫡長子早已在暗中投靠了謹王,成為了謹王身邊的第一謀士。

正是因為缺少這最關鍵的這一環,哪怕盛飛羽覺得義安公主和這樁案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卻摸不著任何頭緒!

沈雲綰髮現了盛飛羽的走神,唇角彎起一抹盈盈的淺笑:“盛大人是怕本宮在茶水裡下毒嗎?”

盛飛羽被她的話打斷了神思,一抬頭,卻迷失在她如花般的笑容裡。

他不自覺地說出了心裡話:“能喝到公主的茶,是本官的榮幸。”

沈雲綰掩嘴輕笑:“沁心,遞給盛大人。”

盛飛羽從“沁心”的手裡接過茶盞。

低頭時,只見這婢女的雙手十分修長,如果不是“她”的膚色十分白皙,並且容貌也很美麗,盛飛羽都要懷疑這個婢女是男人假扮的了。

盛飛羽斂下眼底的思緒,拿起茶盞一飲而盡,動作十分豪氣,不像喝茶,倒像是跟人拼酒。

一盞茶下肚,盛飛羽疑惑地皺起眉:“公主,這茶怎麼是甜的?”

“盛大人,你喝的這杯茶是藥茶,選用的是巖茶中的素心蘭,加上天山雪菊和玫瑰花,用百花蜜調製,有著安神靜氣的效果。”沈雲綰婉聲說。

“原來如此。”盛飛羽眼底疑慮盡消,衝著“沁心”說道:“再給我來一杯。”

“天真”的盛飛羽還不知道,沈雲綰想要給人下毒,一向不留痕跡。

否則,她又怎麼會好意邀請盛飛羽喝茶呢!

就在這時,士兵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其中一個士兵朝著盛飛羽拱手一禮:“大人,車中沒有任何異常。”

沈雲綰掃了一眼方才被士兵們撬開的車壁,看著士兵們又重新把木板釘回去,她彎起唇,臉上似笑非笑:“盛大人現在可以放行了?”

盛飛羽的一雙眼睛閃了閃。

接著,他眯起眼,帶著寒意的目光落在沈雲綰身後的婢女身上。

“公主,本官覺得你身後的婢女很可疑。”

“盛飛羽,你連證據都沒有找到,就想給本宮亂扣罪名,真當本宮是好欺負的?”

沈雲綰唇畔的那絲笑意瞬間消融。

“公主不要誤會。若是本官沒有在你的婢女身上搜到東西,本官改日一定登門賠罪!”

盛飛羽被沈雲綰直呼其名,不僅沒有惱怒,還擺出了一副笑臉。

這次詫異的不僅僅是蕭夜珩,還有盛飛羽的那群手下。盛大人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笑話,本宮稀罕你的賠罪嗎?!”

沈雲綰絲毫不給盛飛羽面子。

她冷笑:“沁心對本宮有救命之恩,本宮和她名為主僕,實則視她如姐妹。你冒犯沁心,就是在冒犯本宮!”

盛飛羽眯起眼,眼底閃過一道厲芒。

“公主,大不了我納了這婢女做妾室,也不算辱沒了她!”盛飛羽自認為讓出了一大步。

然而,沁心卻搶先說道:“盛大人,奴婢雖然出身低微,但還有幾分骨氣,奴婢寧為窮人妻,不做富人妾。”

這“沁心”雖然身材高挑,五官英麗,一管嗓音卻是清潤甜美,與“她”的長相有著極大的反差。

“盛大人聽到了?本宮的婢女不願意。”

沈雲綰沒想到盛飛羽居然想要搜身,一雙明眸充斥著怒焰,綻放出逼人的豔麗。

盛飛羽身後計程車兵竟然不敢跟這雙眼睛對視,不由自主地避開了目光。

倒是盛飛羽望著那雙如鳳凰一般睥睨眾生的眼睛,不禁心旌搖曳。

他很快把心頭的那抹綺思壓下,掃了一眼婢女身下的寬大的裙襬,心頭的疑慮更重了。

沈雲綰冷冷一笑:“盛飛羽,本宮算是看出來了,你分明是色慾燻心,意圖染指本宮的婢女,什麼搜查北蠻奸細,都是蹩腳的藉口!”

自己色慾燻心?盛飛羽哼笑了一聲。

“義安公主,本官這個身搜定了!”

“不用盛大人動手,奴婢親自來!”

沁心冷冷地掃了盛飛羽一眼。

盛飛羽霎時間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殺意,他的目光緊緊逼來,然而卻一無所獲。

只見那個名叫“沁心”的婢女解下身上的外衫,只剩一身雪白的寢衣,隨著羅裙脫落在地,露出兩條長腿,在地毯上呈跪坐的姿勢。

這個“沁心”竟然比男子還要高!

盛飛羽利眼掃過,視線落在“沁心”的頸間,發現對方的頸部一片平坦,並沒有明顯的性別象徵。

盛飛羽的目光接著移到了沁心的胸部。

沈雲綰勃然大怒。

她抬起手,杯裡的茶水全潑在了盛飛羽臉上。

“放肆,你的狗眼往哪裡看!”

盛飛羽被潑了一個措手不及。

他抹了把臉,一張方毅的面龐殺機畢露。

在他身後計程車兵們更是長刀出鞘,刀尖全都對準了沈雲綰的方向。

“公主,我盛飛羽還從來沒被人這般羞辱過!今天公主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休怪我不夠憐香惜玉了。”

“盛飛羽,你在威脅我?

沈雲綰迎著盛飛羽殺氣凜凜的眼神,一雙明眸非但看不出任何的膽怯,反而充滿了嘲弄。

盛飛羽露出一抹陰寒的笑容:“本官的衣袍被公主潑溼了,公主難道不該陪本官回府換一身衣服嗎?”

盛飛羽話音落下,“沁心”手裡的茶盞倏然攥緊,如果不是“她”控制著力道,“她”手裡的杯盞眨眼間就會化為齏粉。

“盛飛羽,本宮的安神茶好喝嗎?喝下去是不是心曠神怡?”

沈雲綰的問題讓盛飛羽不解地皺起眉,難道義安公主還敢給自己下毒不成?

沈雲綰很快就為盛飛羽解了惑。

“你的失眠之症也有兩年了,是不是時常夜半驚夢,接著睜眼到天明?而且最近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沈雲綰望著盛飛羽逐漸難看的臉色,幽幽地彎起唇。

她的低語恍如魔咒一般:“本宮以大夫的身份奉勸盛大人一句,諱疾忌醫終滅其身。”

“義安公主此話怎講?”

盛飛羽朝著手下襬了擺手,示意他們散開。

他上前一步,距離沈雲綰只有半臂之遙。

接著,他彎下身,高大的身軀帶來濃濃的壓迫感,一雙眼睛更是如鷹隼般銳利。

“公主最好想仔細了再說。”

還敢來威脅自己!

沈雲綰的明眸閃過一道黯色,幽幽說道:“陛下若是知道你有夢遊之症,一旦發作,你連自己的行為都無法自控,還敢放心地用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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